釀影評|《神隱少女》:在你心裡流動的河

更新於 2024/09/03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最近常想起以前的事,不是沈浸過往、想重現昨日,但就是想起。2013 年二月,十七歲尾端的我前往巴黎,出發那天是我孩提時代戀人的成年生日。地鐵階梯往上,巴黎冷冽的冬日沒有藍天,只有枯葉。入住房間牆上貼有一張海報,是《神隱少女》。」── 私人日記。
*生きている不思議、死んでいく不思議
《神隱少女》在 2001 年上映時,我六歲,千尋是個大我四歲的大姐姐。現在我長了二十歲,千尋大概還是十歲,今天的我,要喚她是小我十七歲的小妹妹。
生命與時間,從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但我並不是站在崇拜奇蹟的立場談論這件事。不可思議的意思是指,無從思索、無從議論,任何嘗試的思議,終究徒勞。
就如同千尋「被」轉學、「被」搬家、「被」父母逼著,走進她根本無意前往的隧道彼端,然後,她「被」神隱藏起來,在神明世界裡歷經苦難、獲得成長。
但是這些,似乎都不是千尋主動選擇的,千尋不見得有意願,但生命仍會發生。
映照我們所處的現實世界,千尋所象徵的,那些出生在 90 年代後、經濟蕭條時代的孩子們,經常被大人們感嘆是「失落的一代」,生不逢時、路途茫茫。然而,生命是被「拋擲」的,我們無從知曉自己為何在此,或解釋自己在此有何意義,所以才說「莫名的生、莫名的死」。
當然,《神隱少女》多年來歷久不衰,作品能分析與詮釋的面向相當豐富,但若以「與千尋同世代孩子」的視角出發,它所講述的,或許是當你我遇到莫名而至的生命考驗,如何在其中穩住陣腳,試圖把外來經驗內化為智慧、最終擁有活下去的勇氣。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
不同於其他經典的成長故事主人翁,千尋雖然「被神隱藏」,但她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天選之人」、「神選之子」。
她沒有讓人過目難忘的亮麗外表,沒有優秀天賦,更沒有高純血統(或卑微但頗具美感的出身),她就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十歲孩童。而她所經驗的經驗,大概也前有古人、後有來者。畢竟,爸爸開錯的那條路,早有明顯被車子開過的痕跡,隧道彼端的神明世界,並非第一次迎接外來的陌生人。
有些人把千尋形容成原本畏縮懦弱、驕縱的小屁孩,來對比她進入油屋工作後,脫胎換骨的模樣。不過,我總覺得這樣的論述,對十歲的孩子似乎太過嚴苛了(笑)。
若要說千尋哪裡「惹人嫌」,大概就是她過份誠實的情緒吧!軟爛地躺在汽車後座,臉上盡是厭世與冷淡,但是,ㄧ個被迫與朋友們告別,內心孤獨、沒有歸屬的孩子,會有這樣的反應,應該再正常不過吧!
千尋在故事開場,就是個不快樂、沒心情的孩子,換作是成人,也會有類似的心境,只是通常藏得比較好,情緒不見得會寫在臉上。
《神隱少女》的珍稀之處,在於千尋雖然是主角,但她「再平凡不過」,也正是這份「不起眼」,才能恰好帶出作品對觀影者們提出,非常重要的提問。
所以,千尋與你我,作為毫無特色、普通到不行的平凡人類,如何在五彩斑斕的浮華世界,不迷失、不被牽動,反而在其中認出珍視自己的人們、摸索值得信仰的價值,長成自己的樣子、找到自己的名字呢?
*忘記名字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直以來,許多人對「油屋」工作者的討論,都傾向集中在相對有特色的鍋爐爺爺、小玲、白龍等人。不過在這裡,我想把視角轉向另一群我們容易看過即忘的工作者,也就是油屋裡面那些沒有名字、長相也都差不多的蛙人和蛞蝓。
他們數量最多,卻存在感最低,他們沒有明確的性格與處事原則,誰錢多就討好誰。他們就像社會中的多數人一樣,每天重複地勞動,庸庸碌碌、見錢眼開,但對於獲取利益要付出的代價,卻不曾仔細掂量,甚至愛財賠命、自取滅亡。
上一段我提到,千尋與我們相同,都只是一介平民。沒有開掛的人生,該如何從中找尋意義?又該怎麼跟他人的存在區別開來?
千尋與蛙人蛞蝓之間的差異,就在於她擁有自己的名字。
《神隱少女》肯定勞動的價值,卻不僅只停留在此,因為單純的勞力者不需要名字。
勞動是行動,然而「做」並不是無意識地「做」,而是要帶著自己的名字去做──這樣你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帶著自己的名字做事,意味著負起責任,成果好壞都要自己學習承擔,這是長大的一大步。
於是,那些無法為自己行為負責的人,譬如千尋的父母,在這樣的語境下,他們反而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人。每個人都會變老,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好好長大。
仔細觀察,作品裡並沒有特別提及千尋父母的名字,千尋也幾乎沒有被用「荻野」稱呼,她的姓氏、也就是她與家族的連結,明顯地在故事裡被沖淡,似乎也暗示著「千尋的成長,是她自己的事,是『千』與『千尋』之間的事」。
當然,千尋在油屋能夠浩劫歸來,甚至獲得重生,除了有她自己發揮堅毅的求生力,她也幸運地一路有貴人相伴,在迷惘過程中,還有白龍、鍋爐爺爺、小玲、錢婆婆等人的指引,千尋也從一開始吵鬧著拒絕(伴著逐漸透明化的身體),到學會接受別人的善意,甚至主動向對方請教,這些都是代表成熟的能力。
*無臉男與千尋的二元補襯
另一個探索《神隱少女》大千世界繞不開的角色,必然就是「無臉男」了。
雖然他是無臉男,不過我覺得非常有趣的是,每每想到他的時候,腦中浮現的、竟然總是他的臉!或更精確來說,是他的面具。
無臉男是個「虛無」的角色,這裡的虛無有雙層含義,一是指他心靈的虛無、二是指他存在的虛無。
那既然是虛無之物,便沒有「好或壞」的價值分別,只有在不同情境下呈現的多元樣態,就像水流沒有固定的形狀,會隨著裝取的容器不斷變化。
進入油屋後的無臉男之所以「變壞」,是因為油屋所影射的各種慾望與惡習,透過無臉男的角色顯現出來,譬如傲慢憤怒、貪婪暴食,而其中最讓人揪心的,是他對千尋的嚮往。
所謂的無臉男渴求千尋,我覺得並不是指他在愛情、或是性慾層面上的渴望,而是他在千尋身上看到了自己沒有的東西──「實在」。
無臉男是虛無、千尋是實在。無臉男人云亦云、過份討好,以為只要有資源就能買到一切,他雖然有面具保護,真身卻透明飄渺,是個漂泊的鬼魂;反觀千尋的實在,是因為她清楚自己行為的目的,她要救父母、要救白龍,她還知道要在沼底站下車──別小看這件事,一個人若不知道自己的方向,那電車搭哪一個方向、搭到哪一站,都是沒有意義的。
而就在千尋帶領著無臉男(還有小少爺與烏鴉)抵達錢婆婆的小屋後,無臉男也找到了自己擅長的事(你看他毛線織得多好!),甚至被錢婆婆邀請留下來當她的助手。
無臉男對千尋的執念不是千尋本身,而是千尋所象徵的「實在」意義,最後他與錢婆婆、還有那盞可愛的魔法跳跳燈,一起向千尋揮手告別,這樣的時刻,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無臉男的虛無裡,有些實在的東西也開始發芽了呢?
*不可以回頭,直到走出隧道為止
記起自己的童年時光,《神隱少女》最令我動容的,總是千尋與白龍兩人手牽著手奔跑,直至草原邊緣分離,畫面還特寫了手與手分開的那個瞬間。
為什麼白龍要千尋不可以回頭?多年來,我也同深愛《神隱少女》的人們一樣,思索過無數次可能的解答。
是回頭了會有壞事發生嗎?就像《聖經》裡,羅得之妻回頭看到滅城景象而變成鹽柱?或像希臘神話中的奧菲斯,因為止不住思念回頭,讓拯救愛妻的任務以失敗告終?
二十年後的現在,我能給出的階段性答案是:「因為成長沒有回頭路。」
說是冥界與陽間的分割也好,說是期許人們向前看、不要留守過往也行,沒有人知道千尋回頭會如何,所以大家都好奇。但也許,這是因為我們都預設了前提,以為千尋「可以選擇回頭」。
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是千尋根本「沒有能力」可以回頭呢?
白龍說的「不要回頭」,也許只是輕點出一個顯而易見、但人們不見得能意識到的事實:經驗沒有所謂回頭、成長本來就沒有回頭路。
所以,不論是心甘情願還是滿腹委屈,不能回頭,不是一個選擇、而是一個必然。
*在你心裡流動的河
千尋跟白龍會「再」相遇嗎?六歲的我不敢把這個問題繼續往下想。
如今也老了的我(就像《霍爾的移動城堡》的老奶奶蘇菲),倒是能淡然地回答:我覺得不會。因為現實世界的琥珀川河已經乾凅,白龍即使回到原來的世界,也不見得能有立身之地,選擇犧牲河流改建大樓,這是都市成長的代價──成長與變遷總是伴隨著代價。
這樣的結局或許有點悲傷,但我們不難想見(其實只要想想自己就可見得),在千尋即將展開的青春期與她往後的生命裡,悲傷與苦難只會不斷地到來,當然如果她幸運一點,喜悅與幸褔也是。
那麼,白龍為什麼要給出不算數的承諾呢?我們似乎也不能斷言白龍的諾言虛偽。
因為重逢不一定要是現實中的再相見。
很久很久以前,年幼的千尋跌落由賑早見琥珀主守護的河川,河神拯救了千尋,並從此記起她。神明落難後,成為魔女的徒弟,他雖然忘記自己的名字,卻從來沒有遺忘過千尋。
而當千尋離開油屋、回歸人類社會,那條閃閃發亮的護身髮帶,也給了我們理由去相信:白龍與神明世界的一切,必然會存放在千尋的心靈裡,或以記憶的形式、或以夢境的飄然,畢竟,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忘記,只是會想不起來而已。
河川雖已乾凅,但珍視彼此的心意猶在,琥珀主曾經守護的河川,仍會流淌在千尋心中,成為在她心裡流動的河,既然他們從未分離,或許他們也毋需再度相遇。
「從此我不再尋覓海的彼岸,閃耀的一切在我的身邊,在我內心深處已然尋獲。」
*後記:關於活下去的勇氣
曾經聽說過宮崎駿想把《神隱少女》獻給和千尋一樣年紀的十歲孩子,向他們傳遞「沒問題、你做得來」的訊息,並希望他們能藉此找到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二十年後的現在,由《神隱少女》伴隨長大的我們,真的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嗎?這份「你做得來」的期許,在昏暗的年代裡,是鼓舞還是詛咒?我們這一輩的年輕人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在陰溝裡仰望星空?
這些問題的答案,我還不確定,但或許正是在未定中,才有繼續千尋下去的可能性。
篇幅起頭,我在私人日記裡提及孩提時代的戀人,如果我把自己想作千尋,那他應該就會是白龍那樣的存在吧!
這些文字,獻給我的賑早見琥珀主。
全文劇照:吉卜力官網、IM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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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國、種族、進步與原始、人間與靈界之間,那條幽微的界線逐漸模糊,置身於交界處的我們,面臨思想的撞擊,走回自身、或是更深處的,面對生命的探問──千千萬萬,必須小心,一不小心是會被摔碎的,而這正是生命的凶險。
《神隱少女》的開頭,先有音樂,然後才有畫面。當光影重返世界,映入觀眾眼前的第一句話,恰恰就是珍重再見。奇妙的是,千尋這一趟旅途,走到最後,正好也以道別作為收束。換言之,就敘事結構來講,它以離別開場,又以離別散場,無疑暗示生命即由一次次的離別所組成。
我始終覺得,觀看紀錄片不是娛樂而是一場深度閱讀,閱讀一段歷史、一個事件或一個人。這個過程不會太輕鬆,和看了一篇不是這麼舒服的報導一樣,我們以為被獵奇感吸引,但其實正在被真實吞噬。《Soy Libre》也有這樣令我難受的地方,我想,那份情感對話來自紀錄片本就無法記錄人生的全貌。
導演范赫文最大的企圖就在這裡彰顯:以慾望顛覆了龐大的信仰。這種顛覆並不只是針對教會體制的腐敗,而是直指信仰本身。信徒需要有所感受,便在自己的身上刻下傷痕,這樣的供需究竟是建立在信仰與人之間,還是人的自滿之上?
本屆台灣國際酷兒影展在台灣短片競賽入圍當中,將其中三部台灣的短片:《玫瑰色的裙》、《悄悄告訴她》以及《台北過手無暝無日》組成《短酷少「女」》單元,從「女」的角度出發,看見不同的生命故事。
譚盾陸續受邀為張藝謀導演的《英雄》、馮小剛導演的《夜宴》作曲,其旋律脈絡和中華文化演繹語彙,皆明顯源自《臥虎藏龍》美學精神,堪稱武俠三部曲。然而,譚盾完成《夜宴》後就不再參與電影製作,形影正如江湖大俠,來無影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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