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小黑不見了

會認識阿萊是因為他是小熙的男友，小熙是我在佐丹奴的同事。 一個小時90塊的工作，我也安分的作了快半年了。 其實我跟小熙不是很熟，是那種可以借衛生棉但絕對不會一起出去玩的那種。 小熙不多話，總愛打馬尾，是個看起很乾淨的女孩。 很凶吧？她不喜歡我餵小黑！ 小黑是在我們店附近的一隻流浪狗，很可愛的！ 肚子大大的，不怕人又聽話，只是左前腳有些跛。 像人養過的被丟棄，牠總是喜歡趴在店門口，不知在等什麼？ 店長是不介意的，她總是說狗來富狗來富，她家也養了三隻狗呢！ 我呢？也喜歡在店剛開的時候，靠著衣架想今天會來買衣服的是怎樣的人呢？荷包有沒有錢？會不會殺價？今天的生意好不好？ 通常來買衣服的都是外勞，錢很多，不會殺價。 因為她們不懂中文，我不懂英文。 而生意總是不錯的。 那天，小熙有事要先走，等人來接她。 我拿中午的排骨便當餵小黑。 小黑沒胃口，牠抬頭一個陌生男子看牠。然後又趴回去。 『這是妳的狗嗎？』 『不是，不過牠叫小黑！』 那個人是阿萊。 阿萊個子不高比小熙高一些，跟我差不多高，但是看起來很年輕。 他總是手插在口袋，看起來屌屌的。 頭髮沒有染，左耳有兩個洞，喜歡盯著人看。 是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看法！ 『小莉！我先走了！我跟店長請過假了！』 小熙跳上阿萊的車一溜煙的走了，留下我跟小黑。 小黑那一陣子，總是沒有胃口，跟我一樣。 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天小熙是去做墮胎手術的。 過幾天，我跟阿萊在街上遇到。 他在停車，而且提著大小包，好像是去超市買東西。 他認出了我，我幫他把東西提出來，還聊了一會。 『一個月8500的套房呀！』好羨慕他，阿萊是一個人住的。 『看不出妳還在唸書呀？哪一科？』他還是喜歡那樣盯著人看。 『國貿！』我討厭那種眼神，十分討厭。 而過幾天，他來找我。在小熙曠班了兩天之後。 我並不知道他們是吵了多凶，可是我知道小熙如果不想讓人找到的話？她就不會讓人找到！ 我給了阿萊手機，答應他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 小黑也有兩三天沒有出現了？ 而小熙，在曠班第四天時出現了，跟店長到辦公室談了一下。 她繼續上班，像沒事一樣，但跟之前的小熙卻不一樣了！ 我察覺到了，某些東西還是不一樣了，卻說不出哪不一樣？ 而小黑還是沒出現，虧我今天留了半隻雞腿給牠！ 下班以後，我回家換制服上課。 手機響起，是阿萊打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接起來，而且還關機。 那天上課的時候，我跟往常一樣沒有精神。 只是一直想著，要不要開手機？ 要不要跟阿萊講小熙回來了的事呢？ 我一直想著，到了放學，連差點校車坐過站都不知道！ 而阿萊又來找我，在小熙剛好休假的時候。 他看來很落魄很可憐，我只好答應他下班後跟他談一下小熙的事。 雖然，我對於小熙的事一點也不了解。 『我跟小熙分手了！妳知道嗎？』我討厭星巴克的冷氣，好冷！ 『我不清楚耶，她沒有跟我說？不過她最近怪怪的！』討厭！連這裡的東西都這樣難喝！ 我第一次來星巴克耶！這樣難喝的東西，還開了好多連鎖店？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妳能幫我問問她嗎？』 『嗯.....』我討厭星巴克！ 天呀，我要怎麼問呢？ 隔天，我決定臨時請假，但一時找不到人帶班而放棄。 小黑回來了，肚子又變大了，可是變的好凶。 見人就叫！連我拿雞排給牠也叫。 『不要理牠！』小熙這樣說，下午卻看到小熙拿了一瓶牛奶給小黑喝。她的眼神卻溫和的像小黑的主人一樣，摸摸牠的頭，以前她還嫌牠有跳蚤不敢接近呢？ 最近生意很不好，外勞不知道到哪去了？ 有時候星期天的早上，店面清淡的只有我和店長和小熙還有小黑。 變了，有些東西真的變了！ 而我還是沒有幫阿萊問為什麼要分手的問題。 而阿萊一直打電話來，在我上班時上課時回到家以後。 『沒有，我還沒問，在等等好嗎？』我一直這樣回著阿萊。 而這禮拜六我休假，突然想去找阿康。 阿康是我以前的男友。他在萊而富上大夜班。 一個小時110塊的工作，他做了快一年。 阿康染髮沒穿耳洞，講話很柔很有耐心，比我高了很多。 我從前喜歡盯著他看，他會很奇怪的問我：『在看什麼呀？』 我很喜歡很喜歡他，就算分手了也一樣。 他是個好人！ 我把最近一切發生的都告訴了阿康，他在上班。 他把一架子上的便當都撤了下來，然後塞給我。 『這些都不要了呀？』我好奇他會怎麼回答我，我的處境。 『過期了就不要了，不過還能吃喔！給妳帶回家吃。』 這些我吃不完呀，他塞給我總共有十個便當呀！ 『回去吧！我在上班。』他似乎沒有要給我建議的，我有點呆滯。 只好拎著一大袋便當，騎著媽媽的機車準備回家。 阿萊又打來了，我不耐的接起。 他好像喝醉了？說話還有一些哽咽？ 『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妳了！』阿萊這樣講，我想我是不是聽錯了？ 『神經病！你喜歡的人是小熙才對吧？』我掛上電話，騎超快的！ 發現眼角有些濕，一直騎一直騎，到紅燈眼淚像水龍頭一樣的流下。 我似乎知道了，那些改變的事是什麼了。 小熙說：『我懷孕了，但是不是阿萊的！』 店長說：『小黑很可愛呀！狗來富呀。不過不要讓牠嚇到客人喔？』 阿萊說：『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妳了！在見到妳第一次的時候。』 阿康說：『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了？』 我說：『小黑不見了！小黑不見了！』 沒有人理我，我一直哭一直哭，找不到小黑。 是個惡夢，鬧鐘響了。 今天上班時，卻真的找不到小黑了。 店長笑罵我笨蛋，每天餵牠都不知道那隻狗懷孕了嗎？ 『牠躲起來生孩子了啦！』 我訝異，那隻小黑要當媽媽了嗎？ 心裡酸酸的，回頭見到小熙，她站在拍賣花車旁跟一個外勞推銷。 我不知道她會英文，而且講的很好！ 最後那外勞大包小包的走了。 小熙看到我笑跟我講：『在看什麼呀？那巴拉布好討厭，要我四件算她1000塊就好！好會殺價！』 我不知道要講什麼，那夢境裡都是真的嗎？ 阿萊又打來了，小熙注意到我接起電話時的尷尬，我臉紅的大家都看到了。 小黑，真的不見了！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