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療瘉：大概沒有變成蝴蝶也沒關係

最近天氣忽冷忽熱，忙碌之餘，身體也不太舒服，尤其本來就是虛寒體質，實在有點不堪一擊（嘆）。

輾轉在胃腸和呼吸道問題之間，偶爾會坐著發呆，思緒隨著暈眩飄然，漫射到幾年前的光陰。

耳邊浮現朋友的歡聲笑語，有時會真就這樣沉溺進去，過了幾秒才恍然驚覺，一切都已經遠去了。

是啊，都是回憶了。不論好壞，都過去了。這是一場永遠不會贏的馬拉松，任我如何追趕，都不可能贏過時間。

從以前天真相信永恆，到後來明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可是我還是好捨不得，不是現在不好，也不是過去多完美，只是我總是能從不好的回憶裡挑出美麗的缺口，哪怕它曾經那樣支離破碎，可是我還是好捨不得。

也許這是我面對困難的求生本能，所以一直需要勇氣直面那些不堪，需要把那時候的不舒服寫下來，需要照顧那個孤獨的女孩。或許練習樂觀的同時，我還要試著接受，很多時候，我真的不是一切都好。

現在不好嗎？我問自己。沒有，很多時候我覺得現在比以前好，雖然辛苦，卻擁有更多可愛的時光。只是還是會忍不住把自己抽離，覺得當下好像要封存在記憶裡，才會是屬於我的，偏執想要的永恆。

怕動心，會換來一場難以收回的眷戀。

所以喜歡隔著一道記憶的濾鏡，從很遠的地方，看從身邊緩緩流過的風景。

只是同時也淺淺地遙想未來，想象自己成為喜歡的模樣，或者近一點，想象明天的自己坐在書桌前飲茶，把握越來越珍稀的閑暇。

我註定輸給時間，但我不會是什麼都沒剩下的吧。有一天我的念想會隨著雨滴臥入塵埃，但我大概不會一無所有，畢竟有沒有結果都不影響我曾來過。

讓它流過吧，怎麼想都無所謂，至少我還有明天。

回歸正題，關於怎麼療瘉自己，其實我沒有答案。很多時候我甚至會傷害自己，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休息，一不小心就讓來自四面八方的倦怠刺穿自己堅守的溫柔。如果真的要說，那大概是書寫，把那些我窮盡一生都可能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寫下來，讓手機的記憶體揹負心腦難以負荷的所需容量。

只是有時候我會想，就算不一定能變成蝴蝶，也一樣可以美麗吧。好比天上雪，雲間月，各有各的流景，各有各的風華。也許只有不強求自己變成蝴蝶的時候，才可能破繭。

過去未來，當然都只是想想而已。只要能及時回歸現實，倒也無傷大雅。

只是還是會期待，有一天我會生出彩翼，飛越時間。

去尋一處花田，那裡藏著我的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