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怕太熱鬧的我,卻很喜歡坐在咖啡廳的分享座位區。或許是容易被打擾和容易有趣常是並存的事。也或許這讓我想起少年時在圖書館裡讀書,感受到那種大家用「各自的投入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今天走進咖啡廳,點完咖啡後,走到分享座位區準備坐下。看見左邊有一位滿頭白髮但氣質不太一樣的先生,桌上放著一本醫學期刊,一旁的黑色保溫瓶外打印著Mercedes-Benz 字樣,短短幾秒,已經可以辨識他的身份。我繼續我的動作,把背包放下,拿出書稿、電腦和一本正閱讀的書。《春天責備》,一位大陸盲歌手周雲蓬的書。書的封面是他的照片,一位戴著墨鏡的歌手,在麥克風前,略微皺眉的專注表情。
這兩天正讀到周雲蓬的年輕。幾百塊在身上到處流浪歌唱寫詩,日子苦,尊嚴在這過程被煎熬,但常讓我感動。
所以,一早連點的咖啡都還沒來,我就處在兩個端點的世界之間。
開好車、有好名聲、整個穿著到身型都有一種從容愉快。我想那是一種資源豐沛的舒服存在。
唱自己的歌、生命得掙扎、在喜歡的事和嚐著人間苦澀裡流浪著。我知道那是生命的最好鍛鍊。
這場景何等奇異,這兩個世界今早離我都這麼近。
擁有豐沛的資源,我自然也會想靠近這一端,不須用力且舒服。但又多麼羨慕那種流浪、純粹、物質與精神都孤獨的狀態。所以,我苦笑的想著:那今天我算是左右為難還是左右逢源?
沒有要繼續多探究這個差異了,就讓它在這裡,為難也好,逢源也好,我繼續在這個可愛的桌上,遇見我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