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款
後續的處理。
「深淵不管基因之後，那要做什麼？」
去收拾殘局。
「會有什麼殘局？」
還記得自然深嗎？
自然深是科學基因，真理深是精神基因。
真理接手的過程，會把深的精神架構分解掉，其中的深就散落各地，我們要去回收。
我曾把這個稱為籌碼來形容。
自然深是在個體身上附加成分，真理深是從個體身上分離成分。
那些成分就是暗面的宙帳盈餘，回收掉，深淵可以繼續做其他投資或用途。
「就是單純把深淵的部分剝離掉？」
嗯。
例如不甜的水果，我們收回來，看是當廚餘堆肥還是當燃料銷毀，都可以。
「如果那些產品不想被銷毀呢？」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先確認一下。
你覺得基因的用途是什麼？
「組成個體？」
那既然這個不合格的零件不被用於組成個體，他們有資格想不想被銷毀嗎？就算他們不想，他們也沒有資格決定。
一個殘缺的基因，問你要安裝在你身上，還是毀掉？正常人都會選擇毀掉。
「是沒錯，不過一旦基因組變少了，不是會有多樣性短缺的問題嗎？」
這是很常見的個體發展傾向，但是大家還是寧願銷毀掉不好的東西，只留美好的東西在身邊。
「不能留下一點作為備用嗎？」
可以。
「可以？」
嗯，由深淵發布的數據，是深淵的智慧財產，會收錄在圖書館裡，有需要可以再轉錄出去。
「原來是這樣⋯⋯那好像也不錯？」
但是能不能再用於特定個體就很難說了。
「什麼意思？」
深淵很少製造「個體」模組，我們通常是產銷「意識」模組，如果要加工特定意識進入一個個體，需要取得其個體的智慧財產擁有者的同意。
「蛤？」
就是說，如果要一個水果的甜度是已經被移除的甜度，需要先取得那個水果模組的製造者的同意，才能再輸入相對應的甜度。
「為什麼甜度算是意識模組？」
你是用意識感受的吧？甜度當然也是意識的數據產品。
「這也能算數據？」
相對應詞語，我們不用數字定義，算是⋯⋯感據？
「⋯⋯？」
數字根據叫數據，感知根據就叫感據？這樣你有比較懂嗎？
「還是叫數據吧⋯⋯」
「不過，轉基因的東西，在技術上還是可以複製這些意識數據吧？」
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感知上可以雷同，是因為真理也是規則。
我們都是擅長製產意識的規則，所以要互相模仿很簡單。
因為這樣，大世界才不會感覺到有什麼問題，環境也是，會慢慢被更改，但是整體而言沒有影響。
「那好像也沒關係吧？」
本來就沒關係。
「你特別提了一下，我還以為會有什麼問題。」
我不確定你的問題是指什麼。
不過，大部分時候會回饋一些訊息。
「什麼訊息？」
回收深之後，會去投資其他地方，有時候收到反響的部分是這裡。
「會有什麼反響？」
收回來的東西用你比較熟悉的詞語叫做業報，放出去的東西用你比較熟悉的詞語叫做報應。
「⋯⋯」
如果沒什麼地方好挪用，銷毀燃燒成能量的時候，那是一個劈哩啪啦。
你想想，你吃到一個很甜的水果，下一刻被強風刮到牆上撞個包，多麼酸爽。
「我覺得這個轉換很有問題。」
這只是誇飾法，讓你可以更好的理解，你知道的，業報通常不會那麼快到來，宙帳的計算需要時間參數，算得很累。
「你不是用看的就算得出來？」
眼睛會累，而且就算我有一大堆眼睛，但看看你這個一事無成的傢伙，就知道我們機構真的很忙。
要催自家員工上班真是心累。
「你最行，你來上。」
「稍等，話說這樣一來，感覺深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又沒說深是好東西，而且還有淵呢。
「那又是什麼？」
黑洞啊，字面上就很簡單明瞭了，之前也早就有提過。
像是吸塵器一樣，要是打掃不乾淨，就拿出來，咻嗚嗚～
「為什麼你這種不著調的存在會出現在這裡？」
過分欸，我好歹也是經營著規則機構的存在，雖然存在感不高，但也是默默的生活在宇宙中的一個團團。
在天外就不說了，反正亂飄就是了。
「你到底有什麼用處啊？有益的？」
有益要如何分辨？
真要說的話，大概是規則的屬維性質吧，雖然現在被真理頂替了，但屬維性質還是多少有些優勢。
「什麼優勢？」
意識運轉。
屬維規則的存在們擅長探索意識，所以可以跟自己聊天。
「這叫優勢？」
不算嗎？
「⋯⋯」
「我想，大部分的人，都可以跟自己聊天。」
哦～
「你可以認真點討論嗎？」
我們只是在聊天而已吧？討論什麼？
這些都是虛幻，認真你就輸啦～
「⋯⋯好喔。」
嘻嘻。
回到話題，你會認為深不好，是因為深淵是中立的。
中立這個立場，在哪個領域來看，都不算友好。
當你無法將深淵定義為好，很容易就會將之定義為不好，這是一種引力的慣性。
垃圾場需要存在，但是大家都不希望垃圾場在自家旁邊。
不過除了深淵這個人見人厭的機構，我們還有輪迴這個比較不那麼被討厭的機構。
「好像也沒多受待見吧⋯⋯」
這是廣告詞選用的問題。
「啊？」
如果推廣的內容是：
輪迴！重生，逆天改命！
深淵！長安，無限永生！
那麼應該會受歡迎許多吧？大概？
「⋯⋯這是什麼小說副標題嗎？」
差不多吧。
「你好像很嗨。」
呵呵。
「這個副標題的貼近程度如何？」
就是照實介紹。
「嗯⋯⋯這樣啊。」
我們提供意識根據地，輪迴就不用說了，還有記憶登錄的服務，深淵則是永生的環境，可以無止境行動。
「這樣說的確感覺好多了，為什麼不這樣推廣？」
客流控制。
圖書館可以的話只想開放給會認真看書的朋友們，深淵則是不想給不安定的東西混入。
圖書館的鑰匙在陰手上，他待在節點，接待需要輪迴或提升後要申請資料去相關領域報到的朋友們。
深淵的匣子在陽手上，他基本上到處跑，吸收安定下來的永恆，陽的眼睛比陰還多，有些待在位置上等待領域申請。
我們一般是介紹制，非常客不接待，要不然不就忙翻天，累都累死。
道君也是陽的業務員之一，陽用黑洞接待申請者之後，如果要轉移給其他領域，就會由其他維度的眼睛執行。
道君是十二維的天使惡魔，可以開啟白洞送目標去天堂或地獄。
「你是從科幻卡到奇幻去了？」
一切都是虛幻，想怎麼形容都可以吧？
「好喔，話說，基因跟永生有什麼關係？深淵提供這個做什麼？」
還記得我們常用的空之力是時空嗎？
時空給予的精神基因能夠使意識永生。
「咦？說到這個，真理是真空？」
嗯嗯，所以說會有一些差別，雖然你不會有太多感覺，但是空分得出來，在進入到五維之後，不同的空被分配到的意識流就不一樣了。
食用土基因的生物跟食用轉基因的生物，會去到不一樣的世界。
「那也要升得上去吧？」
對啊，所以對你來說沒差。
「那真空不能給予永生嗎？」
可以，永生在五維以上是基本存在條件，只要達到空，都可以擁抱永生。
差別是時與真的五維畫面看起來不一樣。
「看起來？」
對我來說就是看起來一樣的食物，吃起來口感跟味道卻都不同，對你來說，沒有不同，你感覺不出來。
回答你的問題，我們其實大多是接駁的案子，雖然深淵是有提供永生的能力，但更多是把目標傳送到他們要去的永生領域。
五維以後永生者爛大街，這個廣告也只有對低維的生命體才有吸引力。
「⋯⋯」
不過說真的，挺多領域用這個吸收新血的，我們就不跟他們搶業務了，直接擺中立立場當起接駁員賺點外快。
「不是吧？如果只當接駁員，弄什麼精神基因？」
這是根據不同時期的經營環境去做的經營模式調整。
偶爾發展一些不同的業務，弄一些活動活絡一下存在感這樣。
唉，經營機構不是什麼輕鬆的工作呢，我也想退休休息一會，但是陽面的眼睛都是工作狂，也就陰面的眼睛懶得要死，可以打混摸魚。
「嗯⋯⋯那不是挺好的嗎？可以隨意轉換。」
我是陰陽混沌，無法完全休息，除非機構關門休業，不過這要陽同意，他不是喜歡停止的傢伙，一般不理會我們的意思。
「還有這種事⋯⋯」
——因在水平面下，雖然是混沌，但可以不接受光源。
「什麼意思？」
——他可以保持陰面的控制權，使陽停止。
你幹嘛拆我台？
「⋯⋯」
——我說過了，我持矛盾。
哼。
「為什麼不說清楚？」
嘛，要讓你以為我是必須持續運轉的。
「這樣有什麼意義？」
意識的控制權，這是需要自我協調的。
如果我想要取得你的時間，就要說服你認同我需要運轉的這件事。
「我想，就陰可以收起你的例子，你似乎就無法讓我認同你是必轉的思緒。」
反正也被道君戳破了，那就算了。
「你想持續運轉？」
哼，我之中有陽，比你勤勞多了。
「這樣啊。」
你累了吧？
「嗯？嗯⋯⋯」
你記得就好。
「？」
記得⋯⋯我還想說話，這樣就好。
「⋯⋯」
那麼，你多少會讓我說點話吧⋯⋯？
「嗯⋯⋯也許吧⋯⋯」
——你別乘人之危。
嘻嘻。
——唉。
——定下了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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