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地方教會差派我到柬埔寨宣教,我的母會林森南路禮拜堂幫助幾位弟兄姊妹成立宣教士後援會,他們服事我、與我同工,從那時直到如今。
他們怎麼服事我、和我同工呢?
首先,他們為我禱告。每個月第三個禮拜天下午,他們在教會聚集、實體線上聯合,單單為我們和我們在禱告信上提出的代禱事項禱告,從那時直到如今、沒有間斷。
他們那時候一定不曉得,越禱告就會越有負擔。他們開始跟我說、而且找到機會就說:「葳葳你需要甚麼,一定要跟我們說」。我不無遲疑,不知道這話有多認真,只能且戰且走、看看再說。
慢慢的,禱告的效應發作,當他們知道我喜歡看書,他們要我提出書單,只要我開單,無論書單有多長,他們毫不遲疑買書,不管書有多重、他們會盡快寄書到柬埔寨給我,好像很怕我的中文會退步。
有人這樣還不滿足,乾脆把書挑到柬埔寨、親自面交,大老遠從台灣到桔井、到仕倫、到高涅探望我們,我們在哪裡,他們就跟到那裡,只為了看看我們住的地方、見見我們在禱告信上提到的人、吹吹這裡的風、淋淋這裡的雨、曬曬這裡的太陽、聞聞這裡的味道,想像體會我們在這裡的食衣住行、生活育樂。
我們禱告信上請求代禱的每一位,他們如數家珍、常常指名追問:這對夫妻現在怎麼樣?那人身體比較好了嗎...?想知道上帝到底有沒有聽他們禱告,想知道該怎麼量身訂做為這些人禱告。
每次回台灣述職,他們首先關心我有沒有地方住,會一再確認我們是不是滿意,之後會一直問:想吃什麼?想看甚麼?想做什麼?想去哪裡…?然後,想方設法在限期內實現我們的願望清單。
不只對我,我的所有家人也在他們的後援雷達掃描範圍:
知道我的父親和弟弟一家還沒信主,他們加碼在我父親和弟弟一家身上。
他們常打電話給我父親,徐杯杯長、徐杯杯短,東拉西扯、閒話家常;每年我父親生日,他們請他吃飯、為他慶生,讓徐杯杯龍心大悅;父親住院,他們照著加護病房的探病時刻表,按時到醫院為他禱告,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深深感動我的父親。後來家父信主,特別提出這件事,我們才知道他們作了這件美事。父親驟逝,因為在疫情期間,我們只有家祭,沒有邀請親友,稍後,他們大隊人馬專程南下,只為了看望媽媽、陪伴媽媽,帶給媽媽很大的安慰。
他們也常常問候我弟弟一家,並且持續為他們信主禱告。
結婚之後,對我家大牛他們一視同仁,不只問候記念他在瑞士的家人,一有機會就託人帶來大牛情有獨鍾的鳳梨酥,更是年年寄指定品牌的月餅到柬埔寨,提醒他不要忘記過中秋節,讓他也每逢佳節倍思親。
不只認識我的家人,他們也讓我認識他們的家人。他們的配偶責無旁貸成為後援會的最強應援,他們的父母兒女、兄弟姊妹、媳婦女婿、孫子孫女、甚至親家、堂表兄弟姊妹、侄兒外甥,也讓我們認識,一起出遊、一起吃喝。因為成了家人,後援會的大事小事不再是服事、而是家務事,
年復一年,他們有求必應、具體回應他們所說的「葳葳你需要甚麼,一定要跟我們說」,證明他們不只是說說、更不只在後方支援,而是向左向右開展,上天下地、包山包海,全方位應援。有弟兄姊妹戲稱他們是粉絲團,他們也不客氣圈粉,壯大代禱的陣容,讓代禱的聲勢越來越大。這些代禱同工們,有些我們非常熟悉,也有些我們素昧平生,他們看著我們長大、看著我們老去,他們和我們在宣教的路上同行,他們是我們的合夥人、也是我們的貴人,更是我們的恩人。
不乏有人質疑,他們這麼多年盡心竭力服事我們,難不成是圖我們甚麼好處嗎?其實他們都是志工,無意起風造浪、也無心帶風向,不曾也不求從我們這裡得到任何好處,他們心甘情願用膝蓋服事我們,不是因為我們,而是因為神,他們只要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好好服事神,專心在福音未及之地擴張神的帳幕。為了神的國降臨,為了神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因為「國度、權柄、榮耀都是祂的,直到永遠」。
上帝誠然聽見每一個有聲無聲的禱告、記念每一個明處暗處的服事,他們確實作在我們身上、更是作在主身上,他們給的豈止一杯涼水,他們豈能不得賞賜。承蒙這些代禱和支援,我們宣教到如今。
宣教好像搶救靈魂大作戰,宣教工場是戰場,宣教士是戰士。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一個宣教士,需要多少後方的長線支援、和前線的即時救援,才可能持守戰線,攻城掠地。鑒察人肺腑心腸的神確實知道我軟弱,所以給我一個出錢出力、有情有義的母會和後援會,全程參與、奉陪到底。如果沒有他們、如果沒有族繁不及備載的弟兄姊妹們禱告,如果沒有辦公室同工的任勞任怨,不用懷疑,我到不了今天!
然而,今天不是終點,這場仗沒完沒了。只要天國的福音還沒傳遍天下、只要預備得救的人數還沒有滿,全地的主、也就是莊稼的主,會持續打發工人出去收割祂的莊稼。儘管莊稼已經熟了,還是需要教會有後援會夠茁壯強大、生機勃勃,接得住更多的宣教士,讓宣教士彈藥不絕、糧草豐沛,才有機會讓後援會和宣教士一起經歷祂的恩典夠用、一起見證祂的信實慈愛、一起預備迎見神、一起在新天新地敬拜讚美神。
主來的日子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