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參加了一場對我而言隆重又盛大的婚禮,是姪子的婚禮,早在農曆年時,姊姊就說了這消息,聽到的當下表情冷靜但內心震驚,因姪子在學齡前 ,是媽媽幫忙帶的,有時當媽媽忙碌時,我便幫忙分擔照顧,也就曾幫姪子把屎把尿,那些畫面忽然間在我腦海裡出現 ,時間轉眼間過了二十多年,我的人生面臨著孤單終老,沒人處理後事的問題,而姪子確要結婚,邁入人生另一階段!婚禮辦在東方文華酒店,能辦在這麼高級的酒店,對於眼界窄小的我而言,表情吃驚表露無疑,財力不錯的姊姊看到後,平淡的跟我說:「沒有啦!就請幾桌而已。」
婚禮當天,我懷抱著開眼界的心態前往,因姊姊前晚就到酒店住,因此要我們先到他的房間,能參觀星級酒店的房間,讓我些許雀躍,不過要找到房間,必須花費一些心力,因酒店大到和迷宮一樣,或許他們沒住高級房型,房間的規格並沒有預期中這麼好,特別之處就是有一個獨立的換衣空間,喝杯膠囊咖啡,稍坐片刻後,就前往包箱,開始訂婚儀式,星級飯店的價值,從此時此刻開始展現。
一開始由管家帶著新娘到包箱,新娘穿著傳統改良版精緻大紅禮服,合身的版型,手持細緻古典圓扇,開始訂婚儀式。婚禮主持人熟練的引導儀式的進行,同時出動了三到四位的婚攝團隊,紀錄人身重大時刻,我這個做長輩的,除了給予祝福,也做不了任何事情。我的目光轉到了婚禮主持人,從小我就是不突出,也不善於當眾表達的人,在求學階段,就只想安靜躲在角落,享受屬於自己的寧靜,甚至後來開始工作後,還是做這種可以安靜不用與人太多交際的工作,但幾年後我內心一直有想掙脫只想安靜的心態,想做能多與人交流的工作,可是每每到後來,總是退縮不願離開舒適圈,我就有曾想過當婚顧,可是就因自己害怕面對人群,試都沒試就放棄,那刻我真有念頭想請這位婚禮主持人必我為徒。
儀式後,移動到宴會廳外等候,新郎新娘等主角們在廳內彩綵排,其它親朋好友們在宴會廳外,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拍照聊天,不然就和一生沒見過幾次面確有姻緣關係的人開啟客套對話模式,我媽就是如此,她在跟親家母客套對話後,略微開心的對我說:「親家母跟我說,這麼多年過去,我都沒變,你覺得呢?」我偷翻白眼,不想太用力潑冷水,對老媽說:「這20多年只見過一次面,到現在最好還記得你。」但我內心想著老媽怎麼可能沒變,身型縮水,體力大不如前,行動也越來越遲緩。在等待的過程,我欣賞星級飯店內的擺飾,華麗的水晶燈,大幅又看不太懂的壁畫,桌上的白玫瑰,靠近一點還能聞到幽微的香氣,寬敞潔淨的廁所,還擺放著全身鏡,讓客人如廁後,可以整理儀容。我讚嘆著星級酒店一切的細節,離現實中的我太遙遠,只能說貧窮限制我的想像。
過去曾和幾位女性聊對婚禮的想法,就我所聽到的,超過半數的人認為,女人的一生中一定要有一次隆重的婚禮,要穿著美麗的白紗,在親朋好友前分享自己的愛情,宣告愛的誓言,接受眾人的祝福,就如今日我參與的這場婚禮,儀式中新人們互相說出對對方的感謝,謝謝對方的包容,說出一生的承諾,並說出對父母養育的感謝,這些真心的話語,聽在我這局些外人耳裡,難免覺得動容,不禁潸然淚下,我想或許儀式也是在告訴我們大家 ,適當的溝通,說出內心的感謝,感情維持才能持續長久,期望這對新人也能夠秉持這樣的初心,禍福同享,患難與共。
宴席間與姊姊聊天,姊姊說:「婚後姪子和老婆娘家的人到台北租房子同住,包含媽媽和兩個弟弟。」我猜想姪子的薪水應該是不錯 ,要負擔房租和共同承擔老婆家中的開銷,也算是掮負起重責大任,我衷心佩服。但老媽就不這麼認為,自己家中經濟狀況不差,為什麼是和老婆家人同住,是取媳婦又不是入贅,讓想法傳統的老媽有些生氣,私底下告訴我:「以後若結婚,千萬不要浪費這些錢搞這些場面,還不如拿這些錢出國去享受人生。」就曾經有位女同事也說過同樣的話,若結婚,也不要辦婚禮,寧願拿這些錢出國,過去跟她聊天時,她回想起過去出國的體驗,到韓國獨自搭地鐵出遊,差一點趕不上飛機,韓國的寒冷,香港的美食體驗,希望可以走遍全日本,看她神彩飛揚分享的神情,深刻的了解這類型的女生覺得出國旅行是享受人生最好的方式,必竟人生苦短,就是要體驗人生的各種可能。
回到家後,老媽又再度抱怨起姪子和婆家同住一事,自己家又不是沒有房子,我也只能在一旁淡淡的回答 ,時代不同了,年輕人自己溝通好自己開心就好了!這也讓我想起曾經有位女同事也覺得婚禮沒太大的義意,畢竟現代離婚率這麼高,還不如把辦婚禮的錢拿來當成房子頭期款,口頭的承諾不算什麼,房子是最實際也最有安全感的誓言。
參加這場婚禮,對我這個沒朋友的人,是一個難得奢華的體驗,對於我這種職位經濟收入中下階層的男生而言,若有結婚的一天,覺得這樣的婚禮太麻煩,希望能夠簡單,甚至到戶政市務所登記一下就好,有位男同事認為,婚禮的事老婆說的算,完全沒意見。相對的,經濟收入職位高的男生,結婚就需要盛大氣派的婚禮。
男女對於婚禮的態度,就我的觀察,大致都分成三類,男生大致以經濟社會地位分別,女生則以個性來做區別,只能說男女大不同,要遇到合適的人真的不容易,希望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夠堅定自己的誓言,像我這樣孤單的人,能夠快點遇到禍福同享,患難與共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