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和的生活與再度書寫
最近的生活是一種平和的「好」。
每天都有一點點新的認識,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我在之前的回顧裡提過:我養成了寫兩次日記的習慣。從內觀回來之後,因為種種原因,我後來選擇以自由書寫取代冥想。當時覺得這是非常好的方法。但是在八月,我幾乎停止了這麼做,因為那是一段身體的漫長痛苦期。我應該是確診了流感或新冠,但沒有立刻去看西醫,而是先在中醫處理,最後再轉去西醫。這個過程被拖得很長,同時或許是我這一年吃止痛藥最多的一個月。
但在病癒後不久,我又重新開始了自由書寫。不是因為特別閒,而是——焦慮又湧上來了。而我卻發現:
時隔三個月,我還是會寫下相同的句子,還是會陷入相同的泥淖。 原來所謂的自由書寫,已經不足以支撐我當下的狀態。
二、焦慮與過度復盤
雖然每天起床都有事要做:看醫生、吃飯、休息、推進企劃。表面上是「生活有事」,但心裡那種雲霧狀的焦慮始終散不開。
我常常在想:
這股焦慮要不要就像雲一樣飄過去? 還是要像觀察螞蟻一樣,仔細追問它的來處?
這樣的追問,往往把我拖入過度復盤,最後變成一篇篇筆錄。其實,這就和冥想裡的小我對話沒什麼不同。
但後來我才意識到:自由書寫是的的確確不能取代冥想的。
它們是兩種不同的鏡子:
- 日記 → 給小我一個出口,讓它可以嘮叨、分析、複盤(哪怕像寫筆錄)。這是「頭腦的排水口」。
- 冥想 → 是安靜地坐下來,不處理、不解釋,直接和「存在感」在一起。這是「靈魂的呼吸口」。
我的感想是,在之前之所以會覺得冥想沒有用,是因為我的腦袋太吵,即使我坐下來想好好冥想讓心靈平靜,過多的雜音反而沒辦法讓我靜下來。所以自由書寫將我過度延伸的思緒被好好紀錄下來,讓我感到平靜。
但書寫過了之後,我只是回到了中立狀態,所以我更會感到「前進」的焦慮,在我重新回歸冥想之後我發現,我之前所做的種種一切,都只是把我自己的潛意識的自己逼瘋而已。
能有這樣的感觸、這樣深的認識,我是真的抱持著感謝之情。
三、在書寫與分裂之間
這種掙扎,也在我閱讀《閱讀浪漫小說》第一章時浮現。
文章寫得好嗎?讀者能接受嗎?
我其實對企劃的架構相當滿意,但在撰寫的過程中,我常常覺得氣憤或無言。氣憤的是:為什麼我要收斂我的言語?為什麼到了 2025 年,女性權益的課題依然需要小心翼翼,還要顧慮「會不會被炎上」?這樣的自我壓抑,簡直就是另一種人格分裂。
四、自我信任的練習
而且在我寫自由書寫的期間,其實我該反覆意識到自己的課題,是在最近才定下的:我需要相信自己是有權力的人。
但我的筆下、現實卻一次次提醒我:也許我並不是能撼動世界的人。
即使我抱持著信念,它也不總是靈驗;這種狀況在我寫論文的過程中,我甚至反覆推翻自己的立場。(所以為什麼我去年過的那副鬼樣子)
於是我疲倦了。
疲倦於不停檢查自己是否完成了「地球升級功課」。 疲倦於不停向外追問:什麼時候能幸福?什麼時候能真正活出自己?
我其實知道答案:我必須停止向外問,開始信任自己。信任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對的。(所以認清自己想要什麼真的很重要)
五、結語
所以,這些自由書寫並不是單純的日記,而更像是我對自己的觀察筆錄。
它記錄了我如何在焦慮與過度復盤之間拉扯,如何在書寫與人格分裂之間自我辯證,最後又如何在一次次的疲倦之後,逼自己練習「相信」。
如果要用一句話來總結:自由書寫,是我與自己和解的演習;冥想,是我與存在重逢的方式。而「相信自己」,就是我不斷推遲、卻終究要實踐的功課。
如果你也正在掙扎於『過度復盤』和『信任自己』的矛盾,也許可以試試這樣:先寫,讓頭腦找到出口;再靜坐,讓靈魂找到呼吸。一步一步,我們都在練習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