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背景是1984-1985年英國礦工大罷工,故事的主角Billy與喪偶的父親、哥哥及患有失智症的奶奶同住。父親一直希望Billy學習拳擊,但因為罷工關係,芭雷舞課跟拳擊課用同一個場地,Billy發現自己對芭蕾舞的熱情,而開啟一場有如罷工對抗體制的過程。
筆者發現,每當Billy從外面回到家時,背景音樂總是停止,只剩人與人之間的對話聲音,這些對話大多是父親或哥哥較強勢的單向溝通,Billy總是欲言又止或很難表達出真實的想法,他透過彈奏已逝媽媽留下的鋼琴,來表達自己這家庭裡的處境。
背景音樂的停止,就像家停滯在世代傳承的意識、習性中,我們承接並認同該意識,但我們也需要獨立於意識,才可能過著與原生家庭不同的命運。我們就擺盪於原生家庭的窠臼意識的認同與獨立間成長。
Billy用身體舞動說服父親,沒有語言,只有在體育館裡的踏步聲,宣示他是可以獨立於父親甚至家庭,但他也需要父親的認同。此刻父親不像過去大聲怒吼,而是靜靜地看,最後不語的轉身離開,這是父親的接納與認同,之後也看到父親開始詢問Mrs. Wilkinson老師,要如何送Billy去芭雷舞學院。
這場全國罷工失敗,對比Billy的夢想追求,筆者看到即使我們在整個大社會裡顯得沉重無力,但在家庭裡,我們顛覆了在當時刻板印象的年代,男性等於陽剛,女生等於陰柔,因此拳擊是男性運動,芭雷舞是女性運動。
而父親與哥哥為了Billy不再罷工,也許是時代所逼,但我看見的是,他們寧願在時代或這社會階級的苦裡,為的是讓Billy可以追求夢想或說這是一場改變家族的生命之流的努力,其中一部分是因父親、哥哥播種著時代、家庭的苦甜。
我們何嘗不是如此,也許我們總會說我絕對不要像父母,但最終我們仍會像他們,而這個「像」,如同經年累月的礦石,是一個曾經受傷,為了生存的古老智慧象徵,存放於我們的夢裡。「像」的積累,直到某一天決定釋放,會讓我們得以轉變人生,釋放代表我們開始願意且接納痛、苦,而能理解生命。
為了完成Billy的夢想,父親典當與母親之間的手飾,這也象徵了家族的蛻變,有時需要捨棄認為重要且過去緊抓不放的意識、感受與行為。
最後的男版天鵝湖真的很帥,男性芭蕾舞者依然有著強壯的身體,而不是像劇中一開始出現的對話,芭蕾舞是娘娘腔。
某天教Billy芭雷舞的Mrs. Wilkinson老師,開車載著Billy到港口,說起天鵝湖的故事時,也許就在預言未來天鵝湖的這一幕。當時Billy不滿、困惑故事的內容,最後,他用他獨有男性方式詮釋天鵝湖。我覺得這是劇中最後,用更有力量的方式述說,改變來自於己。
備註:男版天鵝湖出自導演看了Matthew Bourne版的天鵝湖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