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27|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大國夾縫,移民?順民?暴民?孟子如是說⋯⋯

《孟子‧梁惠王下》有以下一幾段滕文公和孟子的對話。滕是個小國,夾在齊、楚之間
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間於齊、楚。事齊乎?事楚乎?」 孟子對曰:「是謀非吾所能及也。無已,則有一焉:鑿斯池也,築斯城也,與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則是可為也。」
意思是這樣:
滕文公問孟子說:「滕國是小國,夾在齊、楚而國之間。我們應服事齊國,還是服事楚國?」 孟子回答說:「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一定要答的話,我倒是有一個策略:開鑿好你的護城河池,修築好你的城牆,和百姓一起堅守你的國家。人民若是寧願獻上生命也不肯離開,那就有可作為了。」
另一段對話,是這樣的:
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竭力以事大國,則不得免焉。如之何則可?」 孟子對曰:「昔者大王居邠,狄人侵之。事之以皮幣,不得免焉;事之以犬馬,不得免焉;事之以珠玉,不得免焉。乃屬其耆老而告之曰:『狄人之所欲者,吾土地也。吾聞之也:君子不以其所以養人者害人。二三子何患乎無君?我將去之。』去邠,踰梁山,邑于岐山之下居焉。邠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從之者如歸市。或曰:『世守也,非身之所能為也。效死勿去。』君請擇於斯二者。」
意思是這樣:
滕文公問孟子說:「滕國是小國,盡力服事大國,仍難免被他們侵略。這樣的話,應該怎麼辦?」 孟子回答說「從前周太王居住在邠地,狄族的人侵擾他。【周太王是周朝宗室的始祖。】以獸皮和幣帛來服事他們,仍遭侵擾;以犬隻和馬匹服事他們,仍遭侵擾;以珍珠和玉石服事他們,仍遭侵擾。於是聚集他的父老,告訴他們:『狄人想得到的,是我的土地。我聽說過:君子不會用令人安居樂業的東西來害人【令人安居樂業的東西,原文是「所以養人者」,指邠地。這句說話可能意思有兩個,一是周太王不想因為他自己連累邠人被戰火蹂躪,二是狄人也想邠地繁榮隱定,不會苦害當地人】。你們何必懼怕沒有好的領袖?我要走了。』太王離開邠地,翻越梁山,在岐山下興建城邑居住。邠人說:『太王是個仁義之君,我們不可以失去他。』於是跟隨太王離開的人多得像市集上的人。有人說:『土地是先祖流傳下來給我們世代守住的,不是自己能隨便放棄的。寧願死也不寧離去。』滕文公,請你從兩條道路之間選擇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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