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7-16|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即興散文創作:消失的意義

有人相信靈魂的存在,並認為在人的體內有許多的身體機能皆由靈魂運作,但是我認為控制身體的不是靈魂而是人的內心及腦中的想法,如果存在的意義是因為靈魂那麼軀體又該有何用呢?
小時候,我喜歡與人交談,與他人的互動如同動人的樂章一般悅耳,欣賞壯麗樂章曾經是我的夢想,音樂卻急轉直下轉變為我最為討厭的行軍曲目,被各式各樣的霸凌方式所纏身,曾經的愉快時光變為了痛苦的惡夢。
面對學校的恐懼感不斷的侵蝕著我如同白蟻一般啃蝕著我脆弱的心靈,我變得沉默寡言,不願打破內心中的那堵高牆,築起層層的高牆抵擋無盡的痛苦來襲,卻無法擋住行軍曲目的演奏。
與人交流似乎變得比登天還難,那些夜裡我失眠了,我無法面對自己,我的存在是否有意義,消失似乎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無數次的從想像中的大樓落下,存活是為了甚麼?為了證明自己?為了有好的工作?為了好成績?在我迷茫的眼裡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我如果消失了世界是否願意為了我停止轉動,停下來讓我找找這世界是否有美麗之處,停下來讓我探索人心的奧妙,停下來讓我看看我存在的意義......但是世界不會為我停止,不論我是否存在世界都會繼續走下去,似乎該消失的是我存在的意義。
「你會被欺負都是因為你太過軟弱」,原來我才是那個罪犯,我讓別人犯下了霸凌的錯誤,是我吸引他們霸凌我,原來錯的是我,是我不夠剛強,是我不該讓別人尊重,是我害了他們。
人心如同變幻莫測的樂章般讓人難以掌握,如果掌握讀心術是否就能夠改變什麼,事實卻是讀心術不存在,唯有親自交心才能了解人性,但是不再懂得與人交心的我已經無能為力。
當一切事物不對自己有利時,人們往往都會選擇去做對自己有利之事,受害者往往是不懂變通者,世界的殘酷應該從小便讓人了解,而不是在出社會後才面對,畢竟當你的抗壓性不足時總是會被稱為草莓族,錯的不是我的軟弱,而是這個世界為何不能善待我,疑問在我腦中不斷徘徊,最終卻沒有解答。
不斷的責怪他人,最終被排斥的卻是自己,我漸漸懂得世界的奧妙,溫柔、善待並不能讓我存活,世界的樂章不需要溫柔或是幫助的元素,需要的是弱肉強食,我不再如此的天真,相信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是動人的樂章,人與人的相處不過是為了自身利益互相爭鬥之下所產生的腐敗樂曲。
面對世界的腐敗只有懂得遊戲規則才有融入這個世界的機會,在這個心機滿天下的人類社會中只有勾心鬥角所譜出的狡詐樂章才是真理,我不得已必須要學習曾經我最痛恨的無情樂章,只能為了尋找意義且戰且走。
在人心的洗禮下我變了,但是不變的是意義仍舊不見蹤影,我究竟為何要活著,為了什麼?同樣的問題困擾著我,卻仍舊沒有解答,適應了這個世界卻沒有因此變得比較快樂,但空虛感及身上的傷痕卻取代了痛苦繼續啃蝕我的心靈。
為何我無法逃離人生的無力感,我是誰?為了什麼而如此努力?問題一個又接著一個浮現出來,再一次的那些夜裡我失眠了,與以往不同的是我不再積極的想解決問題,再一次的我詢問著空虛的皮囊,存在為了什麼?我不再想無數次的從大樓落下,而是想要消失徹底化為虛無。
人生百態,種種的無奈卻讓人沒有再站起來的勇氣,或許該這麼說,從我誕生為止一直到現在我從來就沒有站起來過,過去的傷疤帶給我無限的痛苦,也改變了我,我卻沒有因此而成長,早點看清楚世界也沒有比較快樂,只是徒增人生無力感罷了。
我走過的人生道路充滿著荊棘,我知道我不會一帆風順,因為從我小時候開始「理想」就已不付存在,留下的只有無數自身摔得粉碎的畫面,開心似乎與我無緣,笑容在我身上只不過是在嘲笑過去那個天真的自己。
我想要什麼?友誼、功成名就、讓家人在大眾面前台的起頭?這都不是我要的,被這個世界善待,就是如此的簡單,到頭來人類從歷史上總是學不到教訓,我仍舊是我。
夢想一詞不曾出現在我的字典,因為在我學習的環境中,不曾有人告訴我夢想的樣子,有的只不過是一堆摧毀我夢想基石的同儕,站在理想的大門面前我舞法推開大門往前走,因為在那道門後什麼都沒有,我痛恨我自己,我痛恨太過現實的自己,我痛恨不再相信童話故事的自己,也因為如此我提起現實的鐵鎚敲碎理想的大門。
我不願走出家門,看著人們充滿熱情的眼神,我有的只是黯淡無光的眼眸,我卻步了,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被自己責備一輩子或許才是真理,開始胡思亂想猜忌別人是否對我有惡意,老是想著破壞失去夢想的皮囊,身上一個又一個的疤卻沒有帶來痛楚,但是心卻如被掐緊般的疼痛,我多麼希望她就這麼被掐碎,終於內心堅強的高牆被無盡的淚水給衝碎了,無聲的嘶吼響徹了我內心的那片天空,撼動了我的五臟六腑,多希望有奇蹟出現解決我的煩惱,我一直都尋求著慰藉,但是那似乎是一種奢望。
意義到底是什麼?或許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著意義,有太多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事不斷地發生,被問到甚麼是意義,我無法回答,為了找到生命的理由我已經筋疲力盡,甚至現在只是在苟且偷生而已,人們總是說找到想做的事之時人生便有了意義,但是人們卻不斷地在踐踏別人的夢想,摧毀他們曾經輝煌的理想,最後再告訴他們不夠努力,努力的一切毫無意義,我不再渴望有甚麼奇蹟,我只認清世界上的規則。
意義不存在,不論什麼東西都不一定要存在,就算世界上的某個人、事、物消失世界也不會停止轉動,曾經我也是那個相信人生有意義的人,但現在一切不付存在,因為意義在我心中已經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有那世間一抹陰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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