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1|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假面的告白

身邊一位朋友,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臉書發出長文,內容類似某種澄清,公告自己並不是大家想像的那種人,那種看似很多朋友、發起很多玩樂而瀟灑不在意的人,那種總是理智中立的性格所以內心強大的人,重申自己也會受傷,知道自己在許多社交邀約上被忽略而感到沮喪等等,坦白說一開始,我跟幾個朋友看了都不以為意,覺得這就是身為party animal該有的自覺,這就是他的抱怨文。
上週又看到這位友人發出這樣的文章,我不禁開始想幫他統計,這是不是一個固定的cycle,說不定還能幫他推算出下一次這樣的失望情緒,而提前為他預知一番。
不過,這次的文章結尾有點不同,他自我剖析自己不被相對重視的原因,因為自己在多數場合總喜歡扮演功能性且清醒的角色,所以真正的情緒甚至脆弱是掩藏起來的,這樣的存在容易被人認為不需要任何人,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渺小可被取代的。
這個自白,在我心裡起了一個漣漪。
就在方才,我開始不知為何的打掃起家裡的時候,看到書架上的太宰治與三島由紀夫,忽然連結起這樣的情緒。
許多人一生過得無知無覺、順應世事,但也有一部分的人,為了定位自己而苦。
這與前面我說的故事有什麼關聯性呢? 這兩位作者都與自殺有關,都背負著原生家庭的期待,前者為了避世而走無賴玩事不恭路線,我不在乎誰也莫可奈何;後者因此而十分自律,承擔起家庭社會的責任,瞧不起軟弱的太宰治,看似不同的人生發展,卻相同的都為自己的才華而感到獨一無二,自溺其中,但卻又渴望被了解被接納以及被愛,時而恃才傲物,時而蹭恨自己無法融入世界。
如果我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到底該用怎樣的方式展示給這個世界; 如果我總是在喧鬧中感到孤單,又該如何找到自處而非逃避的方法; 如果我從小就被愛所遺棄,在好不容易成熟的長大之後,該怎麼學習用大家所認為的溫熱表達愛呢?
在不知道怎麼愛自己又被要求如此活著的狀態下,兩位走上絕路,各自用他們所謂悲壯的方式結束生命。
而所謂結束生命,並不是肉體的死去,像那樣要不斷的發出宣告文,也是結束某段自己生命的現代人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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