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店閒晃的時候,突然眼睛掃到一個名字上 Barbara Demick,《我們最幸福》作者的新作。《我們最幸福》這本書對社畜而言是揭開神秘北韓的敲門磚,從作者僅僅採訪在南韓的脫北者,卻把整個故事脈絡編排的像是實際回到 1970 年的北韓實際走訪這一切。飢荒、挨餓、處刑、探密,《1984》這本書所描繪的場景,不再只存於 George Orwell 的虛構世界中。
時隔一段時間,終於拜讀到新的大作《吃佛》。本書主要在探訪西藏於 1950 年代關鍵時期,究竟經歷了什麼大家無法想像的災難。但跟《我們最幸福》不一樣的地方是,此次作者有實際走訪事件主要發生地:
阿壩 。對台灣讀者而言,更深刻的部分在於,你能透過西藏經歷的這一切,了解中國共產黨的一貫套路:
外宣、維穩、核心思想——沒有任何東西在中國比黨更重要。
作者採訪了四組「脫中者」。從王國的公主到僧侶,甚至是平民,藉由他們回憶去勾勒當時的場景。《吃佛》這個標題在書裡面也是一個小故事,在當時國共內戰時,共產黨其實一度被逼到絕境,一退再退,退到了他們從未到過的藏人領地。但因為身為當時較弱勢的一方,軍隊的人幾乎都沒有足夠的糧食。他們因為太飢餓,在藏人的寺廟搜刮食物,其中有一人,嘗了一口佛像發現竟然是甜的,結果大家一窩蜂地把佛像丟到滾水裡去煮,形成眾人搶著吃佛像的有趣現象。但從藏人的角度來看無疑是一種文化踐踏,把時間更拉長來看,這只是藏人的第一個夢魘而已…
藏人在制度上屬於較傳統的王國時代,有國王、公主及皇室,這些王朝在文化大革命的時期幾乎遭到蹂躪及洗劫。雖說它有助於階級流動,但當你幫忙政府將統治階級拉下來後,政府又將你貼上是藏人標籤,進一步作區隔。歷史對於牆頭草的下場總是相當的相像,在文化大革命結束後,這些在當時最活躍的藏人變成第一批處刑之對象。詳細的流亡過程我希望各位可以買這本書來收藏。
社畜這裡想談的是,這些脫離中國到印度的西藏流亡政府下,是否真的幸福快樂?
《我們最幸福》裡也有提到,當那些脫北者真的拋棄北韓的家人逃到南韓後,並不是所有人都感到幸福。對他們而言,因為從小接受的教育南韓都不承認。在南韓這個極資本主義下,你如果沒有相當的文憑,只能做一些兼職或是勞動性質的工作。在現實生活的壓迫及憧憬的幻滅,對於有些北韓人反而興起了想回去北韓的心情。但如果回去北韓,有可能終身在勞改營度過餘生,兩難的心情始終困擾著他們。
而藏人也面臨了此困境,面對日益強大的中國,以經濟利益作為要脅,很多國家都不敢碰觸西藏獨立之議題,包括收容的印度。
是不是很有既視感呢?
台灣人,前面提到共產黨的「外宣」伎倆,除了讓你在外交上全面受挫,也透過在中國的藏人傳訊息給流亡的藏人:中國現在很進步,到處都是摩登建築。使得流亡藏人人數,漸漸興起回鄉的浪潮,進一步造成人數遞減。為了確認藏人回到故鄉是否真的幸福,作者也實地到「阿壩」做查訪,剛好經歷藏人自焚,各處戒備森嚴,無法得到太多的第一手採訪資訊。
藏人真的變得更幸福了嗎?也許物質生活上有所提升,但在心靈被束縛的自由,及種族上的歧視政策。也許就像莊子說的:「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我們都不是藏人,無法幫他們衡量幸福的標準。但我們可以引以為鑑,如果將背景換在台灣人身上,台灣人真的會感覺到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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