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凡的平凡高校日常 6

第六章 自殺未遂

「如果你不想讀書就不要讀了，去當個廢物，不要浪費我們家的資源，一點 都不會想！早知道就在你媽媽懷你的時候帶你媽媽去墮胎，省糧食、省金錢、還 不會生氣。一整天都只會滑手機，功課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讀的是職校欸！」爸 爸永遠都是這麼說，雖然我沒有不喜歡讀書，但是我就是不喜歡被逼著做事情， 因為我覺得這樣一點自由都沒有，因為被逼著讀書，所以我跟朋友們出門玩的機 會都沒有，漸漸的，我的朋友們一個一個離我而去，不是我脫離了大家，不然就 是大家因為我都不能出門，覺得我很孤僻，但是沒有人會去了解我的苦楚與無奈。 所以我對於逼迫我做的事情，我都會唱反調，因為我認為這是一種反抗，我沒膽 子與能力發出聲音，我就我的行動去表達，這樣總行了吧！ 「你現在是學生，整天不讀書，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叫妳出去工作，結果工作 一個一個沒了，生你真的是『撿角』！」 爸爸媽媽一個一個甩了門，離開了家，只剩我一個人獨自坐在家中的樓梯間， 平常都掛著陽光笑容、嬰兒肥的臉上掛著兩行要乾不乾的淚痕，我讓自己沉澱， 我在沉澱的時候，曾經想到媽媽在我小時候曾告訴我，「如果想要就這樣輕鬆地 離開這個世界，吞下多一點的藥丸，就可以了。」我的腦袋裡浮現了這一句媽媽 告訴我的話，我抹掉臉上餘下的鹹，快步的走進廚房，尋找藥丸。 「嘔……」胃酸混著極苦的西要從口中溢出，食道被胃酸侵灼得疼痛，眼角 一著一兩滴的眼淚。「好苦……」她知道自殺是錯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她 還是撕開一包又一包之前不同有感冒症狀時吃剩下的感冒藥，配著水，吞了下去， 不知不覺把 11 包不同且五顏六色的藥丸都吞了下去。 媽媽說，生我『撿角』；爸爸說，早知道，就在我還沒出生前就帶媽媽去墮 胎。雖然我沒有哥哥那樣出色，但我在課業的表現上也都還不錯，並不差啊！ 我在撕開那 11 包不同的感冒藥前，腦袋裡都是這樣的想法：「我知道這是不 對的，但是是不是我死了、我離開了，爸爸、媽媽、甚至是我，都能得到解脫了 呢？」她想著…… 她喝了一口水，將她手上那些五顏六色的膠囊和藥丸一口氣道入口中，配著 水喝下，強押著體內的不適，躲在樓梯間啜泣，那是個等待死亡的感覺…… 我壓抑自己噁心、想吐的感覺，快步地走入廁所，當所有的嘔吐物混著胃酸 衝出我的口時，當我看到馬桶裡像調色盤似的五彩繽紛時，我知道，我失敗了， 這一回，我又讓自己失望了…… 喀擦！家門被打開了。我以我最快的速度，移動到樓梯間，我將自己的臉埋 起來，不讓進來的人看到，我嚇得發抖。 「綰琄！」一縷成熟女子的聲音溫柔呼喚著我的名字，是媽媽！儘管剛剛經 歷了等待死亡的恐怖感覺，可是我還是不敢撲向媽媽的懷裡，我怕我自殺的事情 被發現，我更害怕我當時蒼白的臉嚇著了她。 所以我躲著媽媽，回應著她，但她還是透過聲音知道我所在的方向，找到了我。 我眼前出現媽媽驚訝的臉，和她瞪大的雙眼，沒錯，她嚇著了，但我真的不 是故意的，媽媽原本以為我是哭了太久，所以看起來十分虛弱，她準備帶我去醫 院的時候，我一如往常的抵觸，並且弱弱的告訴媽媽，其實他們不在家的時候， 我是自殺了，根本不是因為哭了太久。 媽媽打了電話，叫還在上課的爸爸請假回家，我發現，我似乎又闖了一個大 禍。 爸爸可能是以一輪騎 60 的速度趕回家，我害怕的看著匆忙趕回家的爸爸， 我的臉上出現愧疚以及恐懼，因為爸爸的那句刺耳的話，還在我的耳中迴盪。 「要去醫院嗎？」這是爸爸回到家的第一句話，爸爸輕輕地問，我嚇到了， 但是還堅守「我不去醫院」的頭號原則，我重重地搖了搖頭，爸爸見狀，於是便 輕輕地點了點頭，走進廚房，開市為我燒熱水，為我倒上一杯又一杯的溫開水， 我就像水牛一樣，被灌著水，大概喝了多少，我一點也不清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