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恆春的旅程完成第一本榮格著作的閱讀,感到本質我與自我似是一體中不斷變化的兩者,個體成長、完整的關鍵也不在兩者之一,而在兩者之間的關聯階段(不確定能不能用這名詞)。而表意識界與無意識界也是一體中不斷變化的兩者,對榮格來說無異世界似乎永遠存在,人只能儘量妥善適應;但若使用這框架,佛家又是怎麼看待無意識界的終極對待呢? 一朝塵盡光鮮、照破河山萬朵! 小時讀過的禪宗公案,現在有許多聽來似乎變得有點廉價,得道者像是不用錢似的隨意就喝破真相,若不能真實洞澈個人跟集體無意識界,彈何見性明白?
但讀榮格第一本的感受是美好的,榮格以像是如是我聞的恭敬態度面對自己的研究、面對自己多年累積的個案經歷;閱讀中也經常感受到他必須在龐雜的各種知識、經驗、個人感受中鋪出一條讀者的路出來;走上這條路的讀者,儘管腳下是鋪好的,卻能在途中感受到那份用心從路旁風景及腳下反饋持續地引發各種思緒觸動。比如關於情結的描述,在看到最後一章時,在看到不再藏汙納垢的字眼前,我竟然已經隱約在心理有些具現化出情結是無意識界內情志物質異常推積而形成的結晶;又如他在最後一章所說,大部分人都不熟悉他的論述所依據的那些經驗,但像是"本質我是帶有些許非理性,且無法被定義的存在",卻能直接帶來某種特異,無法形成邏輯卻能直觀感受並有一定承認度的共振。
觀知止而神欲行,不只一次想著榮格所說的需要練習的靈視(Vision)是不是能對應神欲? 或者又只是框下的假想比對了。
這趟旅程又續讀著剛開始的另一本村上春樹小說城與不存在的牆,書中從一開始就帶著難以言喻的韻,陣陣的被勾起莫名的情愫,感受著像是一千年前的舊傷痕以每分鐘0.1%的速率變化出帶著撫慰的氛圍;有些難以啟齒的則是想起當年的白月光,相較書中男主的虔誠及體貼,我當年顯得粗魯蒙昧。隱隱的,我也想著我是不是能成為一個夠勇敢,為了成長願意正面看清自己各種面貌的人? 我是不是真的是能成為一個情存一會悟,寧越昔時迷的人呢?
書中男主因為再也受不了過去經驗的召喚直接裸辭,居然又讓我有想離開現職的衝動,跟在前公司時聽一場關於野生動物保育演講廳到魂不守舍的經驗十分相像。我該拿這份工作怎麼辦呢? 行有不遂反求諸己,對外緣起不斷的怨憤心是不可靠的對待,如果相信環境的反饋就該理解自己的今日作者是尚未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