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不可預知的死亡和愛(BibleBuild）-Chapter1

我的生命不配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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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媽媽的事情，Lm從8歲到21歲都是在醫療機構度過，眼睛怕強光也是這時候落下的病症，視力檢查是正常的，眼睛也沒有任何病變。醫生說，也許是心理因素。

Lm不在意這些，但為了生活方便，套房裝設厚重的窗簾遮光，讓早晨的陽光不要直射他脆弱的眼睛。從外婆手上繼承的花店，也將所有的玻璃裝上了一層層的紗幔，遮擋光線外也增添花店的神秘感與美感。

這些Lm不太懂，但Bas會幫忙。Bas是誰？喔，是朋友。一個Lm不覺得他會有的「東西」，Bas知道他的「狀況」，不只是眼睛的狀況⋯。

那天，Bas在花店一個人逛著，沒有詢問只是默默將所有花卉都看過一遍；而後直接湊到Lm面前自我介紹：「嗨，我叫Bas，希望能和你做朋友。」微笑的Bas讓Lm覺得像畫報上的那種天使，個性上，似乎也像：犧牲奉獻、不求回報的聖母性格，這是聽別人形容的，不要忘了，他很難去「感覺」。

當下Lm沒有拒絕，正常的人類有一兩個朋友才是「正常」的，Lm也需要維持「正常人類」的表象，所以並沒有拒絕Bas的示好。

所以，Lm莫名其妙有了個肝膽相照的「朋友」，而且是自己參透真相也沒有逃走的⋯朋友。

「Lm，你有精神疾病對嗎？」Bas見四下無人，低聲詢問Lm。Lm無表情地盯著Bas，彷彿Bas已經是死屍。「不要緊張，我是猜的，我的專業是心理。我只是覺得你行為很像我在書上看過的病徵。」Bas見Lm相當緊繃，又補了一句：「放心，我不會說的。」

Lm並沒有說的太多，只含糊提到他在醫療機構住了13年。「你還固定在服藥嗎？」Bas問。

Lm點點頭，仍是戒備著，準備隨時將Bas殺人滅口。Bas卻毫不在意他精神病患的身分，也沒有將他的秘密說出去。只是不間斷、持續的幫助Lm處理一下他做不來的雜事。

套句Bas的說法，他是在觀察病例，非常近距離的觀察，是很重要的學術研究。Lm是不太能判斷Bas的說法是否正確，但至少Bas沒有什麼危害自己的舉動，也就讓Bas去「觀察」了。

曾經有過女性客人詢問過：Bas是不是Lm你的伴侶？Lm回頭看Bas：「不是。」Lm對著客人淡淡一笑。

這是什麼荒謬想法？為什麼Bas和我會是一對？要成為一對總要有些什麼戀愛的氛圍，很抱歉這種化學反應他們沒有。

Lm對著Bas：「你⋯要不要去交個女朋友，⋯或是男朋友也行？」Bas笑：「這不像你Lm，怎麼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了？」Lm無言以對地看著Bas，「客人問我跟你是不是一對⋯。」

「什麼？」Bas眼睛瞪得很大，「Yok姊問的。」Lm非常誠實地供出顧客的名字，Bas真的是被震驚到傻眼，誰會這麼變態愛上自己的病例啊！突然想到韓劇⋯覺得有點打臉⋯，反正他怎麼樣也不可能愛上Lm的。

他對Lm更多是好奇，外表看起來很正常，不熟的人會覺得Lm有禮貌，但冷靜、疏離、淡漠，大概是個害羞內向的少年。像Bas就喜歡Lm清冷乾淨的氣質，前前後後來過好多次，但Lm沒有在意過，應該說若你沒有上前跟他攀談，Lm的存在感相當低，彷彿世界萬物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所以Bas特別想知道Lm在想什麼，尤其是某次在酒吧遇到跟Lm非常相似的人，9成像的外表還有一樣的香水味，但是那個人，笑的恣意又張揚。跟面前這個Lm完全不同！

Bas打聽過了，Lm沒有兄弟姊妹，也不是雙胞胎、三胞胎，沒有任何年紀相近的親戚在鎮上。所以Bas認定他絕對沒有看錯，那個在酒吧的熱情少年是Lm。但這不合理，反差太大了，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再綜合Lm家的慘劇，難道是DID（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多重人格違常？

總而言之，Lm是一個很好的觀察對象，外顯的「他」除了有點情感淡漠或稱之為缺失之外，相當好相處。「Lm，我有事要回學校一趟，我留了幾包餅乾給你，我做的，你餓了就墊個肚子。」

「嗯，謝謝。」Lm淡淡撇了一眼。

看吧！也不關心朋友要去哪，你看這人有多「好相處」，Bas回頭正要推開店門，沒想到迎面而來是男人的胸膛。「嗷！好痛。」Bas撫著額頭，這胸膛未免也太硬！而且⋯好高喔！Bas抬頭看始作俑者。

Bas自己已不算矮，有180cm，但看這個人他還得抬頭，這該有多高啊？

「啊！真是抱歉，我沒注意到你要出門，有受傷嗎？」Job急急忙忙地道歉，趕著要買花，沒看清楚門口竟站著人。低頭看見撫著額頭的Bas，心中一動：那眼睛⋯。

莫名地Job伸出手挑開Bas的瀏海，輕輕地吹了幾口氣，「都紅了⋯。」

Bas後退一步，這哪裡來的變態！沒好氣的說：「下次小心點！」，便不再理會Job，轉頭跟Lm道別：「Lm，我走啦！餅乾要吃唷。」

Job呆傻地看著Bas遠去，直到Lm詢問是否需要購買花卉才回過神來。「請問，你們有祭祀用的花嗎？」Lm點點頭指了指遠方，Job隨意挑了一束，結帳的時候，看見櫃檯有幾包餅乾。

是那個人做的嗎？Job鬼使神差地問Lm能不能賣他一包，Lm直接給了他，他珍惜地捧在手心，連同祭祀用的花束，一併帶回車上。

「墓地怎麼走，你還記得嗎？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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