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在裝病。
我知道我沒有那麼嚴重,我只不過習慣了微笑、習慣了背負、習慣了花開花落、習慣了被人性背離、習慣了被遺棄、習慣了一個人該怎麼生活、習慣了拿起手機一定有人找的感受、習慣被需要,或者不被需要。
演員嗎?就好像在策劃一場劇一樣,你們在戲裡自由演出,而我是導演,控制那些不可抗因素,聽起來著實矛盾,就像心臟的跳動失序了,其實打亂了一切的規則,才是原則。果然,人都是自私的,事實上,我們都是依賴著別人的生物,相互利用,而副作用就是承受那些突如其來的情緒、亦或是離開,成為了一個個的過客。
誰不曾盼望,所求、索求、鎖囚,我們都是被囚禁的蜉蝣,在蒼穹之下的塵埃、宇宙裡微不足道的一寸灰,漂泊在空氣中,等待化學物質的產生,燃燒、平衡、蒸發、結晶,而那些讓我們成長的過程就像催化劑般,督促著我們,滑行。
影子跟隨者,好像沒有地方容得下我,人類用其所認知的方法在定義那些虛無縹緲,時間掌管著一切,就如「 露西 」電影裡那樣,我們都是量子,由不同的分子所組成,當每個原子、粒子、離子開始有了自我,結構散落,格式化,我們是裝載著自我的硬碟,只不過長了腳,可以到處亂跑?
畫面想像起來還真有趣,無數的擦肩而過、無數的碰撞,實驗室裡的顯微鏡下,我們都是一隻草履蟲,無腦的生物,剛剛想到什麼來著?哦,我們也都是數線裡的公式、那些三角函數、還有微積分,曲解、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所謂的「 理解 」
主觀意識形態,我應該去讀點哲學書的,不然腦裡只知道蘇格拉底言:欠這個世界一隻雞,似乎也不夠用來解釋生存的道理,一次就好,沒有人可以與之天荒地老,泰戈爾詩集提到:使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其實我們都很自由,什麼體制的束縛,都是虛構的假象,沒有人真正該屈就於誰,只不過太不受控的狀態下,我們必須有共識?才能共事,套用了無數個公式,完成那些生來的公事、阻擋那些襲擊攻勢。
我以為我出現的時候剛好。一撇一捺,王羲之筆下的蘭亭序,行書行雲流水,腳步細碎的步伐,夕陽餘暉從窗花透射進的餘溫,題序「 情字何解 」,落筆婉約取一瓢飲, 醺了李白撈月、圈了李商隱的蝶、瀟灑了文天祥的正氣;又或許解了牡丹亭的杜麗娘,輾轉默認,生死苦等,又一灌了年輪,穿越了幾個世紀、幾個光年外,成全了牛郎織女的鵲,紛飛獨身走過奈何橋,孟婆的忘情水,我聽聞:你守著那座野村,落地深耕、落葉歸根,青史紅塵浪跡一生。
牧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