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鐘,微醺的鵝黃色慢慢自城市天際線上渲染出來,淡淡的青草香穿梭在巷弄之間,宣告春天的到來。
幾隻麻雀,在空無一人的馬路邊悠閒早餐,趁著城市還在酣睡的時候,啄起一些稚嫩的綠意,帶回巢中收藏。
漸漸,城市裡的每扇玻璃窗都被晴空擦亮,開始喧騰。時間催促著人們搬演故事裡的戲碼,情節大同小異,歷史就這樣被推著前進了一小格。你,可曾如此感受過生活裡這些被忽略的可愛畫面?
我是個文學作家,利用想像,製造一個特殊的視角,提供人們窺視日子裡的不尋常。那些生活中的種種細節,都被作家藝術化,成為超越現實的意象——是側寫你所見不到的故事的背面,是曾經被你遺忘在記憶角落中的小小情緒,或是錯過的浪漫情節,或是即將面對的人生寓言——以「陌生」創造新鮮的經驗,使得讀者透過閱讀獲得與平日生活相異的體驗。這種體驗,可能使你愉悅,可能使你反省,可能為百無聊賴的生活帶來些許刺激與激情,可能為你豐富或知曉了生命的意義與價值。
每一本文學書籍,都隱藏著許多作者的細膩心思,在看似平凡的事物面前,引領你深入到事物的存在意識,藉由物象符號或抽象描寫,賦予你另一種觀看的方式與過程。
當你開始翻閱一本書的時候,你的靈魂就被抽離肉身至書籍的字裡行間,成為故事裡沒被陳述出來的一部份,成為最接近情節發展的隱藏版人物。仔細回想,你是否覺得以往看過的文學書籍內容,那一幕幕畫面彷彿又在眼前上演,你以上帝的視角或第一人稱、第二人稱、第三人稱參與其中,隨著文字的變化、流動而感受喜悅、憤怒、哀傷、歡樂、即使是痛,也有如椎心刺骨般真實。
這就是閱讀的樂趣,以慢讀的節奏,更直接、更細緻、更能細細玩味每個文字帶來的刺激與層次變化。
我最愛的一本文學著作是法國小說家卡繆(Albert Camus)的《異鄉人》。書中主要反映的現實意識是關於「存在」的詮釋與理解,透過小說人物的一言一行,以及與他人互動的反應,深邃地展現出個人面對傳統道德的箝制、世俗文化的規範所激盪出的質問與沉思——理論上,我如何實踐「我」的本質,以及「我」的符號該被如何定義;進一步探討現實面,所謂的「人」是被群體塑造出來的產物,還是「人」應該完全具有自我詮釋的空間?誤讀之理解,又該怎樣被解釋?
你知道一旦讀者走進文學的世界,就會遇見哲學與歷史相互作用的背景,提供視野的廣度與深度,在閱讀的當下,形成立體思維的效果。這是非常有趣的體驗。
人的一生,必然接觸不少文學文章,因為求學時期都會被要求閱讀文學著作,用以解決升學的問題,以及利用測驗的方法培養未來進入現實社會的競爭力。
其實,閱讀文學真正養成的技能是「自省的態度」。作者書寫文學作品提供讀者認識世界的多元表現,並且在不同的視角中磨練讀者觀看世界的方式,使得讀者在閱讀行為中產生個人獨特的思考與想像,可以得知於趣味,也可以得知於溝通。無論是哪種閱讀的成果,都適用於自我的探索、理解與對話之用。
所以,閱讀文學不僅僅是心靈的旅行,更是心靈的昇華與肯定。雖然,關於閱讀文學的種種,還是要仰賴實際閱讀文學著作之後方能體會,不過,若有值得學習的前言導引,將會使這趟閱讀文學之旅收穫更加豐富,甚至誘惑出興趣。
後記:科技不只來自於人性,更需要人文素養的底蘊。
※備註:本文為早期發表的舊作,重新增補編輯上架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