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
「那是所謂的黃金比例。最早在6世紀的畢達哥拉斯學派曾研究過正五邊形及正十邊形。他們試著從數學關係式中去探討美的規律,並認為美就是和諧,依照特殊的比例關係就可以組成所謂美的圖案。這個數字的意義在於將一條線分成兩部分,較長的一段與較短的一段之比等於全長與較長的一段之比,它們的比例大約是1.618:1。那個比例甚至被命名希臘子母『ø』。實際上黃金比例是無理數,它的組合是(1+√5)/2。
這個解其實不難,僅僅只是ø^2- ø-1=0這個方程式求解而已。當然這是後話,當時還有人特別說明這比例的奧妙之處,譬如說什麼倒數為自身減1,但如果從方程式分解來看,那是自然再合理也不過的一項式子而已。」阿哲聳肩,順便喝了一口咖啡。
「但我不懂,這比例有什麼奧妙之處?」
「嚴格上來說也是一場騙局而已,而且還是長達150年的喔。」
記得第一次聽到『費氏數列』的時候,是在管精儀國小三年級的時候。那時的他已經熟稔最基礎的等差數列、等比數列。當然,這絕對不是那個年紀應該要會的。
「這是什麼數列啊?」管精儀好奇看著紙上寫著的『1,1,2,3,5,8,13...…』。
「這是一個很美的數列。」他的啟蒙數學老師『阿哲』正在整理雜亂的桌面。
「怎麼說?」
「先說說你觀察的規律性好了。」這位白渠大學的化學工程教授順便泡了一杯難喝的泥巴咖啡。
「前兩個數字和為下一個數字嗎?」這個簡單的觀察對管精儀來說不成問題。
「沒錯,那試試看兩數之間的除法吧。」熱騰騰的便宜味道籠罩整個辦公室,阿哲順便將數學考卷整理完畢,那是一疊大一微積分的期中考卷,多數的分數都在花甲之年數字之下。
「嗯…1.618?」管精儀隨手拿著一枝原子筆與草稿紙列下了費氏數列前面約十組數字,並且試著用除法計算出答案。
「很好,這組數列最早在西元1150年就被人發現了。後續費氏在自己著作的算數代數手冊描述兔子生長的數目。這數列一開始並沒有被拿來大量討論,一直到1900年代才被人從數學墓地裡挖了出來重新研究。」
「為什麼?」
「原因或許就是你剛剛算的那個數字吧。」阿哲露出微笑。
「1.618?」
「那是所謂的黃金比例。最早在6世紀的畢達哥拉斯學派曾研究過正五邊形及正十邊形。他們試著從數學關係式中去探討美的規律,並認為美就是和諧,依照特殊的比例關係就可以組成所謂美的圖案。
這個數字的意義在於將一條線分成兩部分,較長的一段與較短的一段之比等於全長與較長的一段之比,它們的比例大約是1.618:1。那個比例甚至被命名希臘子母『ø』。實際上黃金比例是無理數,它的組合是(1+√5)/2。
這個解其實不難,僅僅只是ø^2- ø-1=0這個方程式求解而已。當然這是後話,當時還有人特別說明這比例的奧妙之處,譬如說什麼倒數為自身減1,但如果從方程式分解來看,那是自然再合理也不過的一項式子而已。」阿哲聳肩,順便喝了一口咖啡。
「但我不懂,這比例有什麼奧妙之處?」
「嚴格上來說也是一場騙局而已,而且還是長達150年的喔。」
「什麼?」
「你也看到剛剛的平方根了吧,這分明就是無理數。喂,你這小子,我都忘了問你懂不懂無理數。」
「這我知道啦。」管精儀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但從常人的角度來看,這是一件極為不合理的事。
「什麼你知道?九歲的小朋友不該研究這種問題,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還在為四則運算煩惱吧,至少我兒子是這樣。」
「數學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為了不擅長的人設計的嘛,趕快繼續說下去啊。」管精儀說的話簡直超齡到不行。
「好吧,其實黃金比例跟莫札特效應很像。來自於一些書籍上的錯誤引用以及胡說八道。總之這效應就好像是正妹的屁好像都是香的。」阿哲語畢就覺得自己似乎失言,畢竟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九歲的乳臭未乾的小子,他把前一個小時在課堂上的玩笑話給帶了進來。
「哦哦?」管精儀若有所思。
「實際上多數藝術作品未必遵循著這個比例,而現今大多數的消費者不一定也真的喜歡這個黃金比例產品。但是有一點不要忽略了,就是這個數字帶來的效應。」
「不懂。」
「多數的人們,不管是從過去到現在,甚至是未來,迷思永遠存在。也包括了那些你可能認為合理到不行的定理、定義。你試想看看,萬一今天有個傢伙找了一個有開根號三隨機組合成一個數字,說它叫做『就是狂比例』。要是這個比例若入了大藝術家的口舌之中。那個大藝術家只要宣稱自己的作畫都是依靠著『就是狂比例』作圖。接下來『莫札特效應』就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小子,你懂這種事情有多糟跟可笑嗎?」阿哲侃侃而談。
數學之於管精儀來說,一直是他的精神糧食。也因此,阿哲那些自己對數學、物理、化學、工程上的自我見解一直深深烙印在管精儀的腦中。而這一刻,黃金比例的故事也在他腦中盤旋。不過關於『就是狂』這名詞也是管精儀在近幾年才理解的名詞,不知為何在當時九歲的時候就從阿哲的口中聽到了,或許那個怪裡怪氣的獨行教授又有什麼沒說透的故事吧?
他試著將自己的心算化入精神力載子,這是他過去所沒做過的事情,因為數學與其他學科不同,它是唯一可以跟上帝或者我們所謂的神對話的語言。它有太多未知的奧妙蘊含在問題的冰山之下。凡人僅僅只是站在浮冰上自視甚高而已。
而他並不會。
他誠心地計算著孔哥急中生智的命題。
加入RSA的公鑰、私鑰計算,複雜度很快地擴展。他不僅僅要快速地解出孔哥每個跳躍的相對座標所對應的半徑及費氏數列解密出來的數字轉化成注音符號拼成文字。
在那之前,在解密之前,
他必須動用精神力載子當作私鑰,
將公鑰的數字與私鑰搭配出一個最終數字,
再用這個數字去搭出最後的注音符號。
但這絕非在餘生之年內就足以完成的巨作,
他只剩五十分鐘,或者更少。
考慮到超閃現Blink所消耗的載子總量。
是的,這可不能開玩笑。
但是空間的高自由度可不是管精儀可輕鬆決定的,
他的目標是要將孔哥最後閃現的位置解下來。
因為所有的行動都要在那一點決定的。
包括利用零意識(時軒)所使用的時間暫態力場。
最後一點座標的下一刻剎那,
將會是他與孔哥的啟動機制。
他們會準時帶零意識(時軒)至陷阱之中,
然而,一切會如此順遂嗎?
數字在管精儀腦中流竄,為了能增加數字與算式推導的能力,他將精神力載子摻入了自己執筆的意念之中。為了要能更快地回饋出座標,為了能比零意識(時軒)的載彈更快找出解答。他必須融合啟動私鑰的精神力載子與執筆計算的精神力載子,將這兩者載子共享在同一個平台之中。
他的雙手飛舞著。
必須還要更快,
必須要讓指尖更快反應出數字的回饋。
默寫的奧妙也是來自於此,
為什麼總是用寫字來幫助記憶?
關鍵在於拇指,拇指能夠加速海馬迴的反應速度。
這也是為什麼管精儀決定還是必須用雙手去寫出數字,
因為當數字在紙張上飛舞時,
透過拇指就能快速地讓所有數字印入記憶之庫之中。
如此一來他的兩種精神力載子都能因此受惠。
但不僅如此,還要更快。
他啟動了第三種精神力載子包覆著指尖,
他要讓從物理層面中加速,
同時間他必須要同步計算所謂的『決策秒數』。
大多數的企業文化為什麼會在決策上漏洞百出,
乃源自於不對等的資訊錯誤。
真正的決策者懂得太少專業面的事情,
真正的執行者又缺乏太少時間可以玩味自己的執行結果。
這種資訊斷層會因『人、事、物』會有微妙的變化。
為了讓決策更為簡潔及方便,
多數的執行者並不會完整將所有數字攤在決策者的眼前,
原因很容易理解,因為決策者根本沒有能力理解數字的對錯。
這也是人類企業文化走到了時間的顛峰過後,
就猶如半導體製程的微縮尺度走入了莫爾定律的最終章一樣。
如停滯的高原,剩下的只是歌功頌德,而非自然地進化。
盡頭一直不遠,盡頭一直看得見。
只是我們總是欺騙著自己的心。
同為決策與執行者的管精儀撇除了這個人類天生極大的社群缺陷。
他分撥了為數不少的精神力載子計算、同步每一步他所做計算的期望值。
意思是每一個剎那,
他有一群專業團隊在負責幫他權衡自己的決策是否有問題。
每多增加一個動作是否會增加計算秒數?
還是減少什麼動作可以將所有的運算數字壓在指定時間之內。
到目前為止,『一生懸命的逃避』借貸量已經累積到了987天,
只剩1568天的借貸空間。
目前期望計算秒數已經累積到了47分鐘23秒。
意思是他可能只有兩到三分鐘的時間可以真正進行決策。
決策秒數:237秒。
每一秒會更新十次。
決策秒數的曲線圖如下墜球一般,
這代表每執行一次代入私鑰動作,
都在增加總平均計算量。
這存在著一個嚴重的問題。
管精儀所丟入的私鑰似乎夾帶著什麼。
他反覆在數字之潮之中確認,
沒錯。
結局已經寫好了。
他的冷顫已經滑上背脊。
下個瞬間,孔哥掉入了一個全白空間。
他訝異地看著這個世界,
因為每個瞬間都在跟載彈搏鬥,
身體的運動神經像是上緊的發條。
也因為如此,他感受到自己的全身還在進行戰鬥,
但意識似乎被抽離了。
距離Final Stage結束時間:44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