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事即理,全妄即真,全修即性,全他即自。
摘自《淨土資糧》黃念祖居士著
~ 三昧耶戒優婆塞 黃念祖 敬述
事與理是一對。事是事相,理是本體。事相就是事物與有形無形種種諸相。眼前所見,幡幢香燈,男女老少,以及大地山河,日月星辰,飛禽走獸,鱗介爬行,六道輪轉,生生死死,萬事萬物,都是事相。
對於所有這些事相,若問它們究竟以什麼為本體呢?從科學上說,宇宙萬物推其本源,不過是由一百多種原子所組成。這一百多種原子,它的本質呢?只是電子、質子和中子。世間萬物只是由這三種「子」,若多若少配搭而成。若更問這三種子是什麼呢?當然小中還有更小,這是不可窮盡的。
但我們可以這樣說,這些「子」都有二重性,即顆粒性與波動性。所謂「顆粒」者,只是能量在其場中某處的集中。因此可以說一切都是能量與波動。例如空中的電磁波,俗稱無線電波。波即是波動。可見從事相上看到萬象森羅,若論本質,只是能量與動相。
若從佛法來說,那就深入了。例如當前我這個人,是個白髮的老頭,再過些年送到八寶山一燒便沒有了,這是事相。若論本體,我的本性與佛相等,本來沒有生滅。這裏所說的本體,即是理。理不是指道理,道理是知解,是人腦的產物,是有生滅的。可見用凡夫妄想的心,是不能真實明白經中事事無礙的妙理。
本經是小本《華嚴》,所顯示的,正是事事無礙的不可思議的境界。想要明白,那只有真實發起大乘心,亦即菩提心,此心正是大悲大願大智的結合,才有希望。目前若未能深懂也很自然。當年佛說《華嚴》時,大神通如目犍連,大智慧像舍利弗,都如聾如盲,不能明白。現在我們聽了,有些不懂也就不用著急。好在這些妙理「一歷耳根,永為道種」。我們的阿賴耶識,像錄音機,都已記錄無失,成為種子。
《要解》說:「信事者,深信只今現前一念不可盡故,依心所現十方世界亦不可盡。實有極樂國,在十萬億土外,最極清淨莊嚴。」
事與理相對,境與心相對。心即是理,境即是事。前已闡明此心含容十方,此心不可窮盡。所以從此心所現的境,也不可窮盡。現代科學家已承認宇宙之大不可窮盡,地球是太陽系的一員,太陽系是銀河系的一員;銀河系也還是圍繞一個中心而在旋轉,所以必有更大與更大更大不可窮盡之天體。可見宇宙之大不可窮盡。
科學家這一新認識,在佛經中早已說到。並且依佛教說,這不可窮盡的世界,都不在自心之外。因之,十萬億佛國之外的極樂世界當然不在心外。極樂世界是實有,經中說:「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這兩個「有」字,至關切要。極樂是有,並是真實的有。不同於眼前這個世界,目前雖有,而將來必然會壞和空。
天文學家現已證實,有的星球已經衰老,有的正在變壞,有的正在崩潰。又有新的星球很年輕或剛剛出生。隕石的降臨正表明某個星球崩潰了。此世界在賢劫千佛都出世以後,也將從壞而空。將來又從空而成,由成而住。成、住、壞、空循環不已。但極樂世界「建立常然,無衰無變」。最極清淨莊嚴,超逾十方一切世界。
《要解》還說,經中所說都是真語、實語,所以不同於莊生寓言。莊生即我國周代的莊周,他好為寓言,虛構一些內容,來寄托自己的本意。例如他說有個人名叫混沌,生下來沒有七竅。有人憐憫他,便給他鑿開這些竅,等七竅鑿出後,混沌死了。
這就是寓言。實在沒有混沌這個人,借他表示天地未分以前的不識不知。等知識多了,便是七竅有而混沌死。現在經中說極樂世界,這是真實有,不是寓言。我常說你如認為這個世界有,那極樂世界當然是有,並且是更堅固的有。以上說明信事。
理即是真心、實相,亦即全法界。法界即是一切眾生身心的本體。
《要解》說:「信理者,深信十萬億土,實不出我今現前介爾一念心外。以吾現前一念心性,實無外故。」
介爾乃微小之意。我們當前這一念心性,雖然微小,但他本體等同法界。所以極樂世界不在我這一念心性之外,這方面前已說明,不再重複。
下說:「又深信西方依正主伴,皆吾現前一念心中所現影。」
「依」是依報,黃金為地、七寶樓臺、八功德水是極樂的依報。依報屬於器世間。
「正」指正報,表有情世間。阿彌陀佛、觀世音、大勢至、文殊、普賢、諸上善人等,是極樂的正報。「主」指教主阿彌陀佛;彼土一切聖賢天人即是「伴」。
極樂世界的依報正報、教主以及侶伴種種事相,皆是理體(即我微小的一念心性)所現之影。心性如明鏡,極樂依正主伴如鏡中所現之影。且能現影者,是我理體。故所現之影,不離鏡體。能現所現,純是真心,影雖多種,同為實相。
以下四句說:「全事即理,全妄即真,全修即性,全他即自。」這四句表理事無礙法界。
《要解》這一小段,具有《華嚴》所說的四種法界。一念心性是理體,所以文中的「一念」,表理法界。西方的依正是事,表事法界。現在這四句中,第一句就是「全事即理」,事就是理,彼此不相妨礙,故表理事無礙法界。
凡夫看來,事理是對立的。若論理,則平等不二,同一體性;若論事,則萬象森羅,千差萬別。於是誤以理為空,事為有,空有對立,事理隔絕,於是便有礙了。殊不知理事相即,本來無礙。
這四句下面:「我心遍故,佛心亦遍,一切眾生心性亦遍。」等三句表事事無礙法界,奧妙精深,乃《華嚴》所獨有。理法界,事法界,理事無礙法界,事事無礙法界,稱為四法界。
為什麼可以說「全事即理」呢?
道理很深,不是凡夫的情見所能推測。所以需要通過譬喻,來做一點粗淺的說明。
先可用金子的器皿來做譬喻,例如在故宮珍寶館中,我們可以看到金塔、金佛、金盆、金碗等等,金代表本體,代表理,塔等就是事相。這樣說也只是打個極粗淺的比方,若論實際,金子也是事相。
世間沒有一樣東西,可以用來譬喻理體。正如南岳讓禪師的話「說似一物即不中」。現在只是勉強利用金來表示理體,便於理解。可見佛法微妙,不是世間一切事物,所能比類。
我們現在因為塔佛盆碗等物的本體都是金,所以說金是理,塔等是事。例如金面盆,這個面盆全體都是金子,也就是說整個面盆是金,金是理,面盆是事,所以說「全事即理」。
再進一步看,事有生滅,金盆放在熔爐裏便熔化了。面盆沒有了,即是滅了。金子如舊,並不是新生。這就表明事相有生滅,本體無生滅。面盆全體是金,表「全事即理」。金子熔成面盆,表理體成事。理事交徹,彼此無礙。又事相是有差別的,塔佛盆碗,種種不同是差別。理體則是無差別的。塔佛盆碗的本體全是金,金無差別表示理無差別。
有差別與無差別是一對矛盾,凡夫認為是對立的,也即是有礙的。可是利用金與器的譬喻,我們從現象說塔佛盆碗都不同,從本質說,塔佛盆碗都一樣。於是有差別與無差別同時成立,這就是無礙。
再可以打個譬喻,如水與波。潭澄無風,則水中能現月影,風吹水動,水面生波,水中便不現月影。水代表本體,波即是事相。波有大小,小如皺紋,大如山岳,波小時可以載舟,波大時可以翻船。波有千差,水只一體。若問波是什麼?波全部是水,所以說全事即理。
再者自心是理,萬象是物,事即是理,物即是心。所以佛教中,心物是不二的。(當前亞原子時代的歐美科學家們對於心與物,也正在螺旋上升為一元論。)
至於「全妄即真」呢?
妄者虛妄,指妄心、妄想,從妄想而出現種種妄境。真者真實,指真心和真如。為什麼說妄即是真?這又有一個譬喻。
例如水與冰。水表真如,冰表虛妄。冰是從水凍結而成的,表示妄也是依真而起。水可任意倒入種種形狀的器皿,都相適應,毫無妨礙。一旦成冰就不行了,就處處有礙。冰與水有什麼分別呢?冰只是多了一點寒氣,凝凍成冰了,消除了寒氣,冰仍舊是水,可見妄即是真,本來不二。
全修即性
「全修即性」者,修指修行,性指自性;又修指修德,性指性德。本來是佛,這是性德,乃自性本具之德,亦即《觀經》的「是心是佛」。但修德有功,性德方顯,所以《觀經》又說「是心作佛」。《觀經》這八個字,應一氣讀,不宜分割。既然「作佛」,便是修。但「作佛」之心,本來是佛,即是性,所以說性修不二。
再者修德屬於始覺智。凡夫是不覺,修行人發菩提心自覺覺他,這是始覺。始覺若合本覺,便趨向究竟覺,性德是本覺理,修德是始覺智。
這裏又有一個譬喻。理如鏡,智如鏡上所生之光。鏡光生於鏡體,智光正是生於理體。但以本心之鏡,久被無明垢染遮掩,故應修持,使鏡重光。但鏡光即是鏡,並非他物。故始覺智即本覺理,所以說「全修即性」。
第四句是「全他即自」。
自指自性,他指佛與眾生,包括一切器世間與有情世間。一切世界的正報與依報都是他,前已說明也都是我自心所現。所以說全他即自。《華嚴》說:「心佛眾生,三無差別。」所以自他不二。
以上這四句表理事無礙法界。大乘經典均有同樣開示。例如《金剛經》說:「所有一切眾生之類…,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終日度生是事,終日無度是理。度而無度,無度而度,故理事無礙。暑期中五臺山通願法師開示佛學院一學僧說:「無眾生」,也正是這個道理。從事相看,眾生如波,有生滅。若透過現象看本質,只是水,並沒有波,所以說沒有眾生。
此下:「我心遍故,佛心亦遍,一切眾生心性亦遍。」顯事事無礙法界,其理更深。
當年華嚴會上大阿羅漢亦不能明白。事事無礙,指事相與事相,稱性融通,亦皆彼此無礙。一事與多事也彼此無礙。一多相即,大小互容,重重無盡。多中含一,一中含多,這就叫一多無礙。這都十方難懂。
例如說全體包括局部,這毫無疑問,但如說局部包含全體,大家便不能理解了。因為這是凡夫的情見所不能接受的,所以還要作個譬喻,再以波同水為例:波是事,水代表理。多波攝每一個波,這是常情,現在加上一句,每一個波攝多波,這就費解。其道理就在一個波的本體是水。此水包攝一切波,於是這一波就含有多波了。這就是一多無礙的淺說。
《要解》又以燈光為喻說:「譬如一室千燈,光光互遍,重重交攝,不相妨礙。」就像現在我們這佛殿之內,懸掛了許多盞電燈,佛前還供著明燭,所有這些發光之物,所發的光都遍照全室,這也就像佛的心、眾生的心、諸位的心、我的心都遍滿全法界。彼此沒有妨礙,所以說心佛眾生,三無差別。
並且室內千燈之光,每一燈光遍入於一切燈光,每一燈光含攝一切燈光。一遍於多,多遍於一。多中攝一,一中攝多,互相遍滿,重重攝入。相融無礙,不可思議。這就是《華嚴》十玄門中一多無礙法門的淺說。
至於一中有多,也即是局部包括全體,還可以最新的科學成就來證明。用激光技術拍成的立體照像也稱全息照像,拍照出的影像是立體的。如給我黃念祖拍照,所顯出的便不是平面的影片,而是如塑像一樣的立體像,我們將看到就如同真人的黃念祖在這裏。這個底片,如被打碎,只須取出其中一個小小的碎片,底片是全體,碎片是局部。可是碎片仍然可以放出完整的黃念祖,只是形象稍小一點。可見局部中仍然包括了全體中的一切信息,這就是一中有多的科學證明。
以上所說的內容這樣難信,我們信它有什麼好處嗎?這就因為具足六信,才是真信。真信的功德是不可思議的,蓮宗十祖截流大師《勸發真信文》說:「苟無真信,雖念佛持齋放生修福,只是世間善人,報生善處受樂。」這就是說沒有真信,縱然念佛修善,但不能往生極樂,下世可生善處享樂。
大師接著說:「當受樂,即造業,既造業已必墮苦。正眼觀之,較他闡提旃陀羅輩,僅差一步耳!」旃陀羅指以屠殺為業之惡人,闡提乃斷善根無信之人。大師此說發人深省。苟無正信,縱然修善,則來世享福,在享福時必定造業,既造惡業,必受惡報。所以說,用正眼看來,沒有真信而念佛修善之人,比闡提與旃陀羅的受報,只是在時間上稍緩一步而已。可見真信萬分重要。
那什麼是真信呢?大師說:信我與彌陀,覺性無二,我雖昏迷,覺性未失,一念回光,便同本得。信性雖無二,位乃天淵,佛是究竟佛,我則隨業流轉。𤊄信我是彌陀心內眾生,佛是我心內之佛。憶佛念佛,必定見佛,這就是說我與彌陀水乳交融。例如在牛奶中加一些水,於水中有乳,乳中有水,互融互攝,無毫釐許間隔。所以我們念佛,自然感應道交,如磁石吸鐵。
截流大師的《真信》,與《要解》的六信是一致的。其中都有事有理,並且是理事圓融。
現有許多人,有的肯信事而不肯信理。又有人重理,而不肯信事,看不起念佛法門,認為是愚夫愚婦所修的法。以上這兩類人中,後者的病更重。
蓮池大師說:「迷理執事,不虛入品之功。」這就是說,有人雖不信理,但能信極樂是實有,相信念佛可以往生,於是懇切發願,老實念佛,也可以往生,所以說「不虛入品之功」。只是品位不會高而已。
反之,如果只是執理而不信事,自身於理雖生淺信,但自心並未開悟。於是就廢除了修持,不肯念佛,不願求生淨土。蓮池大師批評這類的人說:「執理廢事,反受落空之禍。」
此處為什麼用一個「禍」字?這正如永嘉大師《證道歌》所說:「豁達空,撥因果,莽莽蕩蕩招災禍。」執理不信事的人,談玄說妙,自認高明,埋頭研究,不去修持,一無所得,甚至撥無因果,故反而不如僅能信事的人。
對於《要解》所說六信,能生實信,必生殊勝功德。能信因果,便自然止惡修善,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再能信他,信本師釋尊的教誨,阿彌陀佛的大願,六方佛的證明,於是自然就能信事。信經中的兩個「有」字,西方有極樂世界,有阿彌陀佛。於是發願求生,老實念佛。這樣於六信中生起了四信,就必能往生了,進一步如能六信具足,其功德更是殊勝,決定往生並品位甚高。信願持名,不但是臨終往生,若人根器猛利,修持精進,於現生就有不可思議感應。
晉代有一窮苦的人,生活困難,起厭離心,乃專誠念佛七日,感阿彌陀佛現身說法,當下悟無生法忍,號覺明菩薩。
《觀經》中,韋提希夫人,只是在家婦女,聞經見佛,也獲無生法忍。可見這個方便法門,普被三根,上至文殊,普賢也不屈材,下到五逆十惡,亦可念佛往生。上智下愚,悉蒙法益,這是稀有之事。
又例如有醫生能醫不治之症,當然是良醫。五逆十惡就相當病入膏肓的病人,而持名法門仍可救度,可見阿彌陀是大醫王;可見淨土法門能度下根,甚至惡逆,正是它的殊勝稀有之處,焉能因它能度下愚而輕視之?
或有人說,在科學昌明的今天,你們還在念佛是不是搞迷信呢?不是的,信佛不是迷信。科學愈昌明,佛教也愈昌明。
前幾天《北京科技報》刊登一段報導,題目是「西方科學家的東方哲學熱」,介紹西方科學家們正在熱烈研究東方的《老子》、婆羅門教與佛教。前幾年科學畫報發表一篇短文,題目是「科學思想的無價之寶」,內中介紹研究高能物理以及生命科學等等科學界的第一流人物中,許多人把佛教思想看為寶物。
又如《現代物理學與東方神秘主義》一書,(根據F卡普拉的《物理學之道》編譯,原著是英文。)其中說到:「現代物理學的概念,與東方宗教哲學所表現出來的思想,具有驚人的平行之處。」「平行之處」指兩者極為相似。可見我們不是迷信,一點也不落後。我們應當堅定信念,積極貢獻力量,發出佛教的光輝,來促進中國的現代化和世界文化的飛躍,並為眾生謀求徹底究竟的真實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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