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讀《如果尼采是獨角鯨:不那麼聰明,卻活得更幸福》,剛開始其實有點燒腦,因為豐富的 哲學 探討和 動物行為 知識交錯,並不輕鬆好讀。但讀到一半越來越有興味,閱讀本身就是樂趣,根本不需要糾結在部分的句子或觀念。
我們很容易問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不是那樣,還常思考生命的本質、存在的意義,成為「為什麼專家」,有時卻是問題製造者,就像本書破題即言:「假如我們可以像動物一樣思考,一切是否會變得更美好?」
書中以大量趣味橫生的動物故事舒緩嚴肅氛圍,引導讀者對人類與動物心智的討論,也以謙卑心態反思自身,為何號稱高智力的人類,是能為所有生物創造價值的物種,卻常用於破壞、侵略,甚至以宗教、道德為名,一再掀起戰爭或環境浩劫呢?
作者 賈斯汀.葛雷格是心理學博士與動物行為學家,他認為人類的複雜思維有時是種負擔,想太多不見得有好處。而擁有單純、美麗心智的動物,遠超出人們所知,能做出許多有益生存的有效決定。
「人類這個物種是『為什麼專家』,是將我們的思維方式和其他動物區分開來的少數幾項認知特徵之一。然而,這股了解因果關係的強烈渴望,不見得總能助我們一臂之力。」這段文字會敲醒我們的 自以為是。
明明人類是少數能理解「快樂」重要性的動物,但因思考的複雜、知識的誤用,或是「一句話各自解讀」,多思多慮易陷入種種煩惱,即便人在當下,思緒卻沉浸於不可挽回的過去與未曾發生之將來,煩憂、焦慮、恐慌等負面情緒排山倒海而來。
全書跨越歷史長河,以幽默慧黠筆法探索人類與其他物種,為自身以至世界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人類和動物都會「欺騙」,動物界的欺騙行為沒有負面含意,是被動或無意地傳遞不正確訊息,藉此改變另一個生物的行為,像竹節蟲擬態成樹枝、負鼠裝死,烏賊偽裝性別以求順利交配,皆為求生必須。
但人類的「欺騙」行為迥異於動物,通常心懷不軌。有些人善用說謊、欺騙的「獨特能力」,將有意溝通、蓄意性欺騙,策略性欺騙,三者混搭、交互運用,藉以操控別人。
說謊需要完整認知技能,辨識謊言之高超心理解讀能力更是人類獨有。許多人將 #心智能力 用於行惡,看看滿天飛的假消息、假新聞,還有手法層出不窮的詐騙集團,這些不僅造成彼此防衛及不信任,還引發嚴重的社會問題。不要相信鬼話連篇只有一個方式,善用人類所擁有的高度智慧、瞭解不同觀點,學習如何正確運用知識的能力。
如 尼采 所說:「出於愛所做的一切,總是超脫了善惡」學會善待自己和他人,並找到與世界和平共存的方法,人類才能活得更幸福。
「人類的『為什麼專家思維』給了我們像穴居草原袋鼠這類動物所欠缺的兩種認知技能:『想像力』以及『對因果關係的理解』。」
本書讓我們更瞭解,人在學習記憶和思考的時候,大腦是怎麼運作,人和其他動物的學習,最相似的是制約學習。而不一樣的是,人有因果關係的概念,和認知學習的能力,觀察、閱讀學習、別人的經驗、想像模擬式的學習、推理式的學習,例如歸納和演繹,高階思考的能力。
但這些 不一樣,真的讓我們自己更好嗎?讓世界變好了嗎?書中寫:「事實上,所有動物,包括我們自己,沒問『為什麼』也安然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而現在是重新思考他相對重要性的時候了。」還有「因果推理是我們……的一個強大工具,但這不表示它一直都有被正確使用。… …它會在沒有因果關係的地方,製造存在因果關係的錯覺。」。
存在主義哲學家尼采,畢生致力於「在苦難中尋找意義」,他同情動物缺乏智慧,亦艷羨其無憂無慮,他一生迭經精神崩潰、備受身心折磨,在瘋狂中死去。思維雖受許多人景仰,但也有人扭曲哲學思想,作為侵吞屠殺之藉口,間接導致二戰。
智慧和文明是雙面刃,好處是可以帶來物質生活的提升,但過度追求,會產生更多的精神匱乏感,失去對天地的景仰,以及和自然界的連結、對生命意義的反思。
高階思考會讓我們過度思考,不活在當下,很容易痛苦,有太多雜念,有一連串的妄想和遐想,過度思考反而帶來痛苦。要看自己的價值觀是什麼,怎麼定義智慧和文明,真正該思考的是,怎麼過得有智慧又快樂。
「我們腦中充滿無用的知識——真實和想像的皆有。其中大部分對我們永遠不會有任何用處,卻是我們的『為什麼專家』天性的命脈,因為它們幫助我們想像出無數辦法,來解決我們遇上的任何問題,無論結果如何。」
這本書讓我們從不同的角度認識人,思考人生,智慧不僅是知識,而是如何運用知識的能力。也許我們不是要追求聰明過一生,而是要如何快樂幸福過好人生,不那麼聰明,卻更幸福的人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