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22|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該死的,有趣的】|在巴黎的那場誤會

我不敢說這是一篇真實的故事,那男人會以為自己有何等重要。
《巴黎評論》問海明威創作的故事是否都有所本?是否以自己所知的事實加以發揮?海明威不耐煩了,他說,一個好的作家如果無法虛構還是好的嗎?相同問題他們也問卡波提,而他說虛構的故事人們都總以為是真的,反而是以真實為藍本的《冷血》起初並沒有被大眾注意到是紀實文學。
他也沒對不起我過,那天在我離開前是他說了:「rester。(留下)」而我執意要走,關上那扇黑色的木門,想像他臉上錯愕的表情,不知道要不要說服我留下?但那時他應該也沒意識到是一場分離。我走了也沒回頭,雖然他的窗戶也看不到街上,但我想表達的是一種堅決⋯⋯也可能他會追上來?
我討厭被任何聲響打斷節奏,不論是在工作或休息時間。
我關閉手機中所有的app通知,將手機調整為無聲模式。唯獨你,是我聯絡人中唯一的VIP——即不論設定各種通訊軟題的通知方式為何,VIP聯絡人的所有動作都會有通知。
看著這輩子唯一認識的阿拉伯名字出現在手機上,Mehdi傳訊息給您、Mehdi來電、Mail Mehdi⋯⋯心跳都會瞬間加速,即使已有這麼多年過去。
可能不會太快回覆你的訊息,但需要在你傳訊息來時當下隨即知道。或許像是你說的,我們之間彼此有毒,必須戒除這該死的「愛」或只是習慣。
你曾經說,討厭隨時檢查手機的人,而我不是。你說我和那些巴黎女孩不一樣,不確定她們是否如你所說的愛慕虛榮、嫉妒好辯?我也無法掌握愛上一個人,卻不要被對方制約。如果你也像你口中說的如此愛我,那我應該多理解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可能太過愛你,因此變了。開始等待你,電話、WhatsApp或email,等的太久,我只好主動聯絡,太多句子、一直重複。
你又說,你討厭重複的句子,你不明白為什麼我要一直重複?我也不明白,是因為沒安全感或是想一再強調、確認。
然後,我終於變成那位我們相遇時你口中「無聊的前女友」,我以為我們完全不同。她是高佻的金髮法國人,我是嬌小的黑髮東方人;我以為她生活沒有目標才會一直盯著你,但我人生中有許多計畫;如果她像你說的那樣,我知道我並不是如此。
可是我們相同無聊,一樣喜歡用通訊軟體干擾你。
當時你因為無法忍受她的無聊而搬離你們住兩年的公寓,幾個月後你遇上我,我也知道了你們的故事,你是如何輕描淡寫的說她「無聊」而我「有趣」(intéressante)。
我無法接受突然被遺棄,我不想當受害者或是你故事中另一個無聊的人。我不知道在她之前或者在我之後還會有多少人?
之後我總算明白法國人口中的intéressante,指的是這個人可以討論很多話題,她會有自己的觀點,永遠不會簡單的回應你「是」或「不是」,而我知道自己依然是這樣的人。
【如有雷同 純屬虛構】
同步於 個人網站
如果你喜歡這篇創作可以請我喝杯咖啡
分享至
成為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吧!
《在巴黎的那場誤會》是我二十五歲就開始斷斷續續寫的「故事性散文」,最初是我大學加上在法國時期寫的日記。寫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我想要說的事情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關於一個人的存在價值和歸屬感——有點大又過於哲學式的命題,我很難以自己真實的經歷去寫清楚,最後就漸漸變成一個個虛構故事的散文。
© 2024 vocus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