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26|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我長在打開的樹洞

如果用母語是一種表達方式,透過羅馬拼音將某些詞彙加在作品中,其實也是不容易的嘗試。大抵而言,是賭上讀者覺得影響閱讀的實驗,但在上下文中猜測意味,慢慢走進這位返族回鄉青年的書寫中,也是一種特殊的趣味。
是看畢教授的臉書推薦下手買的一本書,短短一百多頁,說不盡的是返鄉的艱難。一位原住民青年從都市生活回到部落,想過和自己血脈相連的生活,竟是如此不容易。各種衝突中,慢慢地摸索出自己的樣子。再對比起一點點對原住民族的優惠,覺得血統上是漢人能做的還真是不多,而要成為自己本來可能的樣子,也真是艱難。
面對想要回到傳統生活的想望,現實的世界卻是那些傳統竟然連部落裡都幾乎不存在,新台幣帶來的破壞,比颱風什麼的都還來的強烈、持久。當族裡的人說出當初也是漢人帶來化學肥料,現在倒是又反過來推崇有機栽種。方便的事一旦經驗過,那些質樸的選擇似乎就回不去了。簡單的化肥、除草劑成了栽種的選項,而那些有機,卻像是斷了生機一般,失了根離了土,再長不起來。
面對林管和各樣休耕補貼,那些不在原先四季植栽規劃中的各樣介入,使得很多好像在部落中應該理所當然的事變了質。原住民的各樣習慣,再再的在現實的制度中遭受挑戰。而這些以為找回傳統又一面受到制度挑戰的腹背受敵窘境,就成了日常,想找回什麼就得付出各樣的代價。
同性戀的話題,在部落中似乎顯得突兀,基督教的信仰讓同性戀成為一種干犯神靈的破事,親情大戲倘若沒能像八點檔那樣上演,那種失落、心碎的感覺,在另一種不在言語上卻表現在行為中的互動中,得到了某個程度的慰撫,確實,如果說不出口的,或許身體力行來的簡單些。但仔細的找尋,也找到了其實同性戀作為部落巫師的例子,也有正直的靈魂,可以溝通神人。
水邊的石頭路、部落方法堆出來的河道和水泥搭建的水壩不同,小時常在水壩中間各種闖關,也有許多人戲稅之後就回山上種地瓜了。去蘇州賣鴨蛋的說法,太魯閣族的版本是回到山上種地瓜。也許那些帶有祖靈的深山,讓死亡不再這麼令人畏懼。族語、打獵、土地、習俗,在日本政府、臺灣政府以及商業介入之後,就變了個樣。很難說是好是壞,但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部落的新政治帶來了很多的問題,摸索和其他社會共存的方式,大家都在改變,但也都還沒準備好改變。
我長在打開的樹洞裡,說著自己的愛情故事,在部落的浪漫,和想回家的心情,短短幾百頁的篇幅,濃縮了得獎的作品,回部落生活的心情,和那些想說出來的愛情故事。那個慢慢成為部落一份子的故事,中間的曲折,是那時懷疑為何最熟悉的事物都和部落無關的時候沒想過的。回到原初卻不熟悉的土地,感覺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是不知不覺的離家,但費盡力氣的想要回家的心情寫照。
推薦給也想看看返家回鄉部落青年故事的朋友,多重的少數身分,讓他說出不一樣的故事。也許你不怎麼認識太魯閣族,但看完,也許你有機會認識一位太魯閣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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