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講起戰爭,我就會不禁想起「遺棄」。
活生生的可以被遺棄。
看似無生氣的亦可以被遺棄。
在這戰爭蔓延的時代,「遺棄」隨處可見。
有些是自願的。
有些卻是非自願的。
一講起「遺棄」,你會想起什麼?
流浪?
自由?
重獲新生?
抑或
迷失?
枷鎖?
痛不欲生?
仿佛人類就是離不開「戰爭」二字;而歸根究底「戰爭」的矛頭最終也逃不過指向「人」。
與疫情搏鬥,就這樣,醫院就無聲無息的落入「被遺棄」的命運了。
我跟身邊人說道,字裡行間中都紛紛滲出一股難以置信的感覺。
「我從來都沒聽說這事。」
「醫院也會倒閉?」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竟然會發生。」
「醫院也會做不住?」
我一如既往的光顧著醫院轉角位置屹立了二十多年的披薩店 The Pizza Bakery 。唯獨不同的是,這是我(短期內)最後一次惠顧他們了。我十分享受來回披薩店的旅程。旅程給予我無限空間去作無限思考。而很多想法的碎片就不約而同的拼奏在一起了。曾經讀過一篇文章,裡面談及到人類平均每天有至少一萬個想法,甚至更多。想了想,我們每天說的話,做的大小決定,不也是與「想法」息息相關嗎?「想法」就像氧氣,而我們的每一個行為就是要靠這氧氣去維持下去。
Overthink。姑且譯作「想多了」吧(其實我覺得中文反而比較難去表達英文意思箇中精髓)。你說我想多了,我說:不只是我想多了好嗎?難道我們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定程度的 overthinking 嗎?只是形式不同而已?那本質呢?我認為大同小異。
有人終日想著「性」。就算是「男性終日用下體去思考」,這不也是一種overthinking嗎?
有人終日想著「吃」。其實試想想,「吃」不也是需要大量思考嗎?只是形式不同而已。(好的,我承認這有點扯)。
那麼,overthinking一定要僅限於「想法」嗎?這不是一種過於狹窄的角度嗎?其實我究竟在做什麼?難怪我會overthink。
就這樣,我不停的去想。總有可以「想」的。不限於「事情」。可以是毫無根據的。可以是毫無現實關連的。可說是所謂的「空想」。就是「空」「想」。我會說時而放「空」,時而去「想」。
拖著悠悠的腳步,捧著油油的「紀念品」(比一塊普通的披薩來得還有紀念價值;始終是於醫院工作最後一天的最後午餐),迎面而來一頭看似溫馴的猛獸。從遠處看,猛獸真的像一頭迷途的小牛。我心想,為何會在烈日下這一刻看見那麼奇幻的事情呢?我是否有點不在狀態?那頭「小牛」乖巧地奔向主人裡去。我走近。一看。竟然是一隻小狗。竟然?常理也能推測出這不會是小牛吧。原來,是一隻心情蠻好的芝娃娃(芝娃娃心情差勁時千萬別惹)。就算芝娃娃有多惡,他最終都會聽從主人的命令。更甚,連命令也不需要,這就是最高超的管治手法。芝娃娃無論多惡,他只不過是一隻紙老虎而已。
我想,這就是「誤會」的魔力。人類間之所以存在「誤會」就是因為有想像力。誤會都因「想像力」而生。你說美不美。一個又一個的誤會,就造就了成千上萬的熱門新聞題材。人類,仿佛對「誤會」是有種不能抗拒的吸引力。我希望我對這沒誤會。
戰爭,不也是從「誤會」而來的嗎?
「我以為你想侵佔我的領土。」
「我以為你想把我趕盡殺絕。」
「我恐怕你有一天或會超越我,搶佔我的龍頭位置!」
「我以為你想開戰。」
「我以為一旦打仗我必會勝利。」
哈哈。實在荒謬太甚。
想像力可以帶來很多美好。同樣地,想像力也可把人類牽到懸崖的盡頭,帶領人類走向滅亡。
我不知道這樣還可以維持多久,但我知道我坐在這螢幕前,於被遺棄的廢置醫院裡,一字一句的渡過剩餘的每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