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文學的悲涼並非悲哀,而是以悲為美。悲涼是一種物色,但它直接與美好、美妙等價值判斷互文通訓,是一種悲愴的浪漫。建安風骨在中國文學以詩作為正統的系譜中,往往被歷代文人視為開端,故此影響極大。「風骨」最早用於人物品評,「風」是指內在情感情志豐沛的感染力,「骨」是指質樸有力的語言、精準地使用詞𢑥。唐代文人普遍對正始文學持否定態度,主張恢復建安風骨,但其實正始文學的影子仍然存在於唐代文人的作品之中。據最新考據成果:曹操現存詩作中四言與五言詩數量相約,並非舊說的四言居多。曹操繼承樂府風格創作,其文學貢獻在於把四言詩寫得具有《詩經》一般的水準,用樂府舊題寫新內容。曹操的遊仙詩主要依循秦始皇一脈,內容呈現出希望永遠擁有現有幸福的心態。曹丕詩的氣勢沒有曹操那麼雄霸,但情韻比較婉約,更接近詩人的本質,詩作也比較有感染力。就文學成就而言,曹丕能夠在各種文體上都有佳作,在文學批評上也有開創之功(創作了〈典論論文〉),而曹植的作品範疇較窄,名篇不多,因此曹丕的文學成就應比曹植高。只是鍾嶸在品評二人時,考慮了其政治遭遇,從而影響了品第。曹丕的〈典論論文〉把三不朽中的「立言」,從道德反省、提升自我的言論轉移至文學創作,肯定了文學創作也有不朽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