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法（四）
作者 / 喬正一
王麗玲的姐姐王玉霞是一名資深律師，從法律角度來看，她與魏淑娟的確可能涉及《刑法》中的侵入住宅罪。然而，現場的情況卻更為複雜——男乩身被當場抓姦在床，這件事若曝光，他的名譽將毀於一旦。身為宮廟的宮主，他的信眾遍及各界，這樣的醜聞一旦傳開，後果不堪設想。權衡之下，男乩身顯然損失更大。
男乩身羞憤交加，臉色漲紅，破口大罵：「幹x娘！」隨後抓起長褲，光著上身衝出房間。
王玉霞對這樣的瘋狗反應不屑一顧，轉而冷冷地對仍蜷縮在床上、用被單遮體的王麗玲說：「妳還愣著幹嘛？趕快穿衣服，跟我回去！」
魏淑娟發現王麗玲神情恍惚，雙手顫抖，像是驚嚇過度又帶著難以啟齒的羞恥感。她心生不忍，上前幫她整理衣服，攙扶著她下床。
三人迅速下樓，乘上王玉霞的車，消失在漆黑的半山高級住宅區。
回程的沉默
回程的路上，車內一片死寂。
魏淑娟坐在後座，雙手交握，心裡充滿尷尬與不安。她偷瞄後視鏡，發現王玉霞的神情冷峻，臉部線條緊繃得像石刻般。而王麗玲則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雙眼無神地望向車窗外，彷彿整個世界與她已經無關。
魏淑娟屏住呼吸，不敢多說話，只能將目光投向窗外流動的霓虹燈。
約莫一小時後，車子抵達新莊，王玉霞將車停在魏淑娟的店門口。
臨下車前，王玉霞終於開口，語氣不再像剛剛那般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得的柔和。
「魏小姐，今天謝謝妳的幫忙，還有……這件事，能不能請妳千萬不要對外說？」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
魏淑娟心頭微震，明白她雖然表面強勢，但心底其實非常愛護妹妹。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妳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王玉霞微微頷首，道謝後駕車離去。
不尋常的變化
隔天，張國強從越南返回台灣，一下飛機便直奔魏淑娟的店，帶來了許多越南特產。
「妳看，這是越南的腰果，還有這個——妳最愛吃的果乾。」張國強笑著遞上禮物。
魏淑娟嘴上抱怨：「亂花錢！」但心裡卻甜滋滋的。
張國強這幾年事業順遂，從一名普通的進口商小員工，一路晉升為越南進口皮鞋經銷商的經理，積累了不少財富。他的努力，全是為了能夠早日向魏淑娟求婚，組建家庭。
「強哥，我媽生病住院了，我打算暫時歇業，回台南照顧她一段時間。」魏淑娟輕聲說道。
「伯母生病了？嚴重嗎？」張國強關切地問。
「還好，是心臟的老毛病。」
「那我陪妳回去。」
「不用啦，你難得休假，我自己回去就好。」
張國強搖頭：「妳回台南，我一個人在北部待著也沒意思，別說了，就這麼決定。」
魏淑娟心中一暖，沒有再拒絕。
王麗玲的異變
出發前，魏淑娟開始通知客戶暫停營業，當她看到王麗玲的電話號碼時，內心頓時糾結了起來。
自從上次事件後，已經過了三個星期，那一晚的記憶讓她倍感尷尬，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但出於關心，她還是鼓起勇氣撥打了電話。
無人接聽。
她又試著撥打王玉霞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王玉霞的聲音異常疲憊，甚至帶著無力：「唉，麗玲現在沒辦法跟妳說話……」
「她怎麼了？」魏淑娟心中一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傳來一聲嘆息：「她……瘋了，住進了精神病院。」
魏淑娟倒吸一口涼氣。
王玉霞緩緩道出這三個星期發生的事。
王麗玲回家後，整個人彷彿失了魂，經常嚷著看到鬼，精神恍惚。
她的丈夫起初還以為她只是受到驚嚇，但沒多久，她每晚九點後便會變得異常狂熱，甚至當著孩子的面赤裸身體，唱歌跳舞。
鄰居們開始議論紛紛，孩子們被嚇壞，王玉霞才被丈夫求助，趕緊送她就醫。
醫院的診斷結果是「嚴重精神異常」，建議住院觀察。
王玉霞為了妹妹，跑遍宮廟求助，但各方說法莫衷一是，唯一的共通點是——需要花大筆錢做法事祭改。
一天，她無意間在土地公廟求籤，抽到了第四十三籤。
「貴人還在千里外，音信月中漸漸知……」
她當時不以為意，直到今日，聽到張國強提起「阿嬌師姐」，她忽然覺得這句籤詩彷彿冥冥中早有安排。
貴人，會是阿嬌師姐嗎？
福聚宮的判決
抵達嘉義福聚宮後，阿嬌師姐端詳著王麗玲，眉頭深鎖。
她的目光如刀，緩緩吐出一句話——
「這個人……快死了！」
她命人設下結界，嚴肅地說：「這是一場生死戰，千萬不可大意。」
王麗玲能逃過死符的詛咒嗎？阿嬌師姐能成功化解危機嗎？更多驚心動魄的鬥法，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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