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調

2024/03/16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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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很擔心我畫不完?」寶忽然開口問了我這句話。「對!怕這個成為妳莫大壓力!」我回寶。

「妳不要擔心!我會把他畫完!」寶誠懇的告訴我。「我就是知道你一定會逼自己如期畫完,所以會擔心妳的心裡狀況!」我回她。

那天,我們討論著人的本質這件事情,我們一路走來,我們對事情的步調非常不一樣,但我們的本質很像⋯我們是個有點愛逼自己的人,也會在逼自己的過程中,設立一個可以偷閒的小片刻。

她說:「我會如期交稿,妳不要擔心!」我知道她擔心我的心理狀況。我笑出來了,我說:「如期交稿是肯定的!只是對藝術家的成果來說,不是最終目的,是過程能不能真實傳達妳腦中的想法⋯」我懂創作者在沒有想法的過程中有多痛苦,一旦有想法是會忘卻時間的。

但「靈感」不是機器人,時間一到就會蹦出來的,靈感是個緣分,沒有的時候,看著秒針一直無情地走,那個巨大壓力,只會造成兩個結果,打安全牌、或是錯認靈感。這些都不是我們在作品上想看見的成果。

她說:「創作時期痛苦是正常的,一修再修也是日常,一個筆觸常常修了三四個版本,儘管現在已經是電腦繪圖時代,我還是堅持自己手繪出那個筆觸感。」看吧!這就是寶。也是我擔心她過度壓迫自己的狀況。

我們都笑了,因為她知道我在寫「回尋腦海裡的小丑魚」時,就是這樣的狀況,當我把稿子交給她時,已經是第四個版本了,在她創作的過程中,我們還是修了文字三版,她幫助我如何丟掉以前我制式的大人論述腦、拋開以往文學經驗,回到最純粹的紀錄方式,再「孩子」一點,再純粹一點,再直敘一些。

後期的我,常常是看著她的畫進入冥想,把過多的「自我陳述」修掉,「感受」文字刪掉,把「感覺」交給讀者,把「情境」寫出來即可。留些「空白」讓讀者感受,用書跟讀者來回對話。不論最後這一道有沒有成功,我和寶都是朝著這個方向邁進。

在她的筆觸中,我會發現,她當下在文字上感受的情緒,若被我看出跟文字超級符合,在平鋪直述下的過程,其實我是有情緒的,而活生生倒映在她的筆觸裡,或背景圖中隱喻著一些小亮點中,我會不自覺的雞皮疙瘩。

我跟她說:「無論是不是我的超譯,或是過度解讀,我都超愛妳的小巧思,就算當下妳的思維不是這樣~」就像一部電影,影迷常會解讀出導演也驚喜的論述一樣。對我而言,這是藝術最美麗的化學反應。

不再是,這畫好不好看,這畫亮不亮彩,而是在畫與文字中,那條隱隱的牽線中,讀者有沒有感受到些什麼~

我們也都有心理準備,多數人,包含我自己,看別人作品時,第一遍就是翻過去而已,但無所謂,如果真的遇到有一個人,一篇看很久,一頁盯了很久,如果讓他在文字與畫之間進入了時空,感受的情緒與溫度,哪怕只有一個人,我們都會非常感謝。

有人如果一讀再讀,每一次都有更細微的感受,那我們當時的邁進方向就有所成果了,那些孩童平鋪直述的言語下,她的心情是什麼,被讀了出來,她畫的腦內世界,是什麼困惑?被理解了,我們真的會非常感謝。

我們一修再修,把文字修得單純再單純,那言下之意留給讀者,避免自己走進自膩的迴圈,也提醒自己不要強加讀者感受,教條式的文法,回到孩子心裡去,也不要貪心著什麼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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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事件改編》如果眼睛是鏡頭,耳朵是收音器,我想大腦或許可以直接處理剪輯部分,獲取想要的,立即丟棄不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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