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狂瀾-第十二章-幽燭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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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已過,雲隱居正忙著開店的準備作業,備餐的店員比往常還要少很多,鄭墨寒一幫弟子坐在餐桌上用餐,感受到店面的氣氛與昨天不太相同,不自覺得也安靜不少。


都舒敏似乎沒讀到周圍的氣氛,悶著頭拼命的扒著飯,發現到碗裡的飯沒有了便馬上大聲嚷著:「姐姐,我還要吃飯!」


「咦?剛剛不是才多給你們一盆飯嗎?」蘇秋玥一臉驚訝的看著把餐桌當成戰場的五個晚輩,發育期是這麼能吃的嗎?


「吃完了!」都舒敏精神飽滿的應著,在這裡可以比平常睡的晚,早上不用爬起來升火做早飯,早餐又可以隨便吃,住在雲隱居對都舒敏來說真的是太棒了。


「哼哼哼?誰准妳吃這麼多飯了?」見師妹這樣要飯覺得有點丟臉,楊佳雪趕忙出聲制止。


「沒關係啦!舒敏還在發育,多吃一點沒問題的!妳等姐姐一下,我馬上端過來!」看著可愛的都舒敏,蘇秋玥是完全壓不住想要寵她的情緒。


「講得那盆飯妳好像都沒吃一口一樣。」汪雉翔扒著飯口齒不清的說道。


「人家就…就覺得不能浪費食物嘛!再叫一盆飯怕會吃不完吧?」楊佳雪靈光一轉的回著。


「大家都有吃,就別再爭誰吃多吃少了嘛。」林宇陽也是一臉津津有味的吃著飯。


就在五人還在討論飯的問題時,師傅從正門口快步的走了進來。


「師傅早安!」五名弟子非常有默契的同時起身向師傅道早。


「恩,沒事,你們繼續吃。」鄭墨寒擺擺手,意示五人坐下,大步朝櫃臺的方向走去。


「鄭大哥早,要用早飯嗎?我正準備要送到你的房間呢,現在替墨寒大哥端過來嗎?」正巧從廚房端著盆飯的蘇秋玥熱情的向鄭墨寒打著招乎。


「好,那…老闆娘呢?」鄭墨寒的視線看向空無一人的櫃臺一眼問著。


「老闆娘她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正在房間休息。」蘇秋玥的眼神閃了一下,很自然的回著。今早開店前巴莎雨特別交代「無論是誰」在找老闆娘,都要這麼回答。


蘇秋玥今夜也有執行日級任務,她是斷魂崖裡實力第二殺的月耀九品殺手,代號「影月」,是掩護其他成員撤退的重要核心。


「啊~「那件事」不用擔心了,請老闆娘下來。」鄭墨寒沒遮掩的繼續說著。


「既然…墨寒大哥這麼說,我去問老闆娘的身體狀況如何。」鄭墨寒的話與副首領有衝突,這讓蘇秋玥有些猶豫該如何應對,便決定上樓去「請示」老闆娘。


「慢!順便請「老闆」也過來。」鄭墨寒叫住蘇秋玥後,只用嘴形沒發出聲音。


「是。」看到鄭墨寒的嘴形,蘇秋玥知道有要事要討論趕緊飛奔上樓。


過沒多久,洪飛與巴莎雨兩人一臉狐疑的走進雲隱居的暗房。


「坐下吧,有好消息。」鄭墨寒一邊吃著早飯,一邊比著前面的空位子意示快坐下。


「墨寒哥,有什麼好消息?快說來聽聽。」巴莎雨用真正性格的姿態坐下來,對鄭墨寒一點也沒在客氣。


「是啊,今夜都弄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麼好消息?」洪飛替巴莎雨盛滿飯後也入坐。


「哼哼~猜看看。」鄭墨寒賣關子的說著,並順勢扒了三口飯。


「難不成…知道今夜的幕後者是誰了?」巴莎雨用手接過洪飛遞過來的碗。


「猜對一半。」鄭墨寒輕笑一聲。


「又猜對一半?」洪飛想起前陣子鄭墨寒易容成老者談弟子「練練手」的事,鄭墨寒也是這樣回答。


「另一半就猜不到了。」想了好一會,巴莎雨表示沒有頭緒的搖搖頭。


鄭墨寒微微露出得意的神色緩緩道:「張老闆的勢力被我給拔掉了,老陽成為「我們的」走狗。」


「墨寒哥…怎麼會知道今天凌晨的日級任務是出自他們兩個?」巴莎雨頓了一下小心問著,因為鄭墨寒的情報網理當都是斷魂崖提供的,除非有第三方的情報網,不然應該是沒辦法戳破張老闆與老陳聯手的假情報操作。


鄭墨寒會意的露出神秘的笑容道:「我認識「幽燭行者」,他跟我說斷魂崖有危險。」


「!!?」洪飛與巴莎雨同時露出震驚的神情。


會震驚是因為鄭墨寒是說與幽燭行者「認識」,而非「買來的情報」。


「此話當…真…?」洪飛即將入口的飯從嘴裡給退出來。


「呵呵,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在斷魂崖出日級任務的前一天帶弟子前來?」


「什麼?原來他們兩個已經密謀這麼久了嗎?虧我對他們都給出相當好的待遇!」聽出鄭墨寒此行是有備而來,洪飛一臉氣憤的說著。


「那…你跟幽燭行者交易的代價是…什麼?」巴莎雨繼續的問著,因為幽燭行者這位神情情報商人的收費方式非常獨特。


幽燭行者在江湖相傳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他的行蹤難以捉摸且居無定所,也相傳「幽燭行者」早在百年前的江湖就已經聲名大噪,有人說「幽燭行者」是一個名號,是早已易主多人的情報販子,但唯一沒變的就是情報精準也從未錯誤,並且要與幽燭行者買賣情報要透過他指定的方式才會受理。


要與幽燭行者取得聯繫,需要用一塊黑色鐵牌作為信物,將求助內容刻在牌上,留在指定的酒樓後巷,隔日自然會有人回應。


基本上對買方越重要越急切的情報,費用都會非常昂貴,或是幽燭行者會要求以其它的支付方式來達成交易,如替他做事或是奪走對買家很重要的「東西」。


所以巴莎雨怕鄭墨寒被幽燭行者收取高昂的費用或是被奪走什麼重要的東西。


「哎~沒事,跟他這麼久沒見,難得好好聊上幾句話,好朋友怎麼會跟我收銀兩?」鄭墨寒說得一臉輕鬆,看起來真的沒被幽燭行者趁機坑一筆。


「……?」洪飛與巴莎雨兩人驚訝的面面相覷,想不到「軒轅狂瀾」如此神廣大,竟然與傳說中的神秘情報商人是好朋友。


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涉入太深,洪飛與巴莎雨也不打算再多問,便轉移話題。


「老陽他現在怎麼了?」洪飛把話題轉回先前鄭墨寒口中的「老陽變成我們的走狗」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估計正在散佈張老闆全滅的假情報呢。」


「他這…可靠嗎?」巴莎雨有點懷疑的問著,但聽到老陽還活著的情報心理有些小高興,但老陽前腳才剛背判斷魂崖,現在又要替斷魂崖做出有利的假情報,怕是會有中途逃跑的可能。


「啊~我確實本想殺他,但他說願意無條例替斷魂崖提供情報,我就饒他一命了。」鄭墨寒輕描淡話的回著,聽的出有下一些對老陽非常致命的手段。


「好,既然是墨寒哥辦事,我們斷魂崖就全部相信哥的判斷了。」洪飛鄭重的拱起手。


「那是~來,快一起吃吧。」鄭墨寒摧促著。


得知日級任務的事件告一個段落,洪飛與巴莎雨的心情明顯如雲撥日般的開朗起來。


「對了,那墨寒哥弟子基礎的殺手技能學得怎樣了?」巴莎雨順幾口湯問著洪飛。


鄭墨寒對這個話題也頗有興趣的抬起頭,等著洪飛發話。


「只能說不愧是墨寒哥的弟子,半個時辰內就學會無影步,兩個多時辰就學完所有殺手基礎的技能了。」洪飛沒有誇大其詞,很平淡的述說弟子的學習狀況。


「欸?基礎的暗殺技巧全部都學會嗎?包含隱匿、追蹤、撤離?」巴莎雨發出疑惑聲顯然不太相信,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弟子血隼,基礎的殺手技能也是花了兩個晚上才全部都學會。


「是的,他們全部都學會了。」洪飛停下手中的筷子正色的回著。


「好!那我就放心了。」鄭默寒倒是不意外的點點頭,自己的弟子們有什麼能耐自己是再明白不過了。


「既然這樣…想必墨寒哥已經規劃好他們的首戰了?」精明的巴莎雨已看透鄭墨寒的心思。


「那是!在我來浪霞城之前就已經在觀注「他們」了。」鄭墨寒一臉胸有成算的露出大大的笑容。


「目標是明的,還是暗的?」聽到是「軒轅狂瀾」弟子的首戰,洪飛也頗有興緻的追問著。


「哼恩………」鄭墨寒發出沉悶聲頓了一下才說:「明的!」


巴莎雨閉上眼思索一會後慢慢道:「浪霞城西北方七十里處?」


「就是那裡,不愧是小妹,一猜即中。」


「啊~目標是「他們」啊?」聽到方位與距離洪飛立刻明白苦主是誰,不禁露出一絲憐憫的神色,雙手合十替這群倒楣鬼默哀。


「再請洪飛老弟帶我弟子精進殺手技能,還差幾日他們全部回巢後我再將他們一網打盡。」鄭墨寒向洪飛點頭示意,表示還需再觀察幾日方可出擊。


「哪裡的話,包在小弟我身上!」洪飛輕輕拍的胸口,讓鄭墨寒儘管放心。


------------


兩日的早飯後,鄭墨寒在房間裡用易容術扮成旅客的模樣,很自然的走出房門獨自踏出雲隱居酒館,一下子就融入人群之中,鄭墨寒大步走在街上,衣襟微微翻動,踏上通往浪霞城北方的道路。


一路上天空萬里無雲,陽光溫和的灑落在石板與塵土交錯的官道上,行人漸漸變多,城門口附近的馬蹄聲與商販吆喝聲吵雜在一起好不熱鬧,為這早晨增添許多熱鬧。


一路上鄭墨寒的目光未曾多作停留,他的神識早已悄然散開,一直覆蓋周遭數十丈的範圍,每走數十步鄭墨寒便會微微偏頭,感知著四周的動靜,對於身後的死角更是重點的不斷探測。


鄭墨寒壓低斗笠,低著頭在官道上快步的走著,距離浪霞城越遠,路上遇見的行人越來越少,最後已經無人煙,在連續三次確認四下無人跟蹤後,鄭墨寒的嘴角微微一勾,腳尖點地身形忽然一縱,瞬間躍入官道旁的密林之中。


林間的光影錯落,樹梢間仍殘留些許晨露,微風吹拂,葉片輕顫,森林裡的生物也開始活動起來,鄭墨寒如風一般從牠們身邊經過一點感知也沒有。


鄭墨寒的身影在林間迅速如電,腳尖輕點躍上枝頭,隨後又如靈燕般在樹林間疾掠而過,鄭墨寒的身法輕盈而穩健,即使落腳於枯葉上,也未曾折斷一片葉柄,對於非習武之人或是道行尚淺的武者來說,也只會誤以為林中掠過一陣風罷了。


即便身處高速移動中,鄭墨寒的感知仍未有絲毫鬆懈,他很清楚自己要見的人身份非常特殊,絕不可容許有任何人窺見蹤跡。


因此鄭墨寒每隔一段距離便會調整行進路線或是突然變換方向,甚至會開始無預警的停駐某顆樹上猛然回頭觀望,或是隱藏於茂密枝葉之間,用上各種高超的技巧為的就是確保身後不留任何尾巴。


如此疾行許久,前方的樹影逐漸稀疏,鄭墨寒飛掠出最後一片林間,前方一陣耀眼的陽光在眼前撒開,視野驟然開闊起來,赫然是一片無垠的大草原。


此地的青草蔥鬱隨風輕輕搖曳,宛如一片綠色的波瀾,遠處山巒連綿蒼茫天際下,唯有一座孤立的小山靜靜佇立,與遠方的天地連成一線。


草原上沒有任何高處的枝葉作為立足點,若是尋常輕功高手,此刻便也只能落地奔行,然而----


「凌空虛道!」


鄭墨寒摧動真氣輕輕吟著,身形在空中驀地一頓,腳下的真氣流轉,瞬間於無形之中踏出一道穩固的氣勁,鄭墨寒的腳步輕輕一點,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彷彿踏上了一條無形的階梯,宛如閑庭信步般輕盈的在草原上空橫越。


天道級高手,已可踏氣而行。


風吹拂過鄭墨寒的衣襟,他的身影在晨光之下,恍若御風而行的仙人,飛速朝著遠方那座小山的方向前進。



鄭墨寒揮揮衣袖緩緩降落在小山密林處的一面小山洞前,鄭墨寒目光如炬,轉身放出神識緩緩的將四周掃視一圈,在莫大的感知範圍內盡是密密麻麻的植物、蟲動物及各種的忙碌的生物,感應不到任何生人的氣息,縱使有潛行的高手在這裡,若實力沒高過天道五品數階也會一下子被鄭墨寒給識破。


鄭墨寒點點頭轉身,放心的踏進山洞裡。


山洞非常的淺,走沒數丈便是死胡同,洞內的線微非常微弱,潮濕的空氣撲鼻而來並帶有石灰的氣息,幾處上方突起的尖石偶爾落下水滴與底下的小水漥發出細微的聲響。


鄭墨寒立於岩壁前,手中轉動著一根黯淡無光的無焰燭,深吸一口氣運起內勁,將聚滿真氣的指尖輕點燭芯。


呼!一縷微弱的藍色火光浮現,燭光無影無蹤,卻令洞前的岩壁泛起奇異的流紋。


「果然……這傢伙又改了進門方式。」鄭墨寒低笑,依照記憶用手拂著岩壁上的流緩開始尋找暗門。


鄭墨寒摸著山壁上特定一條的流紋一路追到終點,又換了另一條流紋到達山壁的下層,在昏暗的山洞內狂瀾很快又找到第三條流紋的起點。


「恩?這條--是假的!竟然又給我整這沒用的小心思…」鄭墨寒輕蔑的笑著,手指移到旁邊另一條非常不起眼的細紋走。


順著那看似紛亂無章的流紋開始往山壁的上方移動,最後鄭墨寒的手指停在千條流紋捲曲處。


「哼恩…每次都要搞得這麼大費周章…」鄭墨寒無奈的搖搖頭,內勁凝聚指尖,在石壁刻下一道「狂瀾」的紋路。


剎那間,隱藏的通道真正開啟,從「狂瀾」這裡的紋路開始向四處泛起微弱的藍光,整面山壁顯現了它的全貌,那是一幅氣勢滂沱的滔天巨浪,是幽燭行者特地為「軒轅狂瀾」量身定做的「門」。


當滔天巨浪浮現,一道微光從紋路深處擴散開來,宛如波濤翻湧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山洞。


鄭墨寒將手掌倚著佈滿流紋的山壁,藍光漸漸越發強烈,將鄭墨寒給吞噬,隨後光芒緩緩散去,山洞又恢復為原本幽光的寧靜及那偶爾傳來的水滴聲。


鄭墨寒的身影帶著一團光芒中出現在一個四處是岩壁的大空間,跟剛才的小山洞比起來,石室內非常的乾燥清爽,這裡被兩側整排的紫色燭光幽幽照亮,屋內唯一的家具是一張雕刻精緻的青石長桌。


一面的牆壁上掛著幾幅淡墨畫,畫的是「江湖地圖」及「暗線勢力分布」,若不仔細察看,只會以為是尋常的山水畫。


另一面牆上刻滿了江湖人士的名字,部分名字已被劃去,意味著這些人已經死去或消失……


其中有一大區滿滿都是被劃去的名字,正中間獨獨留著「鄭凌軒」的名字,那是--軒轅狂瀾的本名,附近有一個明顯看出才剛被劃去的「張天寶」,那是--張老闆的名字。


旁邊擺放著一座小巧的「龍紋香爐」,散發著一縷淡淡的龍涎香,使石室內帶著微微的冷香氣息,讓人感到十分放鬆的味道。


順著一縷白煙往地上,在燭光下可以看出地板上雕刻著繁複的暗紋,似乎蘊藏著某種古老的禁制,尋著暗紋可以看到後側立著一座黑色木質屏風,隱隱透著書卷與藥草的味道,而屏風之後似乎另有一間密室。


青石長桌上擺著一副未下完的黑白棋盤,若是內行人可以看出這是一場勝負非常膠著的激烈對弈,顯示主人閒來無事時的思索樂趣,但棋盤上的黑白子錯落有致,隱隱透出一種奇妙的殺機,彷彿這場棋局不只是對弈,更藏著某種暗示。


在棋盤的過去一點處,放滿了全都上鎖封存的竹簡與書冊,裡面的內容皆是江湖情報的機密,隨便一段的內容就值幾百千甚至是幾萬兩銀子,比如「某一勢力的中樞或掌門級高手的動向」,又比如「某個大幫派即將對另一勢力發動襲擊的計畫」,更甚至「某個絕世高手的最大破綻與死穴」,諸如此類的珍貴情報盡在桌上,但仔細看可以察覺部分的卷宗上落滿灰塵,顯然這裡並非幽燭行者的主據點,可以算是給軒轅狂瀾獨有的會客室。


「軒轅狂瀾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這盤棋可要下完了。」


紫燭的光影隨著微風輕輕晃動,投下縷縷淡紫色的陰影,一位年約二十的青年靜靜坐於石桌前,懷抱一副古琴,他目光悠然似笑非笑地望向來者。


青年一襲月白色長衫,衣料輕盈而帶著細緻的暗紋,隨著微風輕輕飄動,袖口繡著極淡的銀線,若不細看,幾乎察覺不出那紋路竟好似流動的燭焰。


他的膚色白皙,鼻梁高挺,眼角微微上挑,目光沉靜而帶著幾分狡黠,彷彿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一頭烏髮以隨性的髮冠束起,幾縷髮絲垂落於頸側,使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貴族子弟的瀟灑不羈。


「客氣客氣,能讓堂堂傳說中的幽燭行者在此處等我大駕光臨,可是我鄭某莫大的榮幸。」鄭墨寒伸手捂著臉,隨手撕下易容的薄膜,露出真正的面容--鄭凌軒,所有易容、裝扮、面具等等,任何偽裝在幽燭行者面前早已被看透,鄭凌軒索性直接露出真容相見。


「我給你送的這份大禮如何?」幽燭行者輕輕的撥動懷中的古琴,柔和的琴聲迴盪在石室內久久沒散去。


「先不說這個…話說李玄洲啊李玄洲,今天這是吹了什麼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易容扮的如此的年輕,難道是某家有才華的貴公子嗎?」鄭凌軒甩了下衣襬,大度利落的坐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說不定我本來就是有才華的貴公子,何需裝扮?要不是你趕著見我,讓我都來不及換下這副裝扮了。」被稱做「李玄洲」的青年唇角勾起一抹輕笑,語氣似是無奈,又似乎藏著幾分刻意的戲謔,說話間手指輕點琴弦,一縷隱隱的奇妙波動蕩散在空氣之中。


「哈哈哈--你明知道「玄音攝魂」的精神操作對我沒有效,用了只是白費力氣罷了。」鄭凌軒一派輕鬆的大笑著,對於李玄洲暗地的出手並不在意。


「哼哼哈哈哈--鄭凌軒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不試一下怎麼會知道?說不定突然就把傳說中的軒轅狂瀾給攝住,那我幽燭行者豈不是賺翻了?」李玄洲也開懷的笑了起來,但李玄洲的目光卻未曾移開鄭凌軒的雙目,似笑非笑間李玄洲的眼底透著某種深不可測的意味,他可是真心想把鄭凌軒給拿下,奈何實力不如人。


「我就坐在這裡讓你試到過癮為止。」鄭凌軒豪氣的向李玄洲勾動手指。


「好說好說。」李玄洲皮笑肉不笑的回著。


「你向來不做無利可圖的事,這次竟會主動告知斷魂崖的事……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鄭凌軒的語氣平靜卻藏著鋒芒。


李玄洲輕笑道:「你還是這麼敏銳……不錯,我的確是有「一點小事」想要請你幫個忙,不過--時候還未到,所以我不能失去重要的「好朋友」。」


話語間可以透露出斷魂崖只不過是幽燭行者的其中一個棋子,而它讓幽燭行者賺到軒轅狂瀾的一次人情,有句話說「免費的情報才是最貴的」正是這個道理。


鄭凌軒自然知道幽燭行者所說的「小事」可不一般,既然李玄洲還不想明說,自己再追下去也太不識風趣了。


鄭凌軒沉吟片刻,忽然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酒葫蘆放在桌上:「無論如何,這次的人情我軒轅狂瀾--記.下.了,到時幽燭行者儘管開口,鄭某無論是上山刀下油…」


「別,瞧你這話說得我們好像不是朋友似的,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李玄洲趕忙阻止鄭凌軒繼續說下去,心疼的表情彷彿就不像是演的,然而李玄洲眼底的幽光一閃而逝,彷彿藏著另一重心思。


「好,是鄭某看輕我倆的交情了,來!就用這壺「鳳凰醉影」來給你賠個不是。」鄭凌軒也不再囉唆,利落的將酒葫蘆劃開一點縫,頓時房間內龍涎香與濃厚香淳的酒氣混在一起,讓人心曠神怡。


見到鄭凌軒開酒李玄洲也沒閒著,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美的羽扇,伸手將青石桌上一個空處給遮住,待羽扇移開時桌面上悄然無聲的立著兩個精緻的酒杯。


「呵呵…你還真喜歡玩這種小把戲啊?」鄭凌軒提起酒葫蘆將兩個酒杯斟滿酒忍不住調侃道。


「這可是生活上的情趣。」李玄洲輕輕揮著羽扇,暗自嘲笑鄭凌軒不懂這其中的奧妙之處,似乎只要是李玄洲想要的東西,不論是什麼都能變得出來。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品著好酒閒聊一陣之後,李玄洲斜倚在椅背上,手指輕撥琴弦,悠揚的音律在石室中流轉宛若潺潺溪水,琴聲中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暗勁,似乎還在試探鄭凌軒的實力深淺。


「既然你難得這次大駕光臨,那不如先來聽聽你可能有興趣的情報?」李玄洲溫潤儒雅的笑著。


鄭凌軒端起酒葫蘆淡淡道:「就看看你這情報值不值得這一壺酒的價錢囉?」


李玄洲聞言輕笑,忽然食指大動作的一撥,琴音倏地一轉,原本寧靜的旋律驟然變得激越,彷彿無數刀劍交擊,空氣間機殺四起,石室內所有的燭光微微顫動,一縷淡紫色的音波緩緩蕩開,在空氣中激起層層漣漪。


李玄洲頓了頓,指尖繼繽輕彈著旋律,琴音婉轉如雲霧繚繞,繼續道:「蒼狼寨、碧血盟,還有……南城幫。」


「這三方……要動手了?」鄭凌軒目光微微一凝輕聲問著。


「哈哈哈…」


李玄洲笑意未減,卻收起戲謔的嘴角語氣轉為正經:「不只是動手,而是要決生死。蒼狼寨剛與碧血盟大戰一場,表面上是蒼狼寨略占上風,但內部傷亡不小,偏偏這時南城幫趁勢出手,想把兩方都吃下去。」


「這是…已經發生的事?」


鄭凌軒若有所思的緩緩道:「但如此大的消息為何江湖上還未有風聲?莫非……這麼大的戰鬥,交戰時間非常短?」


李玄洲微微點頭手指緩緩勾動,動琴音一轉,頓時變得詭譎難測,似悲鳴似低語:「蒼狼寨的成員……有人背叛了他們投向碧血盟,而碧血盟內也不是鐵板一塊,不少人暗暗與南城幫勾結,這場局……可比你想的還要複雜。」


「所以你的意思是……」鄭凌軒沉思片刻後,仍不太明白這段情報到底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李玄洲輕撥琴弦音律如水般流轉:「南城幫已經準備發動最後一擊,而蒼狼寨內有個年少的頂尖殺手失蹤了……不知是死是活。此人名為——周恩璇。」


鄭凌軒的眉頭微挑,這個名字他從來沒有聽過,但李玄洲能特意提起他,那絕不會是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這個人……很重要?」鄭凌軒還是試探性的問著。


「當然重要!」


李玄洲低笑道:「因為她擁有罕見的體質——『虛空隱體』。」


此種體質鄭凌軒遊走江湖時曾經聽過的奇聞,那是能夠完全隱匿氣息的超凡體質,是殺手行最寤寐以求的最高級苗子,想不到這個「虛空隱體」就在浪霞城附近?


就在鄭凌軒思考之間,李玄洲的手也沒停下,石室內琴音縹緲,燭光搖曳,映照著兩人的面容,一人冷靜深沉,一人帶著淡淡笑意,彷彿世間萬物盡在掌握之中。


鄭凌軒兩指輕敲桌面,聲音低沉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收下周恩璇?」


李玄洲輕輕點頭笑意深長道:「臺面上的鄭墨寒有五名弟子,而臺面下的軒轅狂瀾有六名弟子。這樣一來,無論是江湖上的明面觀察,還是那些藏在暗處窺視的人,都不會輕易將這兩個身份聯繫在一起。」


鄭凌軒目光微閃沉思片刻後道:「這的確是個妙計,但……我為何要冒這個險?」


李玄洲抬手輕撫琴弦彈出一聲悠長而低沉的餘音:「因為這不是冒險,而是你「軒轅狂瀾」復出的契機。」


鄭凌軒雙瞳微微睜大,這正是他心之所嚮,他正準備讓世人知道軒轅狂瀾還在,老子還能繼續狂下去,帶著一幫弟子讓他們血報深仇,縱橫遨遊江湖。


「「周恩璇」的名字你可能還不熟悉,但江湖中一些真正的老狐狸已經開始關注她的去向。她不只是個殺手,而是蒼狼寨真正的「隱藏刀鋒」。這四年來,她手刃無數敵人沒有一次失手,這樣的人一旦加入你的門下,不只是一個弟子那麼簡單,而是一個讓敵人膽寒的影子--軒轅狂瀾的殺手!」李玄洲用像是吟詩的語調輕輕唱著。


「你說蒼狼寨?我想起來了,就是將浪霞城幾乎將所有月級以下的殺手任務包辦的那個神秘組織?原來是只有一個人在執行的嗎?」鄭凌軒少有的露出佩服的神色。


「正是,因為周恩璇有著「虛空隱體」,所以她能夠單獨擊殺指定任務目標後立刻全身而退,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前置規劃,蒼狼寨只需接下任務,規劃任務順不順路便可安排執行。曾經有次任務目標都在附近區域,周恩璇一個晚上就完成二十一個月級任務,這讓蒼狼寨的能夠讓買家當天開任務價碼,當天晚上就能完成,殺手生意的口碑極好。」


鄭凌軒眼神微微一凝:「……她如今身在何處?」


李玄洲指尖輕輕一撥,琴音驟然收斂如斷掉的弓弦:「若我沒猜錯,這時候的她應該正在浪霞城以南的一座破廟內療傷……若你不去,她可能會死。」


鄭凌軒聞言微微傾身,盯著李玄洲的眼睛,聲音壓低道:「你確定?」


「你知道的,我幽燭行者向來不做無把握的事。」李玄洲歪著頭,露出一抹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


鄭凌軒沉默片刻,忽然一笑便站起身來:「好!周恩璇,我軒轅狂瀾要了。」


「哦?這麼快就決定了?」李玄洲挑眉故意問著。


鄭凌軒負手轉身淡淡道:「既然是幽燭行者費這麼多口舌來告訴我,說明這個局……值得下。」


燭光搖曳,一縷輕煙在石室中緩緩升起,兩道身影在紫色的光芒中逐漸隱沒——這場江湖風暴,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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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到了當天晚上,雲隱居在收拾完店面後,將燈火都熄滅,沒過一會兒吹起幾道微風,櫃臺前十五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以半跪姿突然出現。 櫃臺前又出現一個身影,一名紮著利落高馬尾,身穿一襲黑色但並未蒙面的女子眼神冷冷的俯視著身前的黑衣人,在幽暗的月光下隱約可以看到女子的束髮帶是暗紅色的,與女子顯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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