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一如往常,如果沒有其他要事待辦,每星期一上午,我必到中興院區中醫針灸科江裕陽主任門診,這一常態化治療已經數年之久,我的失眠症與疾病因其仁醫之術得到了緩解。這個月初,我得知他將於十二月底退休的消息時,很是驚愕又泛著某些感傷。我認為醫病關係很微妙,其中,還隱含台灣俗語中「醫生緣,主人福」的緣分。話說回來,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感傷過後仍要接受現實。在此,我感謝江主任給予我的施針治療,衷心祝福他退休生活愉快,我相信,日後在某個義診場合上還會與他相遇。
其二
為了驅散那抹感傷,我進入了書海之中。漫讀之際,我看見了中村生雄《祭祀與貢獻祭:日本人的自然觀與動物觀》簡中版的書訊,這部書我於上個月已向明目書社預購,就等著這部新書的寄達。另外,經由上述新書的提醒,我想起了中村生雄《肉食妻帶考》(青土社,2012-7第3次印刷)一書(該書我於2020年12月向台北紀伊國屋書店訂購)。具體說來,從那時起我才開始關注中村生雄的相關著作。
以下有兩則書訊值得參考:
《肉食妻帶考》
本書是專攻日本思想史與比較宗教学的作者遺稿集。「肉食妻帶=《佛光大辭典》:指出家比丘之娶妻食肉者。又作持妻食肉、持妻啖肉、蓄妻啖肉。娶妻食肉本繫在家之相,出家人娶妻食肉(淨肉外之肉)則為戒律所禁。」意指食用肉類魚類並締結婚姻。佛教僧侶娶妻違背戒律規定,而肉食在大乘佛教中亦多屬禁忌。然而在日本,僧侶食肉娶妻實屬普遍現象,「肉食妻帶」遂成為闡述日本佛教特徵的慣用詞彙之一。作者在探討此主題時,特別聚焦於親鸞聖人及其後繼的真宗教團。
例如,真宗教團初期因肉食妻帶而遭受其他宗派批判,至江戶時期卻轉為積極宣揚此宗旨;明治初期國家容許僧侶肉食妻帶後,更出現「日本佛教真宗化」的現象——書中處處可見此類發人深省的分析。
本書奠基於作者的堅定信念:透過直面佛教研究中向來較難處理的「肉食妻帶」議題,方能真正觸及日本佛教乃至日本思想的本質核心。
關於本書
為何日本出家者可娶妻食肉?作為日本佛教重要特徵與發展終點的「肉食妻帶」,究竟如何形成並根深蒂固?本書收錄作者持續探究此課題的全部研究成果——自佛教作為國教傳入日本以來,始終蘊藏的最大疑問。
說到這裡,我又有了「人生有涯,書海無邊」的感嘆。不過,我誠心建議,對於日本「肉食妻帶」感興趣的書友們,添購一套紙質本《佛光大辭典》之外,可參見黃靖嵐教授的論文:《不戒食肉:明治日本僧侶的世俗化與肉食變遷考察》。畢竟,在不熟悉又想探知的領域裡,我們需要更多而持續精進的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