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蘭牽罟:體驗先民辛苦的補魚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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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好友傳來一個活動邀約,問我要不要參加,牽罟?這個字怎麼唸?原來是唸古的音,是一種古老的補魚方式,除了提供體驗行程,已少有漁家在使用,瀕臨失傳了。

活動:宜蘭牽罟

日期:4月18日週二

集合:中正紀念堂站5號出口

交通:遊覽車

費用:桌餐及交通保險,現場繳交給馬老師(素食請預先告知)

活動安排:

11:00中正紀念堂捷運站5號出口集合出發,抵達先享用漁家風味餐,再進行牽罟,當天捕獲漁獲全體均分(不保證漁獲量),請自備保冰袋,請做好防曬措施,自備拖鞋及方便捲起褲管的褲子,以便活動進行,預計傍晚六點抵達台北,不提供晚餐。

當天早上豔陽高照,我早早就到了中正紀念堂捷運站,貪圖冷氣躲在站內等朋友,意外看到了兩個活動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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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駛離集合地點,我有種重返兒時校外教學的興奮感,車程很順暢,約莫在12點左右,到了烏石港的港口里,享用著家常菜的自助餐,因為是自備餐具,有人帶了二個手掌大的粉紅色塑膠免洗餐盤,也有人只帶了小馬克杯在裝食物,以夾菜阿姨們的大手筆,應該兩道菜就滿了吧!還好我帶了個大小適中的餐盒,秉持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我把飯菜都吃光光了,好撐啊!

休息一下,大伙兒就到車上換裝,穿著拖鞋和短褲,拎著保冰袋就走向沙灘,活動的主持人是當地的里長,吃飯時他已介紹了社區的歷史、地理位置,這個地方是吻仔魚的產區之一,但他也幫忙澄清,吻仔魚不是魚寶寶,他的品種是鯷魚,正確的寫法是魩(ㄇㄛ、)仔魚,所以體積就不大,在海中為了躲避大型魚一口吞下,都以群聚方式壯大聲勢,而且補吻仔魚是用大孔目的魚網,目的是讓大魚游出去,最底部才是細如紗窗的魚網,真的是謠言止於智者。

出發前里長又在樹蔭下介紹了流程,還吹了罟螺,到了沙灘上還繼繼講,此時我已像上課不專心的學生一樣,東張西望、到處溜噠,天氣有點不穩定,太陽不見了,天空開始出現烏雲,仍抵擋不住戲水游泳的人,細看是一些外籍人士和比基尼辣妹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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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牽罟活就開始了,小竹筏(舢舨?)先駛入,離岸邊還有一大段,又迅速開走,接著就要大家開始拉繩子,只要拉到有工作人員收繩處,就再走回前方最靠海水的地方,一直重複這個動作,此時是最輕鬆的時候,之後繩子變得愈來愈重,但幫忙引導的阿伯卻說只拉了三分之一。

雖然帶著工作手套,但效率還是有差別,有些人的手套有橘色止滑顆粒,比較不會手滑,我的只是陽春型的。

又辛苦了一段時間,終於看到白色的浮球在視線可及之處載浮載沉了,但這時候也是最辛苦的階段,使盡全身的力氣,也只拉近一點點,感覺就像和大海在拔河,加上旁邊有遊客說著風涼話:「這種補魚方式很有趣,輕輕鬆鬆就有魚吃。」我忍不住回他:「是看著別人辛苦補魚很有趣!」後來那個先生也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下來拉繩索,輕鬆嗎?一點都不!

魚網終於出現了,魚獲不算多,在這邊不得不抱怨一下,一開始所有的學員都整裝待發,但開始拉繩子時,很多人就開始擺拍,最後階段大約只剩一半的人,但魚一上岸,所有的人又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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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城市鄉巴佬沒有一條魚是認識的,大家就圍著漁民伯伯問問題,看到海草就問可不可以吃,接著發生了個小插曲。有個年輕人拿起其中一條魚在拍照,突然聽到很大聲的制止聲,「你放回去!不要拿著,你不可以這樣!」啊!伯伯都說這些魚離水太久了,丟回海裡也不會活了,只有河豚需要丟回去,其他就是我們的漁獲,因為太小的魚是可以穿出魚網的,只聽到年輕人邊放下魚,邊嘟嚷著:「啊你不是也來參加補魚活動嗎?」然後他旁邊的小女生就說:「她可能是漁業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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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就走回中午用餐的地方,做簡單的清洗,遇到分魚那個環節我自動放棄,因為拿回家的魚要「自殺」,我不想為了去魚鱗,噴得整個廚房都是,最後還要洗廚房,為了給家人一個交待(他們知道我要來補魚),直接在烏石港買了一包虱目魚丸。

在好友臉書看到和牽罟有關的俗諺,「倚索分魚」,意思是指「古時候漁村裡為了照顧家中已經沒有青壯人力的家庭,可協助牽罟來照顧老幼的方法; 牽罟時,只要靠過來 協助拉繩索也可以分到一些魚獲。」好有人性的互助模式,完全體現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精神。

活動約在5點多結束,返回台北遊覽車還沿途在各捷運站放人,非常體貼歸心似箭的大家,全部的費用含保險才1000元,真的是「有吃擱有掠」!我現在唯一的擔心是明天早上的瑜珈課,我的右手不知道能不能舉得起來?

後記:

朋友的朋友的分享

牽罟

音讀 khan-koo 

釋義 一種傳統捕魚活動。當魚群接近岸邊時,搭舢舨船出海將網撒下,再由岸上的人合力將網繩拉上岸,所獲由所有人共分。

例:牽罟倚索分魚有人有份,大肚分雙份。Khan-koo uá soh pun-hî ū lâng ū hūn, tuā tōo pun siang hūn. (牽罟只要靠到繩索便能分到好處,懷孕的人分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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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為接下來的連載小說計劃所新創的專題,小手上路,不熟練之處請多包涵,題材均來自周遭人事物,再加上想像與自由發揮而成,寫作的時候我是作者,完成之後,讀者才是作者,可以邊看邊恣意想像,化文字為想像畫面,讓人物靈動有生命,讓我們共同完成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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