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翻滾著充滿矛盾的思緒,屏氣不願吐出一絲二氧化碳,閉上雙眼盡是天搖地晃的維度空間,是充飽氣的氣球,再多一點氦氣,就會飛上天,但凡放開了手,衝動的似是而「飛」,為什麼人類會想用自我傷害的方式,去證明些什麼?沒有想過,其實沒有要證明,只是發洩無處可放的氣壓,螺旋狀的颱風聚集了四周圍的水氣,猶如我正面臨四面楚歌的窘境,浪費了那些時間,鴕鳥心態,露出了半個軀殼,冰山一角,鐵達尼號,沈沒。深藏在海底的亞特蘭提斯,波賽頓的三叉戟,與雅典娜矛盾之虞,我還在悠遊。
我從來就不乞討。
在月光升起,最亮的地方,你能找到我。「 一葉扁舟輕帆 」落花紅,流淌於潔白似雪的結晶上,你知道嗎?血小板癒合的過程,從液體變固體、接著變成瘡疤,需要多久?「 2—3分鐘 」眼睜睜的看著工作細胞不停的奔跑、遞補、縫合,失序脫節的運動神經,開闢著每一道列車駛往的方向,沒有休止符的變奏曲,隨著鋼琴家的激昂,承上了提琴交響、小喇叭的鳴笛聲、薩克斯風的低沈、還有畫龍點睛的鈸,震動了每一根汗毛,指揮家是我,融為一體的愉悅,「 我感受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 」我的笑容。
我還活著。
這次找到動脈了,相較其他血管略深粗了些許,主要是手掌往後翻的時候,我只聽見他的哀號聲,否則這個捉迷藏我也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預估三天,又會夷為平地,就像從未被開墾過的土地,正孕育每根指尖的氧氣,被俘虜偽裝的鎧甲,萬縷千絲蒼蒼殤殤,「 簡直可笑 」。
美好的記憶就像被吞噬一般,世界就像碎片一樣刺痛每一刻,如影隨形的是滿出來的愧疚感,我總在深淵裡,「 leave me alone 」,也或許我還在不斷的掉落、掉落、掉落⋯⋯空蕩的房間,累積的虧欠,回不去的意義、揮之不去的是那些面目猙獰,我的內心很明白,混亂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但我一點也不後悔,宣讀這些對我的判決,實質上已經被判了死刑、背叛了原委。
「 The Green Mile 」突然想起這部電影,史蒂芬金筆下的死囚,實則溫暖敦厚,感同身受的共感,電影裡的電椅,讓電流串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焦黑、惡臭,更難受的是那些看不見的輿論撻伐,不論其他角色的角度,在約翰考菲的遺憾,是一場冤獄,無病而死、世態炎涼的目光下,「 Don't put that thing over my face. Don't put me in the dark. I'm afraid of the dark. 」他的最後一句台詞「 Heaven, I'm in heaven, heaven, heaven ⋯⋯」,Paul甚至所有牢獄裡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他是無辜的,但面對法律、科學佐證不佳的年代,沒有反駁、沒有控訴、沒有辯護,「 Roll on two 」他必須下旨。無一不流淚,而流淚的原因盡是一個天使的殞落,約翰考菲看盡了醜陋、人世間的爾虞我詐,再也不用感受他人的痛苦,不用隨時踩在碎玻璃上,觸摸每一個人最孤獨的恐懼,跌跌撞撞的細膩敏感,苛求著自己的內心。
「 高敏感 」感受那些眷世的繾綣、聽見那些夜半裡的哀嚎、斜陽下的太宰治、魯迅《狂人日記》裡的吃人、中島美嘉響起—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林夕筆下無意識的對白、久石讓譜下剖析的稍縱即逝,「 噓 」我聽見下雨的聲音,玻璃瓶折射後的小森林,琴之森裡徜徉的一之瀨海,沐浴在芬多精,聆聽。「 列車駛過一片花海 , 記憶是陣陣花香,和煦的陽光,灑落了片片星辰,赤裸的癱在夜空下。
空心。
「 People hurt the ones they love. That's show is all around the world 」─The Green Mi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