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團小故事》13【寫文復健】

閱讀時間約 22 分鐘

特邀嘉賓:弗滅,角色屬於他親娘,OOC屬於我


在阿拉貝的宴會決定好國王森林的那群流亡訪客的新居所後,當初一同去找阿緹米雅絲討論事宜的三人,終於找著了一個連續的時間,依之前約好的那般,拜訪了正如火如荼準備移居的小部落。


這次幾人是來參加阿緹米雅絲提過的那個,由他們部落的薩滿所舉行的祝福儀式的。恰逢最近也是良辰吉日,只需三人去準備各自參與祭祀所需的材料以及服裝,並稍微了解下流程就好,但零零總總的,也耗費了三人四、五天。


今夜是滿月,這場其實算是專為三人舉辦的祭祀活動在低沉的鼓聲下,緩緩拉開了序幕。此刻有些兒涼,或許是因為穿上了祭祀的服裝,不似平日的裝束那般厚重,所以才覺涼意較重。


不過一頂頂帳篷圍繞出的空地中心,此刻正在燃燒盛大的篝火,暖和了四周的空氣,所以習慣了之後,倒也不能說冷。先行一步換好衣服——不如說是被墨羅安先幫著換好了祭祀衣物的麒夜,乖乖的站在他們用來更衣的營帳前。


這個薩滿儀式,按照這些部落人的說法,是透過薩滿的力量,引導自然之靈賜予參加者祝福,所以參加儀式的人都會穿上有著所祈求事物所護佑的自然之靈特徵的服裝。


最常、對他們這些冒險者最有用的自然之靈主要有六種,象徵力量的狼、護佑康健的熊、祈願敏捷的豹、賜予智慧的貓頭鷹、擁有極強感知的蝙蝠以及具有傾國魅力的狐狸。


所以此刻,麒夜頭上那具有繁瑣花紋的頭帶,就帶著有斑紋的獵豹耳朵,而腰間的綁帶上也帶著獵豹的尾巴,乍一看過去就像是個人型化不完全的斑貓人似的,還有些怪可愛的。


裸露出來的手臂上,還有緊身衣褲底下的腿、乃至身體上已經先行被薩滿畫上了此次祈福要用的符文。一邊聆聽著喧鬧的人聲,麒夜望著那象徵火光的熱氣方向好一會,緩緩舉起手。


右手背上那似乎是豹的圖案,微微地散發著氣息,明明其他的紋樣都沒有的。只不過這氣息很淡,幾乎與他本身的氣息混在了一起,讓麒夜一直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思緒是被突然的衝擊還有呼喊打斷的,隨著肩被搭上,耳邊熟悉的聲音傳來。


「吼,麒夜,久等啦!我看墨羅安先生小姐還要一段時間喔。」


「弗滅兄。」


麒夜將注意力換到了弗滅身上,他有瞄到對方右手背上似乎也有隱隱約約不同的氣息,但很快就被那如同大自然一般、弗滅本身自帶的氣息蓋過了。弗滅鬆開了麒夜,望向已經聚集了大部分人的篝火處。


「祭典啊,好久沒參加了,不知等會我能不能演奏一首?喔,我已經聞到酒的香氣了,真迫不及待呢!」


想起了幾次從阿緹米雅絲那喝過的酒,作為一個喜歡宴會以及酒的半羊人,弗滅用手背擦過了嘴邊,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期待。麒夜一來不懂樂理、二來雖然自己會釀酒,但靈酒與費倫這的酒相差甚多,所以他等於不懂,所以只是不知怎麼回應的應了聲。


這般熱鬧的場面,說實話令麒夜感到有些無措,所以他握了握凌雲的劍柄,好一會才有些潑冷水的、現實的說道。


「我們得先完成祭祀。」


「哈哈,當然,就是為了這個奔波了好幾天嘛。」


雖然更麻煩的事情已經由薩滿和這個部落的人處理了,但他們也是經歷了一堆諸如打獵啊、在樹海裡撈未知藥草啊、以及不熟練的針線活……等,說難不難但很繁瑣的事情,才能順利參加這個祭典啊。


「話說,弗滅兄的衣物上也有動物特徵?」


「可不是嘛!」


說到此,弗滅稍微揚了揚手,展示那麒夜根本看不見的裝飾,揚起手的瞬間,連在手臂上的布料也被拉伸,就如同蝙蝠展了翅翼般,加上弗滅本就擁有的黑山羊特徵,看起來還怪像某種從地獄來的生物,他本人都覺得有些好笑。


「所以……弗滅兄現在身上既有羊的特徵,還有蝙蝠的?」


「對啊,就像是那個——」


「『奇美拉』,對吧?是各種動物拼接起來的生物呢。」


一道柔和的聲音插進了兩人的交談中,帳幕被掀開,彷彿是因為人到齊了,晚風輕輕捲起,一群小光點在麒夜眼中乘著這道風掠過了他們,先行一步去了篝火的方向。


麒夜被吸引的動作被弗滅的口哨聲給打斷,他重新轉向墨羅安聲音的來向,對熟悉的溫暖氣息歪了歪頭。墨羅安被弗滅的哨聲弄得一愣,有些羞赧地垂下眼眸,稍微用手臂遮住了裸露的肚臍。


「不愧是墨羅安先生小姐,這衣服穿在你身上毫無違和感呢。」


帶有狐狸特徵的祭祀服裝有著許多的銅片以及鈴鐺作為裝飾,與其他兩人都為明顯褲裝的下衣不同,墨羅安身著的那不對稱、幾乎快拖地的長襬腰帶,簡直就像是一件裙子似的,只有心懷不軌往裙襬下看去,才能看到那可悲的、簡直跟安全褲沒兩樣的黑色短褲。


墨羅安輕咳了兩聲,似是很不好意思,無奈地說道。


「這……我也沒辦法……阿緹米雅絲小姐以及薩滿都說了,會祈願『傾國之護符』的人多為女性……」


所以一時之間找不出男裝,只能弄出這樣的衣服。也多虧墨羅安本身就長得較為雌雄莫辨,看起來竟然沒有一絲違和感,也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慶幸。至於為什麼即便知道這個加護幾乎只有女性會祈願,墨羅安還是祈願了——


只能說魔法的世界就是如此神奇吧。


與利用智慧與魔網溝通的法師、或是靠天生的特殊感應與自己的神祈禱的牧師以及德魯伊不同,術士靠的是那或許可以稱之為「天生魅力」的虛無飄渺之物與魔網溝通的,所以——


某方面來說,如果想要在戰鬥中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那他確實是只能增加自己的個人魅力,讓魔網更加為之傾倒吧。不過這些也只是墨羅安對各個人與魔網不同的共鳴方式做出的個人想法,並沒有想跟其他兩位說道。


「哈哈、好啦,不逗你了。嗨呀,麒夜你都不知道墨羅安先生小姐現在多好看!」


「弗滅先生,你才剛說不逗我了……」


說罷,安靜了一瞬後,兩人都輕輕笑了出聲。麒夜還是一臉迷茫,反正從墨羅安的氣息,他確實不知道墨羅安到底有多好看——總之點頭附和就是了。沒有閒聊幾句,便有人通知他們過去篝火那集合,儀式要開始了。


走向了熱鬧的篝火旁,才注意到一旁架起了高高的木架子,最頂端還有根旗子在飄揚,也不知是要作何用的。跟隨著其他也穿著著動物特徵祭祀服的人一起,三人被安排到了前排,跪坐在了薩滿前。


薩滿背對著他們這些參與者,對著篝火念著什麼,偶爾揮揮手中枝葉條、偶爾撒出水,踏著似乎是舞蹈的步伐。正常人的目光都被薩滿的動作吸引了去,而看不見的麒夜聽著耳畔的聲音,注意到先前的那些神秘光球更多的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祂們彷彿在好奇一行人在做什麼似的,在薩滿身邊轉了幾圈後,散開到了跪坐的人們之中,有些甚至落在了他們身上,但沒有任何的觸感。因為偶爾也能感覺到這種未知的氣息,麒夜雖然在意,卻沒有表現出來自己感覺到了什麼。


隨著薩滿的禱告告一段落,他為參與祭祀的人們撒下了祝福的聖水,便讓所有人先起身,要準備繼續接下來的祭祀活動了。一旁與麒夜一樣身著獵豹裝飾的族人做起了熱身運動,麒夜起身時,墨羅安與弗滅已經來到他面前。


「照順序,我們三人中第一個參加儀式的是……『靈動之護咒』,是麒夜的吧?沒問題嗎?」


墨羅安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許擔心,因為先前有先大概知道祭祀的內容,靈動的護符不意外就是與敏捷相關,只不過詳細要做什麼,部落的人並沒有明說,只是要他們期待一下。


墨羅安望著麒夜那雙純白的眼眸,欲言又止。弗滅像個可靠的大哥,拍了拍愛操心的墨羅安,聳了聳肩笑道。


「墨羅安先生小姐,你就對麒夜有點信心吧!薩滿也說搞不好麒夜在這次祭祀中,或許意外的如魚得水呢!」


麒夜看不見的事情,薩滿自然也是知道的,也不知道薩滿與麒夜確認了什麼,便笑笑說了他沒問題。麒夜將注意力從其他正在進行的儀式中放回墨羅安身上,張了張口,隨後淺淺的勾起嘴角,要墨羅安放心。


「是啊,墨兄,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不如說,他也有種預感,感覺會挺順利的。


既然連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墨羅安也只好按捺住那忍不住操心的心,也回以微笑道。


「嗯……加油!如果受傷了,我會幫你治療的,所以放心上吧!」


「還有我呢,我也會幫你治療的啊,麒夜!」


「……以在下會受傷為前提嗎?」


麒夜無奈的笑聲參著其餘兩人的輕笑,而這對話被通知參加靈動祭祀的呼喚打斷,麒夜朝兩人揮了揮手,猶豫片刻,將凌雲託付給了墨羅安,即便放手時還有些戀戀不捨。


「……凌雲,就麻煩墨兄稍微照看一下。」


「嗯,我會好好保管的。」


深呼吸了口氣,與劍分離會有些分離焦躁的劍修才走向了一同參與祭祀的人群。他們被帶到了那個插著旗子的木高塔前,那高塔有三層樓高,幾乎快要超出一旁的樹了。


透過模模糊糊的氣勾勒出來的輪廓,麒夜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木臺子周遭有許多障礙物,並不是那麼好可以爬上去的。但那些特殊的小光團跟了過來,停在了固定的位置上,在麒夜的感知中,竟形成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他不禁屏息,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而耳畔也響起了主持這場儀式的人的聲音。


「祈願敏捷身手的人們啊,豹之自然靈將會祝祐爾等,展現爾等的身手,獲得彼之青睞吧!穿過層層障礙,攀至頂端獲得旗幟之人,豹之自然靈便會依據爾等的速度給予相應的祝福的!」


用白話文來說就是障礙賽跑,第一名獎勵最好唄。


顯然其他人也沒有認真聽的意思,那段話彷彿只是說給三位來訪的冒險者聽一般,隨著所有受祝者就位,主持人在一片靜默之中,忽然就發出了開始儀式的宣判。


而幾乎是瞬間,一個人就如獵豹般直接衝了出去,彷彿沒有見到高塔底下的障礙物一般。眨了眨眼,看輕目標的墨羅安與弗滅兩人,馬上就認出了那個人是麒夜。


麒夜能跑第一其實兩人並不意外,畢竟麒夜在戰鬥中本來就比他們一般人要來的敏捷、迅速,那是他的特長。只不過見眼盲的麒夜跑這麼快,墨羅安又不禁擔心起來,猶豫著想要開口提醒麒夜小心。


只不過擔憂的提醒聲被弗滅的驚呼聲蓋了過去,只見那一剎那,本來再直直往前衝就會撞上障礙物的麒夜,一個踏足躍起了小半步高,接著毫不猶豫地彎身鑽入了那位於半樓高的縫隙中,到了障礙物後。


後續的動作因為被障礙物遮擋,難以辨別,但是麒夜的腳步始終沒有停下。他像是看的見、又或是心中有一條通暢的道路一般,迅速的從路障間穿越而過,在其他人勘勘鑽過第一層障礙時,他已踏足二層。


這樣的結果使墨羅安不禁摀住嘴,屏氣凝望著,看那抹在黑夜中其實不清楚的身影不斷往上。


對於麒夜而言,雖然周遭的事物根本來不及在他的感官中定型,但是那光團指引著他,不只在他應前進的路上駐足,甚至有兩、三顆小光團直接帶著他走。該蹲下、該俯身、該跳躍,那光團一一指引著他前進。


感覺右手背微微發燙,麒夜壓根沒有思考,隨著光團邁開步伐,最後一步一步攀上了通頂的木梯,伸手握住了被早已先行一步到達頂端的光團簇擁的旗幟.隨後高高舉起。


那瞬間,隨著底下人的歡呼聲,他的思緒才恢復清明。喘息著看向自己高舉著旗幟的右手,本來手背上紋樣所散發的不明顯的氣息,此刻已變得跟那些光團一樣清晰。


「麒夜!」


墨羅安的聲音喚回了麒夜的注意,在主持人要求下,麒夜放下旗幟後直接便從高塔上跳了下來,惹起了一陣驚呼。只不過他立刻就像沒事人一般地站起來,來到了麒夜面前的弗滅都忍不住吐嘈。


「哇,麒夜,三層樓的高度你說跳就跳啊……」


「嗯,這高度沒危險。」


他現在大概能夠從六、七層樓高跳下來都沒事。


「麒夜的身手就跟貓一樣敏捷呢。拿到了第一名好厲害呀,麒夜好棒!」


「……姆、嗯。」


墨羅安的手隨著他的誇讚聲一起放到了麒夜頭上,被摸頭的麒夜有些無措的應答,耳尖微微泛紅,顯然還是不大習慣墨羅安偶爾會像哄小孩那樣稱讚自己的行為,惹的弗滅在一旁憋笑。


咳咳,給兄弟一個面子。


「不過你是怎麼跑這麼快的呀,難道那些障礙物也有你所謂的『氣息』嗎?」


出於好奇,也是打發時間等待下一場儀式開始,弗滅起了個話頭。麒夜猶豫了下,輕輕點頭。


「一種……感覺吧。或許你們也會感覺到。」


麒夜的話有些神秘,讓墨羅安與弗滅面面相覷,但麒夜就是有這種感覺,因為那些光球不是只指引他一個人而已,或許……也會有其他人也感覺到吧。沒有歇息多久,接著而來的是天啟的儀式,是弗滅所要參與的儀式。


「接下來換我啦,記得幫我加油啊。」


「加油!弗滅先生!」


「加油,弗滅兄。」


這兩個人也是過於耿直。


弗滅又無奈又好笑的鑽過人群參與進了受祝者的行列之中,即便現在許多人都配戴著動物特徵的飾品,但他頭上的羊角以及下半身的羊蹄還是十分的引人矚目,更別提現在弗滅身上還穿著蝙蝠的裝飾,那更是吸睛度加倍了。


但似乎是習慣了,弗滅還朝看過來的人揮了揮手。


「期望敏銳感知的人啊,蝙蝠之自然靈將會賜福於爾等,在這漆黑之夜中,用盡爾的感官尋找彼的生靈小夥伴吧,彼將會答謝爾等!」


在前幾日的準備中也聽說過了,這個祭祀活動就是找出被藏起來的小生物,聽說最難找到的會是一隻小兔子,會被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獨屬於草食動物的橫瞳轉了轉,弗滅早就在夜幕降臨時就給了自己黑暗視覺(Darkvision),故還能看清黑暗之中。


雖說用法術可能有點作弊——但這也是實力的一環,也沒說不可以吧?隨著開始的令號下,其他受祝者紛紛散開去尋找被隱藏起來的生物。很快地便只剩下弗滅一個人還留在了原地,他左右張望著,好像在尋找目標。


麒夜注意到,就如同他參與儀式時一樣,又有光球聚集在受祝者以及疑似藏著小生物的地方。而當其中一個光球飄向弗滅,並朝著一個方向緩緩飄動時,弗滅彷彿也像是感應到了似的,看向了那個方向。


「看來我是因為你這個小傢伙,才會想要攜帶這個法術呢。」


弗滅半跳著輕快的步伐靠向了周遭的一棵樹下,隨著他的低聲吟唱,指尖綠光湧動,隨後一陣搖晃,巨大的藤蔓鑽地而出,帶著弗滅迅速的拔高,這番大動靜換來了許多目光。


在眾人的見證下,弗滅一手扶著藤蔓,另一手捧起了躲在樹上,被他的動作驚呆的小動物,感受著手心的柔軟觸感,身為德魯伊的弗滅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跟眼前的小朋友打招呼。


「嗨,小可愛,我來接你回地面啦。」


這麼說來,這好像是自己久違的在國王森林中碰觸到小動物。還記得前幾天在準備期間,自己甚至被墨羅安委婉地拜託不要跟著一起去捕捉、狩獵,說的好聽是不想讓身為德魯伊的弗滅為難,但實際上是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感傷與感動還沒多久,回過神來的兔子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害怕的掙扎了一會,在弗滅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地用兔腳踹了弗滅的臉,在弗滅吃痛的時候,害怕的跳到了藤蔓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迅速逃離了弗滅。


徒留弗滅捂著被踹的臉,伸長了手,像是來不及挽回紫薇的爾康似的。默默的淒涼感,這份變故讓整個祝福會場都安靜了好一會,只剩下篝火燃燒的劈啪聲,直到主持人找回了聲音,尷尬地宣布弗滅成功。


嗚嗚嗚、為什麼——


弗滅被擒抱藤(Grasping Vine)帶下來後,它便縮回了土中消失不見、法術結束。麒夜與墨羅安默默走到弗滅身邊,麒夜張口,想想又閉口,只是拍拍弗滅的肩,沒有說什麼話再次扎在人家受傷的心尖上。


「沒、沒關係的……離開國王森林就沒事了……」


大概聽說過原因的墨羅安苦笑著安慰弗滅,一邊用治療之手聊勝於無的暖了暖弗滅被踹的臉,即便對方受到的壓根不是鈍擊傷害,而是心靈傷害,而且這下根本是易傷。


「我就想知道那位小祖宗的『青睞』效果什麼時候會消失!」


弗滅哀嘆,他究竟何時才能夠親近這座國王森林的小動物啊?他是德魯伊啊!都被麒夜質疑了,他德魯伊的面子何處去啊!只不過森林之主的想法,還真不是他們能夠輕易知道的。


隨著天啟的儀式結束,祭典也來到了最後一項儀式,傾國的儀式。隨著銀鈴擺動的聲響以及少女們的嬌笑聲,墨羅安不需呼喚也知道輪到自己了,轉頭望向兩位夥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那……我去去就來。」


「嗯,加油,墨兄。」


「豔壓群芳啊!墨羅安先生小姐!」


作為參加此儀式的唯一一個男性,其實墨羅安心裡有點不大想太過引人注目。苦哈哈的收下了兩人的加油,來到了空地上,混在一群女孩子間,墨羅安確實是顯眼的。


但並非是因為他男子的身分,不如說是沉靜下來後,少了平時那平易近人的微笑,在月光的壟罩下,那頭銀髮更加襯托著墨羅安似乎隱隱約約帶著的,那獨特的神聖高貴的氣息。


雌雄莫辨、神聖而不可親,他在花叢中間並不突兀,而且似乎反而還讓其餘的嬌花都遜色了不少。傾國的儀式不像其他儀式,沒有什麼速度上或實質上的比試,他們要做的便只是——


跳舞,隨心的舞動。


他學過貴族的社交舞,但墨羅安並不想舞動那樣的舞蹈,畢竟那於他而言不是快樂的回憶。可其他的舞蹈他並未學習過,所以內心有些忐忑不安。夜晚的蟲鳴拉開了儀式樂章的序幕,隨後鼓聲的節點緩緩響起。


身旁的少女們多多少少都開始跟隨著鼓點舞動起身姿,而墨羅安還顯得有些許茫然。深呼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必著急,隨後竹笛的聲音、其他的樂器也紛紛加入了演奏之中。


他輕輕閉上眼,只留樂聲在腦海中。他想、想起了麒夜那神秘的話語……他說,會有個感覺,指引著自己該怎麼做。就如同夜中那高掛的明月一般,漆黑中他好像也感覺到了……點點光芒。


伸手觸碰、勾起薄紗捧起;旋轉、踮起腳尖、輕點、踏足……大腦沒有多想,只是想要去觸碰那神秘的光,任由著身體自己擺動,晃動著身上的布料、飾品、發出叮鈴的清脆聲響。


月下的銀色雪狐。


已然忘了自己的周遭還有許多人,此刻只剩下天地、光點、以及他自身。


「……哇……墨羅安先生小姐真的沒學過跳舞嗎?」


墨羅安的舞姿不能說多麼專業,但是絕對吸引人,乃至於其他的受祝者都不禁被吸引,甘願成為這場儀式中「傾國狐狸」身邊的小狐狸陪襯她們的狐王。不只人,連那些光芒都被舞蹈給吸引圍了上去,一同躍動著。


麒夜的感官跟隨著祂們,也落到了那熟悉的溫暖氣息。他的世界是一團團的氣息,他只能透過聲音、和氣息給自己的感覺、或是味道之類的東西去辨別他人,所以麒夜並不明白何謂「傾國」?


被他人吸引目光,那是什麼感覺?那跟顏色一樣本該永遠於麒夜而言是未知的事物,然而不知為何,望著那舞動著的氣息,麒夜不禁屏息。就像光球被吸引一般,麒夜莫名的也感覺到一種挪不開注意力的衝動。


或許此刻所有的人都是這麼想的,在月下的那名舞者,是如此的吸引人的目光,捨不得眨眼、更不可能移開視線。意識到這件事後,麒夜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耳根在發熱,他突兀的低下頭,但他還是感知的到氣息。


「麒夜——你耳朵發紅了喔~」


「……是嗎?」


所以就變得只有他突兀的動作,引來了弗滅的調侃。麒夜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只有墨羅安被狐之自然靈狠狠的給祝福了這個說法,能夠說明這奇怪的現象吧。


隨著樂聲停下,儀式落了幕。就如同墨羅安好一會才從那神祕的感覺中抽回思緒,大家也緩了好一會,才發出了歡呼。所有的祭祀儀式都安然落幕,雖說本就是為了三人才舉行的祭典,但冒險者們的表現都出乎意料之外。


而夜還長,這場祭典不會這麼快結束,接下來的時間,大家會演奏、會一起喝酒,在一起隨興的跳舞,直到這場滿夜之月過去。從人群中回到麒夜和弗滅身邊,在弗滅開口調侃前,墨羅安便先羞紅了臉,輕聲開口。


「就、就別提我的表現了……」


方才已經被其他人說到很不好意思了。


弗滅勾了勾嘴角,雖然看起來有些痞痞的,但也就沒開口說什麼了。弗滅拿起了自己的魯特琴,坐到了一旁的樹墩上,撩了撩琴弦。


「既然如此,就換咱們開懷啦!演奏演奏、跳跳舞,再喝個小酒,嗨到天明才不愧對這場祭典啊!」


弗滅伸出手指了指麒夜以及墨羅安,麒夜似乎還現在方才的情緒中,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墨羅安,但後者似乎沒有注意到,眨了眨眼後,伸手拉起了麒夜的手,朝人笑得燦爛。


「弗滅說的對,麒夜、要不我們也來跳一首吧?」


「……嗯?啊?我?」


「是呀、不然只有我跳也太不公平了。」


感覺就像只有自己出糗似的。


「可我不會……」


「沒關係,我也不會呀,只要隨心就好——」


交握了手,指尖勾著指尖,旋轉而出、依靠勾起的手指拉住彼此,隨意的舞動身子。墨羅安看著手足無措卻還是緊緊握住自己手的麒夜忍不住輕笑出聲,一旁的弗滅笑瞇了眼,笑聲隨著魯特琴聲一同道。


「哎呀,麒夜,你臉紅啦?」


「……嗚!」


而與歡笑聲一同,風捲起無數的光點,祂們旋轉著,朝向滿盈的月而去,一同祝祐著所有祈願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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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焦慮、靈感枯竭,感覺一無是處—— 所以不抱期待的開始寫文復健吧。 分享隨手短文的地方,沒頭沒尾想到什麼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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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我是 VK~ 在 8 月底寫完〈探索 AI 時代的知識革命:NotebookLM 如何顛覆學習和創作流程?〉後,有機會在 INSIDE POSSIBE 分享兩次「和 NotebookLM 協作如何改變我學習和創作」的主題,剛好最近也有在許多地方聊到關於 NotebookLM 等 AI 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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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張老師的第三本書,我想前二本應該也有很多朋友們都有讀過,我想絕對是受益良多,而這次在書名上就直接點出,著重在從投資的角度來切入
上回說到,元生跟無芳說了陌生面孔的事情,無芳看了還在場的幾人說到:「你的事情還沒完呢,現在也只能讓艷妃先跟下了。」說完無芳也回頭吩咐到:「艷妃,你等下記得保持距離跟上池小妹,要是看到他們走向人少的地方就多加注意,必要時記得蒙面再動手,務必小心。」艷妃聽完有些錯愕的點點頭後跟玉兒借了塊手巾就匆忙離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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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八一早,藍自強帶著長守,陪同麻亞與侍女小鳳啟程前往仲間城,參加仲間按司之子「照屋」的生辰晚宴。 千繪夜前來送行,一方面是叮囑小妹不要太調皮,一方面也再三吩咐侍女要「看緊」主子,看來麻亞已經有不少「不良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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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話看點:意外的春光、皇帝的心思、對於現況皇帝所採行的措施 第十話:再次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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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   「綰兒啊,進來吧,輕點聲,阿琛他倆睡下了。」   左右無人時,離綰管天君天后叫阿爹阿娘,她的親娘衛夫人,同天后乃是金蘭之交,是四海八荒少數幾位能與天君夫婦自在談笑,甚或出言不遜之人。衛夫人性子奔放,離綰出生以後也沒見收斂,三天兩頭便有將閨女丟給姊妹看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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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士們護送四人至王城,景物融成斑斕的色塊在速度裡流逝變幻。金的光,藍的天,白的雲,綠的草,渲染成一幅平和又柔軟的織布,似一場綺夢。奈芭望著曾讓她畏懼的景緻,兩重不同心境,帶出的色調竟也不同。   女孩嘴角噙絲笑,靠在烏莉肩頸,神思飄遠到初見洛瑪時的回憶。   「傻笑什麼?上次來王庭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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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之日,良辰吉時。 離情依依,終難割捨。早已啼哭不已之飛霞鄭重向爹娘叩別,肩負行囊包袱,徐徐拾級下行。 下得山來,她極目四望,僅見處處荒蕪,芳心上不免覺得淒涼苦楚,微微搖頭。 轉向東南行去,沿途淨是流民遠徙,扶老攜幼,哀鴻遍野,狀甚悲慘。有琴飛霞心有不忍,遂施以援手,救助醫治病痛之人,卻不道
  拜訪過風姿樓,莫傀安帶著師妹找到城主府,向接待者表示葬陰門欲參加特別聯合會議之意願後,沒有理會對方暗中遞來的招待意圖,逕自回到下榻客棧休息。   接下來數天,兩師兄妹持續外出閒逛。   他們四處觀察天水城與各地人士,偶爾也會與有心搭話之人至茶館坐下閒聊,直到大致摸透此時此地情況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