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和子笑了,笑得有些瘋狂,「我該知道嗎?我該知道什麼呢?」 說完美和子強作鎮定的挺直背脊,抬頭挺胸的緩步走回家。
手機鈴聲一響,惠梨佳又迅速轉醒。 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太舒服,又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她看了眼時間,早上7:30。
「美智子應該在化妝了吧!昨天的眼膜根本沒有空拿出來用。」惠梨佳有些懊惱道,她來到昨晚的總統套房中,輕輕敲了門,潔子像是知道惠梨佳要來似的,沒多問便開了門,「惠梨佳醬,昨天睡得好嗎?」
惠梨佳睡得兩頰通紅,像極了香甜美麗的蘋果,裡面的女郎見狀紛紛笑鬧了起來。
「果然是惠梨佳啊!讓人見了真想大大的咬一口。」
美智子已經在化妝了,她笑得有些勉強,開玩笑道,「唉!真不想嫁了,惠梨佳來代替我吧!」
惠梨佳搖搖頭,淘氣的蹦到美智子眼前,「姊姊今天好漂亮,要開心一點,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幸福的。」 突然場面一片靜默,似乎是昨晚發生過些什麼惠梨佳不知道的事。
潔子回過神來,催促大家趕緊化妝打扮,怕是等等新郎便會提前到來。
過沒多久,時間來到9:00,新郎果然提早來了。他的臉上沒有多少笑容,行為也像是在敷衍雙方的家長,令惠梨佳看了有些擔心。
10:30,賓客漸漸入場,接著婚禮主持人恭迎新人入場,雙方家長婚宴致詞。新郎、新娘相互介紹對方,然後全體一起乾杯、切蛋糕,開始上菜用餐。 此期間有親友上台致詞,新人退場換第二套禮服再進場,在這之中他們還有請婚禮歌手獻唱,吃到一半,美智子分送給大家紀念品、花束等。 然後是兩家家人代表對來參加的賓客致上謝詞,婚禮到此結束。
新郎扯下西服領帶,冷冷的說自己還要趕回醫院,就不參加二次會後便自行離開。 留下父母及一眾尷尬的親友,美智子強顏歡笑面對自己的公婆,溫柔的說著自己沒關係,丈夫的公事重要。 所有人都在稱讚美智子的大度賢慧,卻沒人看見她眼中的心如死灰。
惠梨佳小聲的問潔子,「美智子…沒有要去渡蜜月嗎?」
潔子臉色一變,拉著惠梨佳來到廁所,「妳別在外面問,他們沒有要去渡蜜月,新郎太忙了。昨天…美智子哭了很久,他們…並不相愛,是雙方父母相看決定的婚姻。新郎應該…也是不愛的吧!」
惠梨佳皺起眉頭,「不愛?那為什麼結婚?我是說…為什麼美智子會答應結婚。」
潔子自嘲的笑了,「妳以為每個人都像妳父母一樣嗎?這裡是日本,是全亞洲最壓抑的地方,所以我才拼盡全力的想留在澳洲,那裡對我來說…是天堂。」
接下來的“二次會”惠梨佳沒有再參加,這一切都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留下飯店房間裡,回想過去幾天做的夢,自言自語道,「是不是因為婚禮…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呢?」
不知不覺,惠梨佳再度陷入沉睡。
第五夜。
美和子手持利刃,她一步步的走向麻里亞的房間,她在晚飯中摻進了安神的藥材,又在門口點燃迷魂的白蠟燭。 在確認麻里亞已經睡下去後,她招喚式神太乙出現,命令祂將麻里亞拖進廢棄的柴房中,太乙一開始是拒絕的,但美和子並未因此放棄。
她將蠟燭熄滅,利刃收進衣襟,自己背起大腹便便的麻里亞,一步一步的拖到偏僻的柴房中,期間幾次跌跌撞撞都沒澆熄美和子的決心。
第八章
太乙在一旁看著,又心疼又恨鐵不成鋼。 「為了一個爛男人值得嗎?美和子,不要犯傻。跟他和離回來神社吧!妳仍然是我的新娘,而且是唯一的新娘。」
美和子對太乙的叨唸充耳不聞,執著的背起麻里亞將她半抱半拖到柴房,整個金行家一片靜悄悄的,只剩美和子一人醒著。
她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喃喃道,「一個人清醒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啊!」
太乙伸出手,想撫去她眼角的淚,美和子轉頭回避。 「太乙,你可以回去了,明天…不要出來。」 太乙幾次欲言又止,最終祂離開金行家,祂開了個結界通往神社,想找到風櫻來勸解她。
美和子這時翹起單邊嘴角,邪魅一笑,她掀起麻里亞的睡袍,雪白的肚皮露了出來。 她輕輕的撫摸著,感嘆道,「好美的皮囊啊!這樣的雪白,這樣的緊繃又富有彈性。 果然啊!跟人老株黃的自己相比,麻里亞討喜多了。 七個月了吧!聽說是個男胎,讓我幫妳一把,讓妳不要那麽痛苦的…把他生出來。」
話落,美和子跨坐在麻里亞的大腿上,她從衣襟裡層拿出利刃,劃開了麻里亞的肚皮,從肚臍下一分為二,一刀劃至麻里亞的陰阜。她接著拉扯出麻里亞的子宮,美和子笑得癲狂,厲聲道「什麼高貴的血脈啊!不過是父母亂輪雜交下的孽種。」
這時太乙帶著風櫻趕了過來,她快速朝美和子奔去,純白的和服染上點點血斑,風櫻這才發現麻里亞流了滿地的血,而她的奔跑竟帶起陣陣血花紛飛。 風櫻身形有些搖搖欲墜,她顫抖的聲線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美和子,妳瘋了。」
太乙不需上前查看也得知麻里亞母子皆已身亡,祂痛苦的捂住自己耳朵,不想聽見美和子癲狂的笑罵聲。
「孽子、雜種、亂倫…亂倫啊~大家來啊~來看啊~公公跟媳婦生的畸形兒。」
哈哈哈哈哈哈!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惠梨佳捂住嘴跑到廁所狂吐,這次的穢物中仍有著細小擩動的蟲子。 她這次吐的人快要虛脫,鏡中的惠梨佳臉色蒼白難看,她忍著不適撥通潔子的手機。
「潔子醬,我好不舒服,又吐了,可以帶我再看一次醫生嗎?」
潔子語氣非常驚訝,便快速的趕回飯店。 「怎麼會這樣,昨天檢查不是說沒事嗎?」
惠梨佳喪氣的垂下肩膀,「我也不知道,而且最近還老做一些怪夢。」
「怪夢?」
惠梨佳回想起來日本的第一天,緩緩道「就好像…連續劇一樣,那…是劇情還是現實,我分不清。」
她把夢的內容全部告訴潔子,說到那血腥的一幕時,還忍不住又吐了一輪。
潔子聽完後渾身顫慄的抖動,「惠梨佳,妳…妳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妳忘了,我們在澳洲的時候,就很容易碰上這種事。」
惠梨佳歪著頭回想,「妳是說賭場那一次嗎?還是在公寓氣窗看到的那顆人頭。」
潔子瞬間受不了的狂翻白眼,「惠梨佳,妳膽子有多大,現在是說笑的時候嗎?我們住在24樓,24樓的氣窗,妳覺得那顆人頭會是反射的巧合嗎?祂甚至偷窺我們的生活耶! 還有,妳忘了紗季養的那隻黑貓嗎?牠看見我們就哈氣。 賭場那次也是,三道門啊!我們都聽見了有人推門進來,還聽見了她們的嬉笑,結果呢? 每間廁所的門都是打開的,但沒有人,那些嬉鬧的女聲還在,但廁所裡卻是空無一人。 天啊!我要瘋了,妳怎麼能跟個沒事的人一樣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