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會看到一種對於東方的哲思誤解,覺得生命是不值得活的,所以為了不要深陷其中,最好事先對一切經驗維持抽離。
反正,都是假的。
然而在創作或表演上,如果還秉持這樣的想法,那麼一開口一下手,都是徒勞。
「當觀色無常....當觀受、想、行、識無常....如是觀者,即為正觀」
人不在場,要怎麼觀?隔岸觀火,能觀到什麼?
什麼事都與我無關,像是瞇著眼睛,浮泛的看著人世,能有什麼體會,什麼覺悟?
...有時創作者或演奏者,會過於害怕錯誤,或者誤以為無錯的就是好作品。
但因為害怕出錯,而跟音樂裡的一切,都劃清了界限,這無異於與自己的生命拉開距離。
有所保留的表演,就只能有虛弱的說服力。又怎麼能期待這樣的表演可以觸動他人呢。
錯誤與創造,是相伴相生的。
所以不但不是要抽離,反而應該像新約裡的耶穌那樣,背起自己的十架走向山頂。
若不親自走一次,我們將永遠不會知道:即使是這樣看似命定的結局,生命依然在展現它的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