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和我都是大腦迂迴的人,要直述一件事,對於我們來說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們都喜歡看書,關於要買什麼書,最近喜歡什麼書,今天關注了哪一本新書,我們幾乎從不討論。對於彼此最近在想些什麼,往往是從對方的書桌上出現了什麼書,來了解的。
「決策類的書啊!希望這本書不要靠近我」「修行的書,嗯有在思考是好事」「喔,這本新書我最近也有看到」總之就是這樣,彼此對著書本自言自語的回應著,並沒有讓對方聽到。
偶爾我剛借來的書會不見,我會知道一定是被先生在出門前隨手抓走了。偶爾他經過書店會買本書回來送我。經過長年觀察,他送的書,幾乎都是在感性上一面倒,製作精美、意圖形而上、不太會在排行榜上的書。詩、書評、詩。有趣的是,我幾乎都不喜歡。
今天自己在閱讀春上村樹,說關於跑步,以及另一本關於身為職業小說家,這兩本書。讀著讀著突然明白,關於閱讀這件事,我的心裡有一種,「嗯,我準備好了!」我的心裡真的出現那塊閱讀這本書必須存在的大石頭椅子,我像是一直在爬山,不停的走,直到找到合適的椅子了,可以坐下來,看這本說寫作的書,或看那本華文小說。在找到那塊與書本匹配的石頭椅子之前,怎麼樣都沒辦法進入一本書。
想著想著,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確定感,「嗯,我現在沒辦法打開這本書,但或許有一天,我會找到那本書的石頭椅的。」
孩子吵著不停。
奇怪,對於生小孩,我倒是在發現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就準備好了。
在煮飯時想到這一切,像串珠珠一樣,事情串在了一起,以此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