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恰巧是一年中最陰性的節日,雙重的假日,雙倍濃縮,像影子疊著影子,完美。
我們坐在公園長椅上,沒事可做。
我們是一。外帶一樣的耶加雪夫,腳穿同款Onitsuka Tiger,髮型設計只信奉東區巷內地下髮廊的東尼,金髮東尼。
我們並肩而行,路人皆知我們不只是朋友。
我們是伴侶,非正式的那種,要說今天下午是我們的節日,某程度而言,也說得通。
玩嗎?我問。
來啊!
在等待演唱會的空檔,我們一起在城市公園的綠蔭地,玩起遊戲。
規則很簡單。遠遠出現娃娃推車,我們要猜測推車上是什麼生物,孩子或寵物。
遊戲——開始,入口處走來一位頭戴軟帽的矮小婦人,她的推車十分輕巧。
剪刀石頭布。我先猜。太簡單明瞭不是嗎!
小婦人慢慢走過來,就像伴隨著謎底揭曉的鼓聲隆隆,車上毛絨絨ㄧ團,是雪納瑞睡翻的臉。
沒多久來了一對年輕人,ㄧ個手握捲筒霜淇淋,另一個雙手推車緩緩前進。車頂上七葉風車轉個不停。小石子微微卡住車輪,顛簸起伏。
孩子?他的口氣不太肯定。畢竟概率偏低。
遊戲來回幾輪,等待的時間更快過去。
寵物與小狗有什麼不同?我們在一起總是討論要不要養隻狗。可惜誰也沒辦法給出承諾。
遊戲——結束,現實世界寵物大勝孩子。我們的世界,連一粒沙子也容不下。
我們手牽手準備入場。就在積雨雲聚攏成團以前。
我望著他的側臉,不確定。躺在他口袋裡的兩張入場券,是否能夠讓我們更靠近,擁有彼此,以及彼此都想擁有的未來。
無論寵物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