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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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除原本的髮色,量詞是12月的第二個星期天下午,這天天氣晴朗,溫度在攝氏15到22度之間,像夏天裡的電腦教室;想起昨日的工作時程,從西曬的夕陽到夜幕降臨,雖說也離開的早,近日卻熬夜成癮,睡前想著:「啊!就不能自律一點嗎?早睡早睡早睡」,時至此時此刻凌晨 02:27,重蹈覆徹

日正當中,前往沙龍,心繫染髮這一天將近一個月,一些計畫甚至也將其納入考量,顯見意義之重大,從頭皮養護的一股冰涼開始,藥劑攀附在一縷又一縷髮絲上,我盯著手機螢幕,嘗試計算出下個月的自己、有多少能耐,後來乾脆拿出筆記本,畫出四大象限(?),誰說數學沒有用?俯拾即是,「可以洗掉囉!」語畢,便反覆卻不夠完整地(我覺得啦)沖洗著我的頭髮,進行兩次潤髮滋養的等待後,再次塗抹上藥劑、再一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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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踏進髮廊,便賦予自己重新開始的氣象,無論是修剪長度(或過度修剪),看著散落一地的三千煩惱絲發呆;或編髮,把萬千思緒服貼的編織在腦後;而燙染,則在幾近根部抹上一層又一層刺鼻的藥劑,改變頭髮結構,說來是赤裸且浪漫的,你要如何膨脹自我?要如何耿直以待人、要如何褪去外顯的自我,並以更接近「本我」的模樣示人?那浸泡在夜裡的靈魂,又得使用多少藥劑、才能把靈魂漂得澄澈卻不透明、又要如何比對色票,說這是我喜歡的顏色,「但不是我」或「這是我」?

「漂了兩次,結構染兩次,」結帳時,設計師接著說道「漂過的頭髮如果濕濕的會很脆弱哦、很容易斷,一定要吹乾」,我說好,心想漂劑是分解了靈魂,或許我變得更脆弱了、或許更害怕眼底的潮濕發霉自己,染劑卻是魔法,且「殺不死我的,使我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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