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聽不到音樂,如何創作表演?」
臺灣第一個聾人藝術節終於誕生了。

尤其經歷前次5/24第一場 #手語視形傳譯演唱會 後,身為聽人,豆比就發現:
要做出一個表演成果,我非常仰賴「音樂」。
#曉劇場 的鍾伯淵老師在講座中刻意切換了幾頁只有純文字的簡報,他不說話發聲,只讓觀眾靜靜地用視覺吸取資訊---意外察覺到聽人即使是靜默閱讀文字,腦中也會有「聲音」。那麼聾人呢?無聲。
無聲的情況下要怎麼創作?心臟可以告訴你節奏。
第二天的工作坊,王珩老師就有帶我們稍微體驗了一下群體用擊掌節奏到靜默在心中記住節奏的過程,並且也有眼神對視換位、默契拋球、甚至用記憶再次重複剛剛的動作的一系列活動,一切都訴說著「無聲勝有聲」的創造過程。
我也想起芬蘭的聾人饒舌歌手Signmark也說過類似的話:
「我用身體感受節奏,心裡創造旋律。」
那麼Signmark 是怎麼創作音樂的?
雖然他聽不見聲音,但他能「感覺」節奏的震動。他會靠:
低音震動(例如喇叭的重低音)
節奏感的反覆模式(例如鼓點)
來掌握節奏的走向與快慢。
且Signmark 通常會和聽得見的製作人、音樂人合作。這些人會幫助他把他的手語詩、歌詞節奏,對應到一首歌曲的旋律與結構上。例如:
他會先創作手語歌詞(類似於一首詩)
合作夥伴幫他調整語速、押韻,與節奏契合
Signmark 的創作重點是歌詞的意義和節奏感,這點在手語中同樣能表達:
手語有節奏與韻律,也可以「押韻」!例如透過手型、動作位置、動作重複的節奏來對應音樂中的 flow。
他會特別設計手語的表情、手勢流動、空間使用來讓人「看得見節奏」。
同樣地,我們籌備 #手語視形傳譯演唱會 時,歌詞如何用手語詮釋呢?
歌詞是文字,是血肉,音樂為糖衣,包裹著歌詞傳遞給眾人。
聾人聽不到或聽不清楚旋律,甚至不清楚節奏,但他們能先摸透血肉,豆比完全下放責任給表演者負責,等他/她理解並思考完歌詞意涵後,自行先放上手語歌詞,我們再一起討論如何將表演優化。
比方說將部分文字手語改得更符合聾人能懂的「自然手語」(臺灣手語)或肢體動作、如何在前奏和間奏的音樂中融合一點舞蹈跟戲劇(所有聲音都必須傳譯成畫面給聾人欣賞)、如何將一首歌曲超越其歌曲型式,轉變為音樂劇或其他、如何整合所有表演者的力量(可能有聾人、手譯員、手語老師)完成一曲表演的呈現。
這些過程都是讓人振奮和享受的!
但回應到 #莫比斯圓環創作公社 的子翎老師跟 #大可創藝 的王珩老師在講座中提到的困境(或苦痛)---如何不過度干涉或影響表演者的創作發揮?有些時候我好像也會不小心越過界限,即使聾人表演者不自知,我自己會有這樣的感受,即使結果是好的。因此第二場表演的準備,我意識到這問題並能更謹慎處理。
同時,豆比不是專業舞者、專業演員、專業導演、專業手語表演者、專業活動策劃人,更不是一位CODA(Child of Deaf Adult),我只是一名英文老師和手語翻譯員,因此我思考的事情可能更單純了:
我如何以一名聽人籌辦者角色,借用聾人表演者和有志一同的手譯員的力量發揮手語的「視形傳譯」之美?
(當然還有其他認同理念且有專業的友人之協助)
1. 聾人能主導表演的創作過程。
2.確保表演的主軸不脫離聾人/聽障者為主體的方向(臺灣手語是主要呈現的元素,肢體語言、戲劇、舞蹈為輔,不是聽人世界的「手語歌」)。
3. 表演呈現能讓聽人享受,並同時受到藝術平權教育。
只要表演最後的成果符合上述條件,那麼一切都好。
現在的豆比有一個理想要建造,有更多責任要扛,需要有更多的正能量Up Up!
持續保持初衷,這個聾人藝術節讓我稍微找回了當初的自己:)。
再次感謝促成聾人藝術節成功的一切人事物,臺灣的藝術平權又大大前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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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第一場《表情與眼神》的感動,
這次《震動&節奏|無聲的靈魂律動》要你「看見節奏」、「用身體聽見心跳」。

【演出資訊】
7/27(日)15:00-17:00(14:30開放入場)
地點:相信地產有限公司(台中市西屯區河南路二段1號2樓)
限量60名 快搶票位!
【票價方案】
A 特別票:\$0(聾人/聽障者,限量20名,優先入座前排)(剩8位名額)
(B、C票請看報名表單)
不只是翻譯,而是共創一個平等觀演的場域。
不是手語歌,而是一種跨越聽覺的劇場藝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