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的編輯瑋鴻問我,為什麼Landy會有這麼多職場的故事可以寫?
答案非常簡單,因為我年紀大,經歷難免多些。而又心思敏感,大多數人習以為常、或能瀟灑以對的喜怒「過場」,對我而言就像恩怨「過節」一樣難以消化。
我曾經憎恨自己感知入微,也被主管、同事指摘過,是在沒事找事、小題大作。如今站在中點,再回顧過往,已經懂得如何和自己的高敏特質共處,同時將伴隨而來的附加價值放到最大。
那個附加價值就是,我能以中堅份子的角度,寫出位處職涯與生涯中間的過渡、痛楚,使同道中人知道該怎麼自保與自處。
遠流的春旭總編輯一直鼓勵我,在書寫完自己的人生探索之後,可以考慮續寫職場生存的實錄。我不太確定要從何下筆,啟程迄今,是太長太長的道路。
但是,凡事終有其時,中年的狂亂躁動漸漸沉澱以後,君華的故事,率先湧現筆前。
君華是虛擬的名字,背後融合了我、以及無數先烈的真實經歷,我們以人生最美好的華年,供奉在職場的君前,期待著君臣之間的情禮相待。如同很多宮廷劇的走向,通常都以「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悲催結局作收。
而今,再看年少,並不懊悔情真與忠誠,亦不認為自己錯信君王。我只是從來沒有深思過,君王的人性和人設,所以一直錯誤地將自己放在太容易受傷的位置。
想把「君華」,收錄在薈萃無數職場名家之言的商周,感謝瑋鴻替初出茅廬、名氣不顯的我,爭取了一個發聲的專欄。也以此作為給自己的紀念,提醒自己,我仍有燦爛的華年,用來反芻與體驗職場的歲月。
希望未來有一天,能替中年人寫一本職場的書,不只寫三明治夾層的壓迫與酸澀,還有唇齒回甘的轉化及溫存。
如果銀幕前的讀者,目前陷入了「君華」的處境,我想和你說,落魄,是為了讓你學習辨識職場上所有的險惡和灰色地帶,和你的能力並不正面相關。
抬起頭來,所有壞局都可以重頭再來,好好守護自己,銳利的刀刃出鞘之前,永遠替自己留個空間周轉與迴旋。不要太低估這個空間、不要拉不下身段和臉面,在危急關頭,它會為你保留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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