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總是對孩子開玩笑,「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媽媽出去不會回來了哦」。
孩子如何區分他人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以及什麼玩笑是不能開的?
國小的時候,有天我媽帶我去便利商店買東西。
店員是一位可愛的女生,由於很常來便利商店買東西,所以也算認識的人,偶爾也會聊幾句話。
當時我從機車上下來,頭上還戴著安全帽,懶得脫下來。
我猜大概有人猜得到接下來怎麼了。
我走進便利商店的門時,意識到這個畫面跟某個情境很像,就開了一個玩笑。
我雙手比出槍的姿勢,說:「不要動!這是搶劫!」
然後那位店員並沒有笑,我預期她會覺得有趣的,但並沒有。
她走過來很嚴肅地對我說:「有些玩笑不能亂開。」
甚至是讓我感覺到她生氣、憤怒了。
這個感受、這句話長年影響著我,有些玩笑不能亂開。
縱使是學校老師說在別人站起來時把椅子拖走,結果對方摔倒殘廢這樣的故事,都沒有在我心裡留下這麼具體的感受。
很多時候基於覺得有趣而去做的事情,你當下沒想那麼多、那麼遠,但有些玩笑不能亂開。
但哪些玩笑不能亂開呢?不知道,不確定,但是有了這個基調以後,慢慢去理解、分辨。
對孩子說要拋棄他的玩笑,危及人身安全的玩笑,關於金錢的玩笑。
有人相信了會有不良影響的,都算不好的玩笑。
走進銀行說自己要搶劫,對方就會立刻感受到恐懼,是否要逃命?是否要報警?
誇張一點,在人民可以擁槍的社會,對方光憑這句話就舉槍將你擊斃也有可能。
或是有些即使事後說是玩笑,也難以分辨真假的話語,例如情侶和對方說自己喜歡別人了、父母對孩子說不愛孩子了,失去的信任與造成的傷害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彌補。
那什麼玩笑可以開呢?那些聽者信不信都無妨的玩笑,那些你確定對方不會認真以待的玩笑。
我是不太能分辨別人的玩笑,所以有時我會直接問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
而我有時候開玩笑也會馬上補充自己在開玩笑,怕對方沒有意識到。
更多時候是,我說的是我認為是事實的話,但用玩笑的方式說,如果對方不認真,當成玩笑也無妨;如果對方認真以待,也禁得起細究。
但話又說來,陳述事實也可能會傷人,重要的不只是「我們說了什麼」,還有「我們為何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