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對身邊的一個人動心,就先叫他L吧。是那種莫名的被吸引,對對方絲毫不了解,但是卻感到強烈的吸引力那種。有些人,你會感覺有些許好感,然後想說可以慢慢認識試試看。但對他卻有一種像被磁鐵吸引的感覺。被L電到的時候其實是好陣子以前了,當時他剛好有女友。我感受的到L刻意拉開距離,甚至連眼神都有點閃躲,當時是有點難過的。但其實就反正什麼都沒有開始,我就忙自己的事情,然後把他放一邊,也漸漸就忘記了、沒有太在乎。
最近因為某些緣故,跟L開始有了比較多的交集,也知道他跟女友分手了,對我的態度則是相比之前自在熱絡了許多。然後我心中那個被吸引的感受又開始躁動了起來,相處說話的時候有點緊張、期待有更多的認識交集,但又同時想在這當中保有自己。
Photo by Jasmin Chew on Unsplash
我是個情緒強烈又易感的人,在這些曖昧不明的情感當中,我察覺到了自己一股很奇怪的情緒:生氣。
恩?生氣?為什麼喜歡一個人要生氣?我對自己生氣。那些喜歡的躁動當中包含了焦慮以及憤怒。對自己生氣是我近期發現自己很容易有的情緒。經過了幾天的沈澱跟覺察我終於懂了,為什麼喜歡他要對自己生氣。
過去的我,非常缺愛,滿身是傷。每次被一個人吸引就陷入的又快又深,而當然滿身是傷的我會吸引到的對象也不是那麼好。雖然外在條件可能很帥、很有才華、幽默風趣、學歷很高、工作很好等等,但內在不是沒有責任就是有情緒暴力的傾向。我想那股憤怒的源頭來自於跟某任前男友的關係。
我氣我自己,那是好幾年的青春年華,我讓自己承受了沒有間斷的情緒、精神暴力與勒索。分手後的這些年在療癒自己的過程當中,我感謝前男友讓我看清、學會愛自己,之後在挑對象的時候也都睜大眼睛小心翼翼。但我卻全盤否認了自己那些年也有經歷過的美好。我氣我自己當初選擇跟前男友在一起,氣自己為什麼沒有多認識一點才做出決定。氣自己為什麼會在短短時間內就無可救藥的愛上,最後落得傷得體無完膚。我想我在L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前男友身上的美好特質,他讓我想起了前男友,還有那些我在記憶之中拼了命畫了好多個叉叉,歸類在痛苦回憶夾裡的歲月年華。而當初前男友的那些美好特質,曾讓我深深著迷的,也一概被我否定掉了。但我的憤怒終於讓我懂了,否定那些年的歲月就是否定了我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經歷過的那些年月硬生生地從我的人生軌跡裡刪除一般,就好像我親手想要殺死某部分的自己,而我也對自己這樣對待自己感到受傷生氣。
「曾與你活過的生命,與你共存才有意義。」
那股強烈的吸引力,我焦慮害怕自己會重蹈覆徹。氣自己為什麼會在不了解對方的時候,卻特別的被吸引。氣自己是不是又只是看外表了,因為我講不出有什麼其他的特質我喜歡。雖然我心底知道我感受到的是 L整體散發出的氣息能量,不是只有純粹帥而已。因為明明身邊也有許多蠻帥的朋友,我卻沒有感到受吸引。(感謝朋友S說,妳放心,妳沒有只看外表,我不覺得他帥 lol )
看懂了自己這些情緒就容易了許多,覺察總是成長的第一步。能對一個人心動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喜歡可以單單只是喜歡,不需要理由。於是我告訴自己:曾經的我太需要愛了,深陷在痛苦的旋窩,也只能拼命地抓住任何能抓住的。我應該心疼自己而不是責備自己。我要原諒那個曾經選擇了你的自己,我原諒我自己。而現在我可以信任自己能夠做出聰明、正確的決定,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學會好好照顧自己。
即使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因此沒有了自己。
因為雖然喜歡你,但我更想要好好愛我自己。
這陣子好樂團的「我把我的青春給你」一直在我的腦海裡盤旋,覺得好適合。
是過去和現在的交疊,是我對我自己,對你、也對你說話。
「我不是不能沒有你
只是喜歡有你
如果有天你離我而去
我不會沒了自己
曾與你活過的生命
與你共存 才有意義
所以不要浪費我的真心
因為那是最純粹的感情」
(自架網站搬家,原文寫於 Nov 4,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