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和解是什麼。
我們張牙舞爪的傷害過彼此,用外殼豎起的尖刺朝對方反擊,然後負傷轉身以冷漠背向彼此,關係僵硬之際、日復一日愈發惡劣,即便練習軟化態度,也從未向彼此道歉。
我不知道和解是什麼。
但看著爸爸從醫院返回,單獨坐在客廳盯著手機螢幕,我下樓向他打招呼,尷尬地「嗨」從口中滾落出來,他抬起頭看我,眼眶泛紅、聲音顫抖,我好像從未見過他這個模樣。
煎熬、疲累,脆弱的模樣。
「吃過了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只能詢問他。
「吃過了,有煮魚湯,很好吃喔,去吃吃看。」溫和而壓抑的聲音,聽完、我默默的走到廚房,如往常看到一大鍋魚湯,過往看到這樣的景象我總是只會感到煩躁,而今卻忍不住感到酸澀。
是什麼讓我們長成拙於言辭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