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什麼都懂,其實什麼都不懂」(一)

更新於 2024/12/04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趙敏恆:了不起的新聞先輩

——「原以為什麼都懂,其實什麼都不懂」


說到趙敏恆,現在的普羅大眾已完全不知他是誰。但在我們的心目中,敏恆先生是了不起的新聞先輩。

 

一百年前的一九二零年代,他即馳騁於新聞界,一九三零至四零年代,他的若干震驚世界的獨家新聞,使他成為蜚聲國際新聞界的一流記者。他的學生,曾任《中央日報》副總編輯、採訪部主任陸鏗在回憶錄中寫道:「教授採訪學的趙敏恆,是公認的現代中國最了不起的記者!為國際新聞界所推崇,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洲戰場上,我們遇到的英美大牌記者,幾乎無一例外的,提到Thomas Chao(趙敏恆之英文名字)就伸大拇指!」

 

經歷了那個波瀾起伏的戰爭時代之後,他和他的同班同學孫立人,卻又同時淪為海峽兩岸政權易幟下的悲劇人物,他和孫立人的歷史事蹟,在現今史學界被談及時,聞者皆驚嘆:「簡直可以拍成電影!」

 

趙敏恆,籍貫江蘇江寧縣,清光緒三十年(西元一九零四)正月十四日生於南京,一九一五年以江蘇省第一名考取以庚子賠款建立的中國留美預科清華學校,與孫立人、梁實秋、齊學啟等文武名流是同班同學。

 

一直以來,有資料謂吳國楨、羅隆基、聞一多、何浩若等人為趙敏恆的清華同班同學,此為錯誤資訊,何浩若一九二零年自清華學校畢業進入美國軍校,吳國楨、羅隆基、聞一多為一九二一年畢業,上述四人實為趙敏恆、孫立人、梁實秋一九二三年畢業生的清華學長,而非同班同學。

 

高中學生擔任翻譯編輯

 

一九一六年清華二年級時,趙敏恆獲全級英語演說冠軍;一九二二年七年級的一天,他見北京《英文快報》聘中文譯英文的翻譯編輯之啟事,於是翻譯了一篇東三省巡閱使張作霖入北京調停直皖之爭的新聞,寄去該報,幾天後該報來信約聘他為翻譯編輯,負責將中文短篇小說譯成英文,每天刊載五百字,酬金每月二十元。

 

趙敏恆其時十八歲,一個高中學生忽然發現自己的寫作每天可見報,每月還有幾個零用錢,心中自然十分興奮,於是開始從《小說月報》《星期六》等小說雜誌尋找翻譯材料,而《英文快報》自此每天有一欄專登中英文對照的小說譯稿,此為趙敏恆躋身新聞界之始,及至一九二三年六月清華畢業,他的翻譯編輯工作才告結束。

 

畢業時,清華校方把美國七八十個大學年刊,全數送來,讓學生自己選擇學科,他很自然的選擇新聞為專修科,看到科羅拉多大學有新聞學,決定去科羅拉多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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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同學們一起至上海候輪赴美國西雅圖,據梁實秋回憶,輪抵西雅圖,趙敏恆出舍瀏覽,忽返來獨坐,放聲大哭,問之,曰:「外面全是洋人,一個中國人都沒有,我們豈非徒託異國,怎不叫人悲傷?」

 

赴美專修新聞學

 

上岸西雅圖後,同學們分赴美國各地知名大學官費留學。報到科羅拉多大學後,趙敏恆才知該校新聞學隔年辦一次,不巧當年並沒有,好在新聞學和英文文學沒有多大分別,教務主任安排他直入文學院四年級,翌年畢業後,再去其他大學專習新聞學。

 

趙敏恆便在文學院讀了一年莎士比亞戲劇、查爾士文學、文學批評、短篇小說寫作。那一年的課程,對於他以後的新聞工作有莫大助益,他的英文寫作有了相當進步,特寫技術也得到很多,後來寫戲劇批評和新書介紹也有很多便利,因此他後來認為,新聞系學生的預備科課程,應當有文學一項。

 

一九二四年六月,他獲科羅拉多大學英國文學學士學位,同年入密蘇里大學舉世聞名的新聞學院,在威廉博士指導下學習新聞學。他挑選的課程有新聞學原則、採訪、編輯、特寫、廣告、印刷、社評寫作、鄉村報紙、資料編存、新聞寫作、報業管理。

 

給他印象最深的是威廉博士每次講述新聞學原則時,慷慨激昂,白髪飄蕩,歷數新聞界先輩為維護社會民族權利、為爭取言論自由而不惜艱辛,不顧生命,前仆後繼,百折不撓,令他肅然起敬,心中有了永久認識,新聞記者不只是一種職業,還負有偉大的使命,形塑趙敏恆日後從事記者不畏權勢,不計個人安危,寧肯得罪人也要堅持寫實的新聞風格。

 

當時的密蘇里大學新聞學院,除了威廉博士極注重精神學理訓練外,還給予學生充分的實習機會;新聞學院本身辦有《哥倫比亞密蘇里人》日報,與商辦的《哥倫比亞講壇報》相競爭,新聞學院學生全體都是《密蘇里人》的幹部,差不多一半時間上課,一半時間參加實踐工作;選新聞採訪課程的學生,每週上四小時的課堂,跑四小時新聞。每個學生從跑新聞起,直到出報止,各種工作如編輯、校對、廣告、發行、印刷、社評寫作都有機會參加,這種學習與訓練,使趙敏恆很快熟習辦報的全部工作。

 

一九二五年五月,趙敏恆獲密蘇里大學新聞學士學位,行畢業禮時,來校演講的貴賓美國合眾社副社長兼海外部長富瑞先生告訴他,經相當時期訓練後,或可派他到合眾社中國分社工作,剛出世的青年記者能力薄弱經驗缺乏,到了人才濟濟百事紛繁的大都會,僥倖找到工作一定是很不重要的,會被無情的大都會埋沒了前途,而鄉村的新聞組織又過於簡單,最後,富瑞寫了一封信,介紹他到不大不小的《丹佛快報》工作,該報上自總編輯下至排字工友均給予他種種便利,出錯也給予糾正指導,使他在實際工作中掌握了美式新聞採訪技術。

 

同年九月,他離開丹佛,進入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繼續新聞學術研究,想到世界報業發達中心得一點新智識,一到紐約就去合眾社拜訪富瑞先生,結果富瑞劈頭一句就問他幾時回中國去,他表示暫時不願回中國,富瑞就大怒:「你是中國人,不回中國去,在美國幹什麼?你一天不回到中國去你一天不要來見我。」

 

他接著又去見美國聯合通訊社總經理古柏先生,古柏很高興,「我們在中國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不過我要預先聲明的就是你不能做我們中國分社主任,這並不是你能力問題,而是我們的政策問題,美聯社各分社負責人必須為美國人。」他也告訴古柏,並不打算立刻回中國去,結果古柏和富瑞一樣的看法,在美國不需要中國人做記者。

 

世界通訊社的工讀生

 

趙敏恆開始感覺到中國人在紐約報界工作的希望幾乎等於零。一天在街上,他偶遇曾去密蘇里大學新聞學院演講的世界通訊社總編輯霍普,得知他正在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研究系深造,同時希望找點實際工作,霍普馬上同意他白天上課,晚上到世界通訊社工作。

 

趙敏恆希望二年內取得新聞學碩士學位,於是開始了辛苦的半工半讀生活,每天工作十六小時(白天上八小時課,晚上在通訊社做八小時工),上午八時上課,下午五時下課,趕地下火車進城,晚上七時在通訊社上班,翌晨三時下班,四時趕回宿舍就寢。

 

他最初的工作是擔任世界通訊社執行編輯威斯特之助理,威斯特很不高興,派一個學生來,還是一個中國人,向同事介紹他時口吻譏諷,國際新聞編輯米勒也態度同樣。他下定決心,任何歧視侮辱,一概忍受,非自己打出江山不可。

 

威斯特每天只遣他出去送信、送電報,一星期後邁阿密分社來了一封信,威斯特沒空,叫他幫忙覆信,他把覆信的稿交威斯特看時,威斯特喜出望外,又把堆滿辦公桌的各分社信件叫他一一作覆,他忙了整整一個月才辦完,從此威斯特態度大改,看他對於國際新聞有相當的認識,便派他做國際新聞編輯助手,而那位國際新聞編輯米勒,也和顏悅色把編寫國外電訊的方法,一一告訴給他。不久,他派任紐約、波士頓幹線編輯,開始獨當一面的正式新聞記者工作。

 

那時,晚上有晚報,午夜十二時有外埠報,上午三時出早報,當中還發幾次號外,同樣的新聞,編輯們要改寫七八次,以便各報隨時選用,每次出報時,又有新鮮材料,以至晨三點下班時,人已疲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趕快下樓灌下一大杯咖啡,再趕地下火車回家休息,準備八點去學校上課,如此這般苦幹了一年多。

 

一九二六年五月,年方二十二歲的趙敏恆,獲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碩士學位,同時,被推選為《中國留美學生月報》總編輯,遂離開世界通訊社,專心編輯留美學生月報。

 

返國任職副總編輯

 

一九二七年五月,趙敏恆接受北京《英文導報》總編輯的邀請,離美返國出任《英文導報》副總編輯,一切編輯、採訪、校對、排版、看大樣,他一人完全包辦,工作雖然相當繁重,但是比較在美國的新聞工作情形,就覺得很容易很簡單了。

 

每天下午,他開始發第一版的新聞稿,從各通訊社挑稿,採用最多的就是路透社稿。當時有幾家外國通訊社不僅英文不通,消息也不可靠,還在中國各大都市有特派員;是年冬季,他開始收到由南京郵寄來的中央通訊社稿,但內容僅為南京國民黨中央黨部消息,而且那時南京到北京的郵件必經滬津兩地轉寄,費時甚久,新聞到了北京已成舊聞。他感嘆中國沒有全國性通訊社,內政不修,軍閥混戰,報紙竟然不得不倚賴這種通訊社供給新聞糧食,是中國新聞事業的一大恥辱。

 

在此期間,任教大學的清華同學結婚出國度蜜月,他曾幫忙代了幾個月英文文學批評課程,卻發現學生英文程度太差,幾乎無法上課,等於教初級英文;以後到其他大學教書也每每見到同樣情形,而這種英文程度的大學生,畢業後居然是到中學裡去教英文,使他頗感驚異,「豈不誤了多少青年學子?」

 

當時他的課堂常常坐滿,有很多旁聽學生,每次上完課學生都不走,要他講點新聞,他藉由講新聞,發現當時的青年雖然異常注意時事,但囿於學識經歷幼稚,也缺少分析判斷的能力,不能領略時事發展的前因後果,因而他感覺到報紙不能滿足青年學生的需要,如有好的新聞記者每天講一小時的時事分析課,對學生一定有很大的益處。

 

一九二八年,蔣中正率領的廣州國民革命軍一路北伐,直至攻下北京,國民政府實現了形式上的南北統一,定都南京,國府外交部派員前來接收倒臺北洋政府的外交部資料,其中一位是當年在清華學校指導趙敏恆獲英語演說冠軍的老師鄺堃,事隔十餘年師生重逢,鄺堃非常高興,表示外交部正擬設情報處,很需要趙敏恆這樣的優秀人才。一個月後趙敏恆接到鄺先生請他立即去南京外交部工作的來電,他那時對於中國的世故人情是門外漢,並不問明職位和待遇,只知自己是由政府出錢受了完好教育,因而盡所學為政府工作義不容辭,尤其又是在老教授下工作,想一切皆可滿意。他還認為,中國政治中心既已遷移至南京,北平絕非新聞記者久居之地,接到電話當天,就向總編輯提出辭呈,整理行裝,滿腔熱血於八月到達南京,供職國民政府外交部情報處。

 

孰料,外交部一切所見所聞,給趙敏恆澆了一桶冷水:部內排擠鄺堃的運動正在積極進行,鄺堃名為情報處長,而處內重要人員全由其他方面派定;趙敏恆只得一空頭位置,薪水只及北京《英文導報》薪金的半數;處內同事終日無所事事,除了看報寫信,就是對他人評頭論腳如同一群老太婆;科員捧科長,科長捧司長,司長捧部長次長,部裡一切人員的時間精神,全用在如何逢迎上司、如何排擠異己,肯做事的人,鳳毛麟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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