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方格子新手,從第一篇文開始過了快5個月,累積文章不超過10篇,非常佩服許多格友三天兩頭就能生出一篇文章,我寫一篇文章總是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怕寫錯誤導其他人還會再三查詢確認,明明只是心得式的文章總能困擾我好幾天。
這也讓我想起自己是一個多麼不擅長運用文字的人。
台灣的學生自國小起便開始學習寫作文,因小時候愛看書,比同齡人稍微多認識一點字詞,國小寫作文對我來講並非難事,只要搬弄幾句上課學到的成語再加上自身一些生活得體驗,就能寫出甲上的作文,在大家技巧相似的情況下,能夠延伸更多的人自然能獲得較高的成績。
上了國中,作文開始要求明確的起承轉合,起承我都能精準扣題,但唯獨就是文章總是缺乏轉折,筆下的故事似乎只是一路平順地走完,沒有任何波折和轉捩點,缺乏戲劇性,好不容易寫出一篇六級分作文,周遭同學看完給出了過於流水帳、除了通順似乎無其他特殊之處,因寫作之路屢遭挫折,即使看再多書似乎也無法提升運用文字的技巧。
國中會考的作文六級分我只拿了四級分。
時間到了高中,我上了縣市第一志願,競爭力提高許多的情況下,國文與作文成績屢遭挫折,即使對創作感興趣也仍不敢貿然全心將自己埋入寫作,看著身旁時常被選為範文的同學,和我一樣沒有特別補習,甚至比我少看課外書,但他們寫出來的文章總能運用我想不到的詞語形容,就像我只會用垂涎三尺形容美食,他們卻用了如在沙漠行走了數小時所嘗到的滋味一樣美妙,同樣規定的寫作時間,我的文章結構總是鬆散缺乏重量,別人的文章結構分明具有說服力,深知自己缺乏文字的運用天賦後,寫作的動力便一把拋到腦後,既然語文沒天分那就走別的路吧!
高中學測我的作文只拿了29/50。
上了大學,因為選了理工科系,國文課只有大一的四學分,剛好又遇到比較「佛系」的老師,把國文課當成大型雞湯在燉,上課常只是邊寫微積分作業邊聽課,交交作業、做個報告也就這樣混過去了。
告別每次期中考都需要經歷的作文考驗,上了大學後幾乎沒有寫過以感性為主軸的文章,文字逐漸變地生冷,若引用國中國文老師說過的一句話「文學是一條迂迴的路」,我大概是不曉得該如何繞彎吧。
寫作之路如此挫折的情況下,我仍不放棄閱讀名作,通識課也幾乎選人文社會方面的課修習,藉由課程指派的書面報告練習久未使用的文字語言,暫時逃離希臘字母與數學公式的世界。
脫離了國高中把作文當作一項科目努力的環境,做報告時能有較充裕的時間鑽研文章的用字,與限時的作文考試不同,我不在只是想到什麼就馬上下筆,深怕寫不完而拼命把腦袋的字詞擠上稿紙,能有更多時間坐在電腦前,慢慢建構文章。
重新進行寫作訓練後,我開始記錄生活微小的事物,像是看了一部精采電影得心得,夜晚騎車在路上的氣味或是一本深感共鳴的小說,雖然知道同樣的東西或許永遠有人寫得比我更好,就如同國高中公布在年級佈告欄的範文一樣,但抱持著想創作自己作品的心,還是硬著頭皮寫了下去。
看到高中得過地區文學獎的同學也同樣進行每日寫作千字練習,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甚麼餘裕在嫌棄自己的天賦過低,於是開始在手機紀錄,短的、小的、無意義的、令人羞的,慢慢地累積文字。
或許是覺得腦袋閃過的有趣故事只是這樣被拋到記憶垃圾桶很可惜,想到好點子後總立刻寫下來,但寫出來的文字總是缺乏深度和藝術,反覆閱讀總覺得少了甚麼,熱著的一顆心也因此冷掉,在修習文學相關課程時,印象深刻的該堂課的老師告訴我們
文學創作不是只有講故事,該如何創造文字的藝術更加重要
看到厲害作家光是故事的開頭就能讓人回味無窮,僅僅幾個一點也不生僻的字卻能組合出看完書仍記得的句子,並讓後人不斷地引用當作格言。閱讀更多的文學作品後也深知自己的不足,不妄想能夠達到名作的高度,只盼自己能早日將腦裡的想法轉化成能讓別人也看懂的文字,不再只是鎖在自己得幻想世界裡。
創建方格子,一方面瀏覽更多作家的創作,一方面也是為了激勵自己創作,即使目前仍是極低產率的作家,寫一篇文章仍須要耗上我兩三天的時間,但我還是會慢慢地寫慢慢地前進吧,早日完成放在電腦神秘資料夾裡那些word檔,讓沒有無頭無尾的奇怪故事能夠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完成。
雖然近年許多人會利用Chat GPT協助寫作,我個人也不反對這種方法,但截至目前還沒有看過一本用ChatGPT協助寫成的書,試著丟些關鍵字給GPT得到的回應也不是我所想得樣子,便偏執的只靠著自己的手與腦袋,或許很慢、瑕疵很多,甚至常有錯字,但磨練不正是這麼一回事嗎?
最後,寫作真的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