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更衣室一邊脫著衣服,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
還是那個從國中開始就沒有在長高的身高,還是那個瘦弱的我。
我把道服脫去後,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我注意到鏡子裡的我,後頸上多了一個印記。
那像是被鍛造的熱鐵,燒過的一個白色叉號。
它時不時閃耀著白色光芒,刺眼地在鏡面上反射著。
我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個刻印...我自己都不知道。
等等...印能、印能...印記的能力?
該不會,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印記吧!?
我忽然間想起,在和約爾德對練時的情況。
身體突然變得特別的敏捷,甚至超出我的控制範圍。
老師在中斷比賽後對我說的:
「我剛剛是不是有說過,不能在場上用印能嗎?」
那句話不絕於耳,在腦中不斷地回放著。
說實話,我對於什麼印記什麼印能的完全不明白。
只知道這東西,好像能給人特別大的力量。
加上同學們剛才在一旁交頭接耳,這東西真的很稀有吧?
如果因為這東西,我被針對的話就不好了。
我特意將制服的領子拉高,試圖擋住那脖子上的刻痕。
帶著換下的道服,走出了更衣室向老師走去。
「好了,走吧!」
老師看了看我後,從座位上站起,並轉頭對著在記分台坐著的翠絲達說道: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他拉著我的手臂,往他的辦公室移動。
而翠絲達歪著頭露出燦笑,一面揮著手向我們道別。
我悄悄地把門關上,自然地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這是我第二次,進到他的辦公室。
記得上次來這裡,是因為他覺得我很強,希望能從我身上學習到怎麼藏匿自己的能力。
這回看到我,用出這麼扯的能力。
我想,一定會搬出那套我在裝弱的說法吧?
「安德森同學...」
「是。」
我挺著胸,嚴謹地回答道。
終於要來了嗎?
「你是怎麼演的這麼像的啊?」
話說他如果真的這樣問,我該怎麼回答才好啊?
他拿著原子筆,撥了撥瀏海結巴地說道:
「你...把手臂的袖子拉上來給我看一下。」
「好。」
我將短袖的兩邊都向上拉,結果明顯和上次一樣空空如也。
只有我那纖細且白皙的上臂映在眼前。
老師拉近了我跟他之前的距離,用原子筆在我手臂上比劃了下,十分困惑地說著:
「不應該啊?你的兩邊都沒有任何的印記?」
「老師,怎麼了嗎?」
我故作鎮定地放緩呼吸,向老師問道。
如果說所謂的印記一定是在手臂兩側的話,那我的就會成為一個特例。
一想到可能會被抓去實驗、接受詢問和一堆有的沒的。
我不論說甚麼,都得糊弄過去。
「智慧之印都是長在手臂上的啊?真奇怪...」
老師撓了撓頭,皺緊眉頭詫異地看著我。
「難不成說,你用的根本不是印能!?」
嗯??老師,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我瘦小的身體,怎麼可能踢得動那麼大隻的怪物啊?
我在沙發上緩緩挪動身體,一面小聲地說著:
「老師,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就在我話說到一半時,我注意到他早已轉過身來,面對著牆壁獨自一人說著:
「不對啊?不可能啊...」
我想...現在我還是先離開吧?
我默默地溜到門口,盡可能安靜地開關門後,離開了辦公室。
------------------------------------------------------------------------------------
我攤開對折課表,不禁讓我回想起我在系統上選過的課程。
我選課時把課程塞的滿滿當當的,想要把自己在學校的所有時間都拿來學習。
當時也很剛好的,有很多進階的課程可以給我選擇:
競技格鬥技、綜合球類運動,離散數學、微積分,形上學(進階)
小時候在父親大人的指導下,我把多項能力至少都拉到了業餘左右的水平。
那間學校的學生們,一定也有水準跟我差不多的人才是。
像是柴特∙約爾德 - 約爾德家族的未來接班人。
他父親身為皇室特殊部隊隊長,同時也具有公爵的身分。
同樣身為貴族出生的我和他,從小時候在大大小小的比賽中跟他不分伯仲。
從球類運動的網球、羽球,到武術的跆拳道、空手道。
從演講到作文,從西洋棋到鋼琴。
在我們這一區的各種競爭中,我們囊括了第一和第二名。
這些比賽,彷彿就是為我們舉辦的一樣。
讓我們更加認識彼此,深感切磋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我和他的印能在屬性和功能上有著非常互補的特性:
陽屬性的我像是橘紅色的太陽,陰屬性的他像是隨著光照出現的黑色陰影。
我們意氣相合,將對方視作是自己的勁敵,並以此為目標一直努力著。
我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一個人能夠超越我們兩個人。
明明那場比賽那時距今過了十年,我應該要已經釋懷了。
可在昨天父親大人提到的時候,我昨天的心情是這麼的猛烈。
不知道柴特是怎麼想的呢?像他這麼冷靜的人,一定早就放下了吧。
他和翠絲達之間有發生過一些事情,她回家一定不會跟我說有關他的事情。
他在學校裡面沒有看到我,不知道他又是怎麼想的呢?
我希望你能夠獨守著王座,等待著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