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後她才知道以前過得很是自由。
她的童年不是芭比娃娃,而是戰鬥陀螺;不是照鏡子乘涼,而是揮汗淋漓打著籃球;不愛裙子,總愛褲裝,她,雖然個性也像個男子,但知道自己仍是名女子。
有個心細像名女子的哥哥,算是互補,常一起打籃球、打電動,或許是因為沒有男子與女子的隔閡,所以感情特別好。
當父母忙於生計,他們也就相互照顧,她有事第一個找的是哥哥而不是媽媽,漸漸也就習慣成自然。
一場車禍,帶走了她的哥哥,她的生活也因此遭逢巨變。
她從沒想過二十幾歲便如此深明孤獨,瞬間體會未知與無常,更害怕想未來。
看到媽媽傷心欲絕,她不敢哭;看到媽媽食不下嚥面無生氣,她必須扮演小丑,頓時明白媽媽只剩下她,而她只能盡快接受,攙扶起倒塌,修補劫難後的無底洞。
學會辦理哥哥過世後的一應事務,學會處理家中簡單水電,學會讓自己成為能撐起家的女子,雖然人總說家中要有個男子才安全,但她覺得這樣足以。
漸漸認知到以前哥哥承擔的責任多大,家中遇到的種種多難,也突然發現一件重責大任「傳宗接代」,想起以前的她在哥哥的庇護下總是妄為,過得既瀟灑也自由,相信哥哥就會那樣規規矩矩的結婚生子,然而無常卻奪走了這份天真喜樂。
她默默許下一直陪伴媽媽的願望,也願自己能撐起這個家。她何事皆以家人為重,也不著急,雖然知道媽媽總盼著她找個伴侶,或許也小小的期望能生個孩子,但她堅定的覺得要先照顧好媽媽。
幾年後,她輕描淡寫的向媽媽說了說不高的結婚意願,媽媽很是開明的說只要她快樂就好,她瞬間盈眶悸動,自己假裝的堅強面具片片剝落,她總想著變得強壯能夠保護所有,而這才明白媽媽才是那個堅強且溫柔的支柱。
雖然該承擔的依然存在,但她不再那麼壓抑,學會與壓力相處,在陪伴媽媽的路上也為自己留下快樂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