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慶典【四十】
宇宙的誕生
黑巧克力檸檬塔：濃厚的巧克力酥皮，檸檬奶酪的內餡裡還有生巧克力丁！底部是同樣濃郁的布朗尼蛋糕，中間還有檸檬薄荷流心。配拿鐵或單品都十分適合，整個用餐的口感是豐富活潑的！桌上還有幾樣讓我試吃的節日快閃限時糕點，這個檸檬塔我喜歡… 千層手指餅乾裡，擠滿微凍後的海鹽奶油蛋黃醬，一咬下去微微爆漿～有口感卻又不會失態，只是上桌後能放多久？做成一個小小的冷凍禮盒，搭配外帶咖啡應該也不錯？！因為方便取用也不用餐具，造型可愛。五個一組成本價格都過得去，看起來也豐富…
我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有玫瑰香味的調合單品，嘴裡的各種香氣一下子複雜了起來，但仍然有堅持的優雅氛圍。「客人可以選擇品嚐無糖的玫瑰茶包，或是微甜的玫瑰蜜醬，這個還有幾片花瓣，非常漂亮！」店長把又一杯咖啡推給我，還好裡面只有半杯的量，我嚐了兩口：「可是蜜醬的口味… 卻比無糖的感覺少了點什麼？！」店長馬上放下一個盤子，裡面有檸檬片跟莓果凍乾然後旁邊再一匙杏仁碎… 我看了一眼：「太複雜了！這已經是兩個商品而不是一個系列了。」「乾脆再加一球杏仁奶油冰淇淋試試？」我嚐了一口混合後的味道，想了想說。「那茶量跟蜜醬都要再增加… ？」店長說。「先試試看～如果真的很不錯… 說不定能組個快閃套餐吧！也可以搭配杏仁奶油促銷，先弄來嚐嚐。」我說，店長轉頭就跟點心師咬耳朵去了。
旁邊的助理正在飛快地幫我光盤！「剛沒讓你點餐嗎？！」助理一聽就傻笑：「這個好吃！」他指著黑色檸檬塔說。很快地，改製後的點心上桌了！茶湯變得更濃稠有味，這是改用了精萃咖啡，原本要主打的這款豆子本身就有種成人式的焦糖甜香，萃取後氣味更鮮甜而醇度也增厚了！獨特的苦甜融合著玫瑰蜜醬，再加上杏仁奶油冰淇淋也十分獨特的甜潤口味！先打碎再二次烘烤過的堅果顆粒… 這口味非常詭異的融洽。「你那個特製秘傳的檸檬砂糖拿來撒一點… 」我對著在一旁閒晃湊熱鬧的老廚頭子說，他是隔壁義大利麵店的老闆兼主廚，過餐期沒事就會過來串門子。「欸〜你家出套餐還要用我家的砂糖？！」他話是這麼說，卻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個密封的軟瓶擺在桌上，我愣了：「到底誰會隨身攜帶砂糖啊？！」這真是令人驚訝的行為… 老廚一臉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也不接話。「我家客人叫你家的麵還少嗎？用你點檸檬砂糖是剛好！」
其實我們很熟，實際上我們的店會開在一起也是討論過的，另類的合作式複合經營！在另一家分店旁，老廚開了間義式烤雞店，再另一間分店旁，他開間義式麵包店！蕃茄蔬菜濃湯麵包是鎮店之寶！在即將開幕的旗艦店旁，老廚也準備開一家創新的義大利菜餐廳。「哇！這味道無敵了！」我吃了一口撒上檸檬砂糖的點心，連忙擺手叫老廚趕快也嚐嚐。他抖著眉毛捏起小圓湯匙，從咖啡茶湯裡撈了一口帶著玫瑰花瓣的杏仁奶油冰淇淋。「嗯！沒想到這誤打誤撞的還真出乎人意料的好吃，加一塊脆鬆餅，搭配蒜煎牛排麵弄個雙人套餐來看看。」店長在一旁微微皺眉… 這兩人有時根本就不像在做生意，完全是自己覺得爽而已。
「說吧！你的意見… 」我看見店長的臉色了！「這個套餐… 光是備料製作的時間成本就有些太高了！」店長說：「只能做限量！而且最好是限定預約… 」我點點頭，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我明天還在… 弄幾套，我們一起討論。」我把整盤推給助理一邊說，他眉頭皺皺說：「我也要牛排麵！」然後拿起自己的湯匙。我挑了眉指著助理說：「算他一個！再配上餐前跟餐後的清口套餐，全部。」
餐前清口套餐是：一小口冰的檸檬淡咖啡加凝露果凍，淨化口腔味道同時開胃也活化味蕾；餐後清口套餐是：一小口的松針茶咖啡配上無調味的米穀片，可以減輕口腔裡咀嚼食物後的異味，也可以保留咖啡的香氣。這個套餐在義大利麵店也提供給有加點佐餐咖啡以及餐後甜點的用餐客人，是非常受到雙方顧客點讚跟欣賞既實際又精緻的用餐儀式體驗，這種帶來完整性的儀式感，能夠幫助提升身心的感受度以及豐盛感。「走吧！」交代跟確認好明天之後，我朝著老廚揮揮手說。他正好也掛了電話：「我決定多加一個醬料：杏仁奶霜醬！本來搞出來是想給大蝦麵用的… 」雖然蒜煎跟杏仁奶油有點難以想像，但我相信老廚的味覺食譜。
助理先出去確認車子動態，然後確認周圍人潮暗流的狀況，老廚拉住他朝著我說：「還是從我那兒走後門上車吧！那些尖叫聲跟撲車的煩死了〜」我們的後廚有一條通道是相連的。我白了他皺起的老臉一眼！還是順從的跟著他往隱藏在園藝牆後的暗門移動，門後是另一個往後廚通道的出入口，有其他名人朋友來用餐被堵的時候，這是一條完美且跟送餐動線分開的逃生通道！
我很享受此際的生活… 從那些夢行裡歸來後沒有出現任何幻覺或不適應，這個當下的我還沒有正式進入夢行實驗，金色小鳥還在我家溫室裡的樹上親親我我，博士他們已經成為我真正的朋友，在我能夠空出完整時間跟良好的心態前，我們固定的聚會連繫。我沒有透露過任何夢行記憶，也沒有想要改變或挽回什麼不可逆的命運情節，只是順其自然而已。我隱約覺得那似乎還未發生，卻已經發生過的經歷，是那個我安排給我自己的覺醒之旅，我不打算主動去追逐夢境，我在等當下發生。
下午的陽光很好，街頭到處金澄澄的〜分隔島樹看起來有種夢境裡才有的鮮豔！我們在停紅燈，老廚在聊著水果咖啡奶昔的配方，助理在檢視訊息跟回覆行程，乾媽坐在後面突然說：「哇〜那是個女駕駛啊！」邊說還邊伸手指向了車外，我跟老廚很自然地順著她的守望去。隔一條車道有一台客運大巴，駕駛窗裡是一個長頭髮的女生，正趴靠在方向盤上等紅燈。「這種跑高速公路的長途客運很少女駕駛啊！」助理也跟著我們凝視著窗外，一邊喃喃地說。我覺得那個人影有點莫名地熟悉… 對方似乎感受到我們熱切凝望她的目光，轉過頭朝著我的方向也回望了過來！
車窗隔熱貼的很黑，她是望不見裡面的，可是我能夠看清楚她的臉… 那一眼！讓我的心跟胃都緊縮了一大下！雖然有點距離有點模糊，但似乎是聖怙母小姐的五官輪廓啊！應該是綠燈了〜我感覺車子在前進，女駕駛前面的車卻遲遲沒有動，她正噴著剎車氣音催促前車快點開… 我皺了一下眉：這麼兇！是像哪一個她了？「怎麼啦？還看傻了啊？」乾媽推推我，大巴士已經鑽空超過我們而去，看著那動線我又皺了眉：真兇！「沒… 沒什麼。」我擺正身子坐好然後回了話，沒有多餘的心力好好回答疑問，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張夢裡的臉。同時我的私用手機響了！居然剛好是博士打來的…
身旁的他們見我電話響了也都安靜下來。「喂〜博士！」我接起來很快開口… 可是對方卻沒有說話，直覺告訴我保持沉默！我靜靜地聽，那頭似乎是一個回音很大的空間。我聽見一些凌亂細微的腳步聲… 可能是腳步聲！我又沉默等待聽了一會兒，那裡的聲音改變了，終於傳來博士虛弱甚至刻意壓低的聲音說：「探險家已經失蹤！除了我們，你不要相信任何去接觸你的人！」然後通話很突兀就軋然掛斷了，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除了夢行裡的那些經歷… 我根本不能確定在這個現實裡… 我究竟在參與或面對什麼樣的團體或人事物？更沒想到的是，此刻我的心情卻異常變得平靜無波。我收好手機，繼續跟老廚聊著水果咖啡奶昔適不適合搭配重奶的起士蛋糕，乾媽有心多看了我一眼，沒發現什麼異狀後也沒有多問，助理繼續撥弄操作他的工作手機，隨扈開著車。到了下一個大路口，我們又遇到聖怙母開的大巴，剛從路邊下客後離站要切進車道。我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科技人… 我一邊盯著大巴車窗裡的側影一邊滑過接通電話：「是我。」
科技人急切地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必須當面跟你說些事！」「晚上，你可以直接來或是我去接你？」「不！不！我過去，你別來。別去你家，找個都無關的地方再發地址給我。」「好。」我掛了電話，助理回過頭說：「有行程嗎？」我點點頭說：「是博士他們〜找我吃飯喝咖啡，這裡結束後你就可以回家明天再來接我。」助理有些不放心的問：「嗯〜是不是有我們跟著會比較好？」我有些驚訝助理的敏感度：「怎麼？」助理搖搖頭說：「 沒什麼，只是就覺得我們跟著比較好！」我們是指他跟隨扈。
我心裡一念而過，沒有拒絕助理：「那好吧！」倒是助理驚訝的回過頭看著我的臉，沒想到我這麼乾脆… 他機敏的說：「我會安排別台車！」突然間覺得助理變得越來越可靠了！行事風格越來越像仿古畫家身邊的那個他。「嗯〜你安排吧！」我說，這下子連乾媽都會詫異我們的改變！那台大巴靠近了我，就停在隔壁車道旁邊車子的後面而已。我顧不得乾媽再度詫異的眼神轉過身〜努力想看清楚那張臉是不是那張臉！她… 看起來很真實！坐在駕駛座上一臉厭世感，耳朵上還掛著口罩，戴著個髮箍一頭有些凌亂的長髮絲，認真的看又覺得沒那麼像，似乎五官沒有聖怙母小姐那麼細緻，可是那種神情跟氣質…超越輪廓的可信度。
又綠燈了，我一語未發目送著那台大巴離去，周圍沒有誰打算開口問我什麼，電話又響了！收回的目光卻僵住在手機顯示的號碼上：探險家？我眉頭一皺，做好心理準備按下通話：「 …！」還來不及說話就被熟悉又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博士可能失蹤了！已經聯絡不上他。我現在不能回去，他們可能會找上你… 你要小心科技人！我現在搞不清楚他究竟是敵是友！？我會派我的助理過去找你當面說… 他有你上次親手寫給我的地址名片，你可以相信他。」一連串說完話就掛了。
我的手機還定格在沉默的耳邊，地址名片？！那是一間科技裝備設計工作室… 這也能當作會面的信物？博士已經提醒過我，而科技人要我找個不相關的地方，似乎是更可信一點？這時候乾媽對我說：「她現在停在我們的正後方了！」我從思考中懵懂往後看〜聖怙母小姐的大巴端端正正停在我們後面，這樣三番兩次下來… 我突然覺得我應該要找她一起去才對！沒想到大巴的門居然打開了。
女駕駛快步地走下車繞到內側，也就是我坐著這一邊！我們車裡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驚呼：「她想幹嘛？」難道她是歌迷？！早就發現我的行蹤嗎？開大巴來追星倒是很新鮮的經驗… 在我們驚恐的視線中，她停在我門前蹎腳伸手往不矮的車頂攀去〜一瞬間，她縮回的指尖上站著應該在家裡狂歡的金色小鳥！然後她的目光一動也不動的盯著玻璃後的我… 即使我確定她看不見裡面，我還是覺得靈魂被問候了！
這時候周圍車流開始移動，也開始按喇叭。我們還是在無法真正面對面的面對面裡對視了很久〜然後我覺得我聽見她說：「我會去找你！」那種聲音像是從心裡長出來的… 她很快帶著金色小鳥回到大巴，然後敲了兩下喇叭催促隨扈快點開車。我們都愣著看她動作沒有說話，隨扈也自然地踩下油門，聖怙母小姐的大巴沒一會兒就超過我們的車揚長而去。「她… 是到我們車頂上抓鳥嗎？」乾媽艱澀地開口，彷彿還是難理解剛剛發生的過程。車裡只有我跟助理認識金色小鳥，助理就像大夢初醒開口說：「這是不是有點詭異？」邊說邊回過身看著我：「那隻金色小鳥是那隻金色小鳥嗎？」我看了他皺眉的臉說：「別擔心〜我想你有機會再遇到她。」他們都怪異的看著我，連隨扈的目光都從後視鏡裡瞄了我好一眼。我的直覺告訴我：今天晚上我們就會再次相見！想到她也在… 我的心情輕鬆多了，管他誰真誰假。
在赴約前先回家一趟，助理跟我一進門～就看見兩隻金色小鳥好端端的，就等在我的鋼琴上互相眉來眼去！其實哪怕說出現第三隻… 就算是出現一群，我也不需要驚怪才是。「可能她才是金色小鳥的主人吧！」助理在一旁開口：「那賣鳥應該就可以維生啦… 當那種司機多累啊！」我沒有接話也沒有表情反應，助理悶了一會兒繼續說：「老闆… 這會不會是被詭異的歌迷纏上了？！」我說：「你覺得可能只是歌迷嗎？」助理並不知道我話裡隱藏起的細節，他自然無法真正理解我的心情。但是這些關鍵人物出場的時間座標…助理竟然都在？！我不由得注視起他：他…是誰？
助理原本還不以為意跟我耍嘴皮，逐漸地僵硬在我的注視下：「我怎麼了嗎？」我搖搖頭：「如果我告訴你晚上的約可能會有未知的危險… 你還去嗎？」助理當然會說：會！但我是想聽聽他的態度跟說法。「我就是覺得不對勁才硬要跟的！」助理說，我心頭一亮：「哪裡不對勁？」助理看著像是心一橫：「你啊！你整個都不太對勁。」我眉頭皺皺一擺手說：「請講～」助理恢復搞怪做出一副刻薄的名嘴臉開始說：「當你認識博士之後… 從你的身心行為，到你的食衣住行都出現了巨大的變化！」我拿著咖啡豆杓聽到怪腔怪調忍不住敲他的頭：「好好說！不然扣你年終。」助理嘆口氣回懟道：「也許你自己沒發現… 可是身為助理的我，真的發覺你很多習慣想法，都再潛移默化的改變… 雖然我對博士不熟，但我能確定是從這隻鳥跟博士出現後… 你就開始不再是你了。」
我愣在助理寓言般的結尾… 可不是嗎？金色小鳥突然也怪聲怪叫了起來〜然後雙雙起飛在屋裡繞圈圈，不一會兒我們又聽見似曾相識的叩叩敲玻璃的聲音。不會吧！？我跟助理走進溫室房間… 果不其然！窗外正站著又兩隻金色小鳥。「帶牠們往陽台進來… 」我下意識的跟空中的金色小鳥說，牠也一樣聰明的把那兩隻引導接進了屋內，這下子四隻金色小鳥排排站好依偎在鋼琴上。助理一臉嚴肅的看著那些可愛的小東西啾啾叫，我猜裡面有一隻就是聖怙母駕駛小姐從我車頂帶走的那隻。
這時管理祕書打內線進來了〜「您好，第一會客室有您的訪客。」接電話的是助理回覆說：「請他稍等，我會下去負責會面。」祕書也馬上認出助理的聲音：「好的！需要包廂嗎？」助理回頭看我一眼，看見我搖頭：「安排在公共區域就可以了。」我想就算來者有問題… 也不會冒著穿梆的風險為難助理的，而且這裡管理維安的可不是老伯伯們。「我知道怎麼做。」助理沒等我開口就說出讓我驚訝的話，我沉默地看著他：「我相信你。」助理點點頭就出門下樓了。門才關上，我就收到科技人傳來的訊息：『 今晚先取消，我會找方法聯絡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握緊手機，開始為他們三人當下的處境擔心起來！訊息的意思很明顯是說電話簡訊都別用。我無奈撇著嘴，目光流轉隨意掃過鋼琴上的金色小鳥… 其中有一隻目不轉睛的盯著我！那眼神很有聖怙母小姐的味道… 我朝著那隻走過去，安靜地坐下跟牠對視。旁邊三隻都在東張西望或是玩鬧，只有牠站的也直挺挺神色睥睨〜「請問… 你有何指教嗎？」我一本正經的對牠說，只見牠從隊伍中跳起〜落在鋼琴鍵上發出第一音！我眉一挑… 難道牠要彈琴給我聽？！牠連續跳了七下，發出七個音然後啾叫一聲，眼睛圓圓亮亮的望著我。遲疑了一下… 我也重複點彈著那七個音，牠高聲啼叫〜就開始不斷地重複跳彈那七個音！然後牠又望著我… 於是我再一次重複連續彈奏著那七個音，讓牠知道我記住了。這是什麼密碼呢？我猜這是一組密碼，似乎也很明顯是密碼。
沒想到助理很快就回來了！「對方一見到我馬上就解釋了… 他說他們實在找不到能當信物的東西，他被秘密帶走脫逃後也再也沒有回到家裡或工作室，急著想通知你只好用這張你手寫的名片當玫瑰了… 」助理說到這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台超微型記錄儀，一般是探險時固定在身上某處運作。我接過仔細查看了一會兒：「 這需要專用的讀取頭…」突然我想到那張手寫地址的名片！「送來的人說你會知道怎麼辦，他還給了這個… 」助理又遞來一支手機？看起來像超復古的手機，但是沒有數字盤也沒有螢幕… 只有中央有一個按鍵，整個小小的，然後突然就震動了〜我看了一眼助理才按下那唯一的按鍵。「我只能相信他信任你… 那裡面的東西我有備份了，你盡快看一看！我會再跟你討論。」話筒裡男子的聲音很沙啞低沉，像是刻意或是變音處理過。
「請問你是哪位？」我盡量有禮貌地說，難道對方覺得我無條件的就會信任他嗎？裡面傳來很深的嘆息：「這支通話機是幽靈機，不透過門號也不經過網路！不能撥打只能接聽，絕對安全！你家跟你身上那些設備都已經在大天網裡，你最好別在任何通訊場合上透露任何相關訊息，特別是一些關鍵字！大天網都會抓到你！我是他的生死之交… 在大天網建設初期，我已經把我自己在這個國度甚至所有國度裡的資訊都刪除了！所以我誰也不是，如果不是為了救他… 」我聽著對方有些魔幻的語調一下子有些失神，很難釐清此刻自己的認知與處境。
「我看過裡面的內容… 他們似乎一起隱瞞了你某些事！」誰也不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我開口，於是又自己說了起來：「你記憶裡以為還沒發生的夢行記錄… 都已經發生而且有被記錄下來！你先去看… 我再找你。」說完，也不等我吃驚一下就已經掛了。我閉上眼睛，感覺到酸澀跟疲倦，再張開眼睛看著助理：「晚上取消… 我想先睡一下，可是… 可以請你在家裡陪我嗎？等我睡醒。」助理眼裡最後一絲玩鬧的稚氣也消失了！真正的感受到我此刻低潮的狀態：「當然好！我很想打你的電動… 可以叫外賣嗎？」我感激地露出一點笑容，對他揮揮手說：「請便。」關上臥室門，整個人就像扛不住自己的重量那樣倒在床上，入夢前我想著：妳不是要來？到底什麼時候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