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診間後的我,還在頭昏腦脹的我就聽到一個帶著微微怒火的聲音響起,
「你是不是在偷讀我腦袋?」
蘇雅這句話像冷氣房裡突然有人打開微波爐,整個診間瞬間升溫十度。
她雙手交叉、眉頭緊皺、表情像要報警:「你知道我夢裡的牆會說話,那堵牆講什麼跟你說得一模一樣。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我舉起雙手,像被逮到偷吃餅乾的小學生:「我發誓我沒裝心靈監聽器,也沒請我靈獸去你的夢裡裝攝影機。」
頁影在旁邊補刀:「我沒那麼閒,也沒那麼變態。」
「那你怎麼解釋我們夢的場景一致?你昨晚是不是也夢到昏影大廈的走廊?」她不退讓。
我乾笑,遞上昨天畫下的記憶草圖,那是我夢裡出現的樓梯與牆面上的眼珠圖案。
她臉色一變:「我畫的圖跟你這張一模一樣。」
接著,她從包包抽出一張皺皺的便條紙,上頭也畫著同一個走廊、相同裂紋,甚至角落連滴水角度都一致。
「我知道你不是在偷讀我腦袋,但如果你不是我哥轉世,那這就是…同步夢?」
「同步夢,或叫『界感共振』。」我點頭,深吸一口氣,「我懷疑我們不只是夢境共振,而是心智短暫重疊。」
頁影:「你們這樣下去,要嘛共鳴過頭腦袋爆炸,要嘛就一起淪陷映界。」
「謝謝你的正能量。」我翻白眼。
我提議進行同步回憶測試,由渦鈴與頁影共同協助牽引記憶片段。我們各自閉眼,讓靈獸連結主體,確認記錄片段中是否出現交集。
五分鐘後,我們同時睜眼。
「我看見一個手提皮箱的人,站在火海裡。」蘇雅說。
「皮箱上貼著一張標籤,寫著『E.D.裂界通行證』。」我接話。
我們沉默。那不是普通夢,是潛意識中的符號訊息。
『裂界儀式』,為映界與現界交界處的唯一合法穿梭驗證程序。唯有能穩定來回兩界、意識未崩解者,方有資格踏上祭台,手持「承界之箱」,接受精神與靈識的試煉。
試煉無形無狀,會挑戰穿梭者最深層的記憶、恐懼與真相感知。失敗者將陷入精神錯亂、永劫沉淪;即便通過者,也須付出難以逆轉的代價——或遺忘,或失語,或失去與某段過去的連結。
唯有完成試煉,方可獲頒「裂界通行證」,取得跨界者正式身分,並得以在映界與現界之間合法往返。此證非物質之物,而是一種深植於靈識的烙印,一旦被抹除,穿梭之權亦將永遠失效。
「你知道E.D.是什麼嗎?」我問。
蘇雅搖頭,但她的靈獸渦鈴開始閃光,那代表牠正調取過去殘留記憶。
「你說過我曾去過那棟樓。那如果我根本就是那個『裂界通行證』的持有者呢?」她眼神閃爍著一種可怕的可能性。
「別亂猜,裂界儀式是非常危險的映界行為,可能造成人格碎裂——」
「你現在是在恐嚇我嗎,還是其實你也不記得你是不是參加過?」她反將一軍。
我啞口無言,因為我也曾在夢中,見過自己站在一座祭壇前,手中握著同樣的皮箱。
頁影:「喂,孩子們,我建議你們現在冷靜一下,別再互相讀彼此的靈魂了,會過熱。」
我們倆同時大笑,緊張氣氛稍解。
「好啦,我不會再懷疑你偷讀我腦袋,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她說。
「什麼?」
「如果我開始在夢裡做出奇怪動作,比如跳裸舞或學鵝叫,你要假裝沒看見。」
「成交,只要你保證別把我夢到你穿恐龍裝的畫面告訴別人。」
我們擊掌為盟。
但我們都知道,這不只是夢境遊戲。
我們被某個力量牽引,正在靠近裂界的核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