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熬過夜嗎?熬夜是為了什麼?以前的我從不熬夜,每天都準時十點半睡覺,早上七點起床,夜晚與我之間的界線是如此清晰。一直到大學,修了一門很硬的課,為了完成功課,我第一次跨越那條界線,投身於夜晚之中。
那一晚,萬籟俱寂,只有黑暗跟寒冷陪伴,我從來沒有一刻感到如此的孤單又如此的自由,沒有人看著你,好像有無限的時間可以揮霍。
熬著熬著,到了凌晨四點,太陽慢慢跨過了地平線,也跨過了夜晚與白天的交界,陽光照射進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天空與地面、白日與黑夜,好似一切都融合在一起,混沌又魔幻,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有與平常不同的領悟:
「啊...這門課我是不能再修了。」
第一次「越界」讓我感受到,許多事情要跨過那個界線才能體會,跨界後,界線就不存在了,此時就能思考平時所不想,體驗他人所不能之事。這就是為什麼在試讀章節〈墓園裡的小說家〉中,這位小說家屢次「越界」的原因吧,為了寫小說,他不只跨過與夜晚的界線,也跨越了法律、倫理、甚至死亡的界線。
他屢次朝夜晚奔去,最後被黑夜吞噬。或許對他來說,這些界線根本不存在吧。
-熊之言,酒後語,姑妄言之姑聽之。
作家這類人似乎都有著人格上的問題,是無法順利在社會上生存、與社會脫節的一群人。-《小說家與夜晚的界線》
在看完試讀章節後,我想到在日本的文化中,有「逢魔時刻」的說法,大約是在黃昏及清晨時,晝夜交錯,現世與隱世的界線模糊,此時容易遇到非人之物,也就是魔物。
我感覺,這些小說家或許並不是人類,他們是妖怪、是鬼神,也許是外星人,他們能人所不能,人類的規則無法適用於他們,只有跨越界線,當一切界線變得模糊的時候,他們才能感到自在,盡情揮灑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