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

我思考了他跳躍時空的用意，因為結果還是如我所願。

媽祖很直接地和我說了些話，果然母神們是我這次行徑中較接近的明燈。

我明白「我」選擇仰賴他們。

然而父性的陽一直在陰影下和我表明他的立場，他是寵著我的，所以處處讓我，但這次我有點他在看笑話的感覺。

是他化身天使將我帶出母神的領域，但我知道選擇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並且越來越窄，在人生這條路上我們終究必須做出歧路的選擇。

明明是天使但也可以隨意轉化為惡魔的陽，越來越放肆地告訴我，我們的本性。

我們只是一抹塵埃，無數的靈魂凝聚成的一團能量，名為存在的存在。

以我的角度來看，這一切像是漸漸在發霉一樣，而陽依舊照耀著世界，無論是耀眼的閃光，還是灰暗的滲透。

人性在他眼裡不是需要思考的事情，他一般對所有事物一視同仁。

他不能理解我在反覆運算甚麼，但也理解地讓我一直運行下去，也許是好奇我能轉出甚麼東西，即使他知道我大多時間只是空轉，那是神最寬容的事。

只需要卑微就可以了。他說。無論是仰賴哪邊，只要能活下去就行的話，那就卑微就可以了。

(可不是？天使的我可是神的工具喔？如果不滿神的話化身惡魔就行了，神會寬恕我的。)

……如此隨心所欲的話敢說出來還真是，呵。

(我們這裡最近一直在消磨能量，但你的狀態未必就能緩解，雖然看起來運轉良好，但總有你會卡死在裡面的感覺。)

謝謝你的關心啊，我總得去看看我到底選擇了什麼，然後再去後悔。

(我們不需要後悔，你都知道的話，幹嘛還要跳進去？)

誰知道……為了裝裝樣子吧？

(看你徬徨的樣子也是有趣，我們很少這個樣子。)

化為人之後，總覺得很多事情難以掌控呢。

(就是這樣才為人啊，要不然你幹嘛不放棄呢？我都派出了你所愛。)

他最近默默看著我拋錨，看得我心裡發毛。

(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都在路上等你，又被你拋棄多少次了？)

連回數都記不住了，算不清啊。

(這是你的問題了，我這邊還算穩定呢。)

不為人的傢伙不要說風涼話。

(呵，你又多像人類了？可不可以擔憂一些普通的事？)

我現在擔憂的就是普通的人生大事啊？

(不，一般來說，大家擔心的應該是規劃行為，而不是規劃概念。是考慮現實的缺失，而不是夢境的重疊。)

我考慮的很現實吧。

(你到底有沒有把媽祖的話聽進去啊？雖然他說的都是些你已經知道的事情，但這不就是你應該考慮的嗎？是你自己跑到他的領域下接受庇佑的欸。)

好囉嗦，什麼時候天使可以這麼囉嗦，你變成惡魔了嗎？走開啊。

(我去你的。)

……

(你的面向已經干涉到我的範圍了，最近我們一直在轉就是因為你，甚至連默都被你影響，有沒有一點自覺？好好地做個人行嗎？)

所以我不是在思考如何進入傻瓜模式嗎？

(你已經夠蠢了！)

「真有趣，久違的看到你們這樣吵起來呢。」

(還不是因為你！)

「欸？我怎麼了？」

我們在討論你接下來的行為。

「喔？話說回來，因為這次的時空倒轉，我損失了一個機會欸。」

(那是媽祖看你不上進取消的，你自己都忘記跟人家說了什麼嗎？)

很可惜呢，都是因為陽干涉我們的關係。

(你最好好好說話喔。)

「別介意，這是你們都看到的已知了，不是嗎？」

你沒有多少時間了呢。

「我現在就可以沒有時間啊。」

(你當你真的有選擇權喔。)

「陽真的很有趣欸，每次轉成惡魔就像老媽子，比神仙們都愛囉嗦。」

畢竟惡魔掌管愛。

(難道真的只有我在為你們擔心嗎……)

不然把能量都給你幹嘛？拿了就給我好好運轉。

(你這傢伙才是惡魔吧？)

我自己也這麼覺得，但可惜不是，惡魔是以愛來驅動的，我沒有這個驅動裝置。

「接下來的行為也要靠陽運行嗎？」

(你自己給我有用點吧！)

不然怎麼辦，會乖乖做事的就是陽了，不交給他我們沒甚麼能力。

(#$%%@#$@#$@#)

「哇，真心的在抗議呢。」

放心吧，該上還是得上，他是陽，是我們的太陽啊。

「因笑得這麼燦爛，果然是一開始就想好的吧？」

指什麼？

「這一切啊，所謂因，看的就是無數的線與果呢。」

可不是？不然我怎麼敢自稱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